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跟誰打電話呢,那麽長時間?”


    “沒事,你們田哥呢?”


    “車裏,老大也得睡覺啊。”


    我拍了拍這兄弟肩膀,走向了吉普車。


    田三久是在幫自己,同時也是在幫我們,過往恩怨不說,現在我們是一個整體,他贏就是我們贏,所以信息共享很重要。


    十分鍾後。


    “弄了半天,結果是一幫蟑螂臭蟲,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說是一個很有能力的朋友,至於對方真實身份,不方便說出來。


    田三久靠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時間說:“快一點了,差不多了,要不你也去吧,我怕他們走錯路。”


    “去?這麽晚要去哪?”


    “去土山,把那女孩子刨出來,裝麻袋裏。”


    因為他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我起初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頓時覺得腳底板發涼。


    “田哥....你這....”


    “嗬...”


    田三久看著反光鏡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小洛跟我說過,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就算是一條狗,養十幾年也會有感覺,何況是一個人?”


    “項把頭,咱們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


    田三久說:“我把那女孩子屍體刨出來,裝麻袋裏,用車拖著在村裏跑一圈,我們賭藥箱子會不會露頭。”


    沒等我開口,他又說:“我覺得會,所以我賭我贏,就賭一塊錢的。”


    說罷,他將一塊錢硬幣丟到了儀表盤上。


    把頭讓我配合田三久,我雖然心裏膈應但沒辦法,人為財死。


    我帶著個人,拿著鋤頭麻袋上了山,那些低矮的藍莓樹就是參照物,到了地方,我左右看了看,指著一處微微隆起的小土堆說:“就那裏。”


    “來啊,兄弟們動手。”


    埋的不深,新土很好翻,連個棺材也沒有,不大會兒功夫,土裏露出來一隻人的腳。


    “呸!真他媽臭!快拖出來裝麻袋吧。”


    我看到臉了。


    依稀能認出來是宋梅沒錯。


    看來田三久說到做到,他真把這女孩給埋了。


    我走在前頭,兩個人抬著麻袋下山,就聽一人說:“哥,這事是不是有點缺德了,咱們是來和人幹仗的,都待兩天了還沒幹上仗,結果刨墳來了,不對啊這。”


    “別亂說話,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田哥的辦事能力你還不清楚,哪次讓你吃虧了?”


    “那倒也是。”


    話音剛落,這人突然捂住了自己脖子。


    他想開口說兩句話,結果隻張了張嘴,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一鬆手,裝死人的麻袋也掉地上了。


    這動靜聲嚇了一跳,我忙回頭看。


    “老!”


    隻見這叫老的倒地後渾身抽搐,翻著白眼,右手一直捂著脖子。


    拿開他手才看清楚,他脖子上多了個小眼兒,很小,像針眼兒。


    “快過來!”


    我臉色大變!直接跑到藍莓樹後蹲下,關了手電,緊張的看向周圍。


    其他人也跟著我蹲在藍莓樹後。


    “別說話....”


    關了手電這麽黑,除非對方有夜視眼,要不然,不信能看到我們。


    調整呼吸,在藍莓樹後藏了三四分鍾。


    我隱約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個黑影。


    這黑影走路很怪異,身高很高,就是甩手和邁腿的姿勢很不協調,像是假人或者紙人在走路。


    隻見這黑影手拿著個鐵勾子,勾住麻袋後,便拖著向前走。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成會以為這是陰間的黑無常,來陽間用勾子勾魂了。


    可我不一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那晚,在鬼崽嶺水塘邊兒上出現過的變臉人,五醜老五,小矮子,女侏儒。


    突然間!


    下一秒,在對過不遠處的藍莓樹林裏,突然有十幾把強光手電同時打開!齊刷刷的照向了這裏,周圍空間瞬間亮如白晝。


    田三久雙手端著把土槍,一臉冷意,一句話沒說,直接對著這“黑無常”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土槍的槍管鋸短了,發出的聲音很大,彈殼掉在地下,發出了一聲很清脆的聲音。


    而田三久對準開槍的地方,正是這“黑無常”身子的下半部分。


    三槍全!


    整個過程,從亮手電,到田三久出現,在到連開三槍,前後不超過三十秒。


    隻見渾身穿著黑鬥篷,一米九高的黑無常,身子止不住的晃了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而看這人的右手,還拿著一截笛子樣式的管狀物。


    半夜三更,遠離村子,在這荒山野地裏開槍也不怕有人聽到,田三久冷著臉皺眉上前,對準這黑無常的下半身,又一連補了四槍。


    一揮手,立即有人上前檢查。


    “哎?這怎麽是空的?”


    “往下。”田三久說。


    果然。


    扯掉衣服,鬥篷下半部分,露出了個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瞪的老大,被從衣服裏拖出來後,看到其身上有大量血跡,致命傷是胸口和脖子上的,已經沒生命體征了。


    “田哥!咱們幹錯人了!這是個孩子啊!”


    田三久擦了擦槍管,抬頭說:“孩子?她的真實年齡可能跟你媽差不多了。”


    “啥?”


    “那不能吧。”這手下還是有些不信。


    這時,我從藍莓樹後跑過來說:“田....田把頭,你剛才不是還在吉普車上?什麽時候,跑到我前頭了?”


    “還有這個.....”


    田三久拍了拍我,語氣平靜的說:“小項把頭,當初在鹹陽,王把頭讓你跟著我幹斌塔,就是想讓你跟我學會一個道理。”


    看我不說話,他隨口說:“對付這種人,不能給機會,不要給機會,不可給機會,隻有這樣,我們這類人才能活的時間長點兒。”


    “你們幹掉一個,我幹掉一個,這樣一來,”田三久比了幾根手指說:“五醜,還有三個。”


    “田哥!”


    “你快看!”


    我和田三久低頭一看,隻見女侏儒死後不久,一隻長度七公分左右的花斑壁虎,慢慢從她衣服領子裏爬了出來。


    這壁虎扭頭看了看,四隻腳爬過小女孩脖子,想要跑走。


    結果。


    這壁虎剛下地還沒跑掉,就被田三久用刀尖紮了個對穿,直接釘在了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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