“峰子,你說等咱們整開了牆,那墓裏有沒有巨值錢的東西?比如說金縷玉衣什麽的?”


    “我哪知道,不過有棺槨的話應該有陪葬品,金縷玉衣是漢代才有,戰國哪裏會有,應該有青銅器和玉璧之類的東西。”


    豆芽仔肩膀上扛著一袋麵,聽了我說的,臉上笑容都隱藏不住。


    “是哪家來著?”


    “不是這兒,應該還在前頭。”


    村裏蓋的房都一樣,老瓦房,我記得應該還有段距離。


    本來靜悄悄的,周圍除了我們的說話聲就是腳步聲。


    等拐到小巷子裏,我正提著油找是哪門,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似乎是有人跟在身後。


    我放慢腳步,給豆芽仔使了個眼色。


    我兩幾乎是同時停下,又猛的回頭!


    舉著手電照去!


    等看清後,豆芽仔臉色難看,我眼皮也上下亂跳。


    是唐貴媳婦....


    她臉黑的沒法看,估計沒洗過臉,包漿了,身上還穿著那身衣裳。


    她跟在我們身後,雙手背後,像是背後有藏了什麽東西。


    “你媽的個xx。”


    被嚇了一跳,豆芽仔指著她破口大罵。


    我也生氣,心想村大隊真是廢物,就不能送到精神病院?沒人管了啊。


    隻不過,良好的素質提醒我,不能隨便罵人,不道德。


    豆芽仔扛著麵想過去踢她,我拉住豆芽仔說別搭理她,我們走就行。


    豆芽仔掙開我,指著唐貴媳婦說:“警告你,別在跟我們啊,要不然我打你一頓。”


    “能聽懂嗎你跟她說這些。”


    哪曾想,我話音剛落,就看到唐貴媳婦微笑著連連點頭,像是聽懂了豆芽仔說的話。


    下一秒,她突然把背著的手伸了出來。


    我看到她,手上拿了根放炮用的那種鐵絲圈。


    緊接著,她從懷裏摸出來根兩響炮,套在鐵絲圈上後又掏出來我給她的打火機,對準我這裏,開始點炮。


    “我草...”


    眨眼間點著了,唐貴媳婦一手拿著鐵絲圈對準我,一手堵住了耳朵。


    “躲開!”


    豆芽仔扔掉麵粉,使勁推了我一把。


    “砰!”


    “啪!


    看不到炮,感覺是擦著我頭頂過去的,在耳邊炸響,腦瓜子被震的嗡嗡的。


    那時候的兩響很厲害,有的地方也叫糧響,都是地方小廠自製販賣的,用的黑火藥,常聽說誰用手抓著放兩響,被崩掉手了。


    打火機還是我那天給的。


    這是唐貴媳婦用鐵絲圈套著兩響,當火箭筒了,想用來崩死我。


    見第一下沒炸到我,她又伸手向衣服裏掏。


    我才注意到,她小肚子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少炮。


    “躲開!”


    “砰!”


    “啪!”


    小巷子窄,我狼狽的趴在地上,堪堪躲過去。


    唐貴媳婦拿著鐵絲圈,嘿嘿嘿一直笑。


    看她又要點,我忙爬起來舉手喊:“停!”


    “別放了!”


    她嘿嘿笑,又要拿打火機點。


    我定睛一看....急忙衝她大聲喊:“快滅火!你他媽放反了!放反了!放反了!”


    放過兩響的應該都知道,要長頭充上,短頭帶引線的那頭要衝下。


    可唐貴媳婦安反了,她把短頭衝著自己了。


    引線很短,在她用打火機點著那一刻,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砰的一聲!


    羽絨服的毛飛得滿天都是。


    鐵絲圈掉在了一邊,躺貴媳婦躺在地上來回打滾,她胳膊被炸著了,流了不少血。


    要不是冬天穿的衣服厚,更嚴重。


    “哈哈!哈哈!傻屌。”


    豆芽仔見狀笑的前仰後合,說活該瘋婆娘,想炸我們?崩著自己了吧。


    “哎.....”


    看她在地上來回打滾,我歎了口氣。


    村裏沒人管,實在不行,我明天聯係一下永州精神病院,看看能不能把她弄走,要幾百塊錢的話我就出了,看著糟心。


    帶著東西到了一處老宅前,想起白天阿春交待的話,我先重拍了三下門,又輕扣了三下。


    等了幾分鍾,門開了。


    阿春半開門問:“這麽晚了你們怎麽來了?幹什麽?”


    “我來送油,還有一袋麵,”我指了指豆芽仔說。


    “進來吧。”阿春看了眼,閃開門讓我們進去。


    “放凳子上就行,這裏確實沒什麽吃的,勞王把頭費心了。”


    “春姐,我也不怎麽困,想跟你聊聊天行嗎?”我放下東西後說。


    “聊天?你要聊什麽?”


    我說:“你不是長春會的嗎,有個事我一直想問明白。


    “當初在鹹陽養老院,你學魚哥打電話想引我過去,現在既然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麽幹的?是吳樂?還是.....”


    “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件事。”


    阿春笑著說:“還知道吳樂?吳樂在會內的地位要比我高的多的多,他是幹事,三省幹事,算是會內的高層人物,而我,充其量隻是一個聽人調遣的小兵。”


    “真是吳樂?”


    “我可沒說啊,是你自己亂猜的。”阿春笑著說。


    “另外,關於我幫你們的這件事,王把頭怎麽跟你講的?”阿春問。


    我想了想道:“當時把頭隻跟我說了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阿春點頭:“是,王把頭說的好,這就是答案。”


    正談著,我還想問些關於長春會的問題,不過就在這時,裏屋突然傳來一聲叫聲,聽起來很痛苦。


    聽到這聲音阿春臉色大變,她跑著衝向了裏屋,我也跟了進去。


    屋裏是土坑,隻見帶著半張麵具的小妹蜷縮在炕上,被子掉在了地上,她表情很痛苦,雙手緊緊抓著枕頭。


    “藥!小妹你藥呢!”阿春一邊喊,一邊慌亂的翻找床單。


    小妹閉著眼,用假音說,“前....前天吃完了。”


    阿春立即紅了眼,大喊:“吃完了!吃完了你怎麽不跟我說!你怎麽不說!”


    這時豆芽仔小聲問我:“咋回事?這是誰?怎麽說話的聲音跟機器人一樣,還帶著麵具。”


    阿春立即起來,急聲問我:“鑰匙呢!你們那輛車的鑰匙呢!”


    “車鑰匙....車鑰匙可能在魚哥身上吧。”


    “在魚斌身上....”阿春急忙說:“你幫我看著她!我開車去醫院拿藥,記住,不要讓她下地,也不要動她,就看著就行。”


    “小妹,你等著我,我馬上買藥回來。”


    阿春把被子蓋上,馬上跑著出去了,慌張的連門都沒關。


    “峰子這是誰?”豆芽仔又問。


    我說她叫小妹,是阿春妹妹,也是京口|技的傳人。


    我看向床上。


    小妹表情痛苦,像是哪裏很疼,咬牙閉著眼,在強撐著。


    豆芽仔彎腰問:“你要不要喝點熱水?我給你倒點熱水吧。”


    小妹沒說話,還是蜷縮著閉著眼,都沒看我們一眼。


    “你都病了,還帶著鐵麵具,怪沉的,我先幫你拿下來,”豆芽仔慢慢伸手過去,想幫她把金屬麵具取下來。


    “別動,你沒聽阿春剛才說,讓我們不要動她?”


    其實我話不由衷,也有一分私心。


    我也想看看小妹長什麽樣,她就半張臉,看著還挺好看。


    豆芽仔說:“沒事,春姐不是走了嗎?我們可以看看,看完了在馬上給她帶上。”


    我還想說些什麽,豆芽仔已經觸碰到了金屬麵具。


    就在豆芽仔手指剛碰到金屬麵具,突然間,小妹睜開了左眼。


    手非常快!


    她瞬間單手掐住了豆芽仔!


    像老虎鉗一樣,掐住了豆芽仔脖子!


    不斷加力,能隱約聽到指骨發力的響聲,豆芽仔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吐著舌頭,喘不上氣。


    “停手!”


    “快住手!”


    我慌忙大喊,看豆芽仔眼球都凸出來了,我急的顧不上那麽多,上手想掰開。


    結果我剛用力,她突然從被窩裏抽出來左手,又瞬間掐住了我脖子!


    “咳!”


    “咳!”


    “放....放手.....”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一隻眼冷冷的看著我們兩個,雙手不斷發力。


    我和豆芽仔又拍又打,胡亂撲騰,想撓她臉。


    結果她脖子向後一仰,我們夠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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