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隻敢說在一起,卻不敢說你是正大光明的妻子,為什麽呢?因為他沒和你領證嗎?”蘇挽譏諷地開口,“你從他那裏受了刺激,要上我這裏找存在感,你是抖m,欠罵?”


    “我是警告,你不要在他身上打主意。”蘇淮珍冷冰冰地開口,“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就受不了了?當初你想方設法勾引別人丈夫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樣對待嗎?”蘇挽語氣帶笑,“我也隻不過才還了你十分之一不到呢。獨守空房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你真著急的話你可以直說,我現在點幾個男模過去給你爽爽。畢竟能爽的日子不多了,誰知道以後還會再遇見什麽呢,你說是吧?”


    蘇淮珍聽得雲裏霧裏,但卻預感不太妙。


    “好日子到頭的人是你。”她硬著頭皮放狠話,“像你這樣的賤人,才是能蹦達的時間不多了。”


    “你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會把你拖進地獄。”蘇挽一字一句地開口,“藏好自己的尾巴,別被我抓到新的把柄了。”


    蘇淮珍本想出氣,卻沒想到一口氣沒氣,反倒自己的內心愈發不安起來。


    隻能再找那個人求助了。


    第二天,老宅門口,蘇挽如約出現。


    沒等多久,顧封翊的車子也開了過來,車門打開,他獨自一人下了車。


    蘇挽還有些不太相信,下意識地往裏麵看了幾眼。


    他目光審視她幾眼,語氣冷淡:“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後座會不會忽然竄出一個人衝上來撕我頭發,打我嘴巴子。”


    顧封翊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說什麽瘋話?”


    “你難道沒有告訴蘇淮珍,你和我一起來老宅了嗎?”


    “你怎麽知道?”


    蘇挽直接拿出手機,播放昨天電話裏的錄音,表情無辜地看向顧封翊,“她都急成這個樣子了,這還能有假?”


    一邊說,她一邊搖著頭,好似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顧封翊卻並不買賬,直言道:“你就聽著她罵你,沒還過一句話?我可不相信你什麽時候這麽人善被人欺了。”


    蘇挽索然無味地收了手機,懶洋洋的開口:“沒意思,這都被你看穿了。”


    “因為我足夠了解你。”顧封翊麵無表情地開口,“從今以後,隻要你不主動招惹她,她不會來煩你。”


    看著他事不關己的表情,蘇挽愈發確定自己之前的判斷,顧封翊他誰都不愛,隻愛自己。


    回到老宅,一切都沒有變,隻有花園因為疏於打理,看起來有些荒廢了。


    顧封翊的腳步依然從容,呼吸卻略微有些急促。


    “帶好裝備了嗎?”蘇挽忽然開口。


    顧封翊眉眼間帶了些疑惑,轉頭看她。


    “我早就聽說了,老爺子並不滿意你跟蘇淮珍在一起,這些年來拒絕見你。這才是你答應回來的原因吧?”


    蘇淮珍無法理解的事,沒想到蘇挽一點就透。


    她挑眉繼續開口:“你不帶好裝備,就不怕他一拐杖下來,你連動都動不了?”


    顧封翊神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現在已經舉不起拐杖了。”


    蘇挽玩笑的表情驟然僵住了。


    她差點忘了,老年人每一年都在加速衰老。


    莫名的,她也帶上了幾分緊張,和顧封翊一起進了後麵的閣樓。


    深吸一口氣,兩人才推開了房門。


    四年不見,老爺子眉宇間確實蒼老了許多。


    他正半倚在榻上,在聽財經新聞。


    管家已經進來通傳過,老爺子也知道他們回來了。


    “爺爺。”顧封翊先開口。


    老爺子從鼻腔裏哼出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難為你還記得,還有我這個爺爺。怎麽,打算跟你媽媽斷了關係,緊接著斷了和我的?”


    顧封翊垂下眼簾:“沒有,隻是怕見到你,你心裏不高興。”


    老爺子猝然睜開眼睛,已經蒼老渾濁的眼珠裏透著濃濃的失望。


    “所以你寧願對我避之不見,也要跟她在一起!你還知道和阿挽一起回來,說明你知道自己怎麽做我才開心,但你偏偏就不肯讓我開心!”


    蘇挽連忙上前,幫著老爺子拍後背安撫他:“爺爺,你別激動。”


    “阿挽,你走之後,爺爺心裏一直有愧疚,我在想,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我沒站在你身旁,讓你失望了,從來不肯來爺爺夢裏。”


    他抓著蘇挽的手,“幸好你還活著,能讓爺爺彌補心裏的愧疚。你說你,怎麽不告訴爺爺一聲呢?明明之前小輩們都不愛回家的時候,是你一直來陪我,我把你當親孫女,你怎麽就連爺爺也瞞著?”


    老爺子剛才還憤怒的眼眸此時帶著哀傷,老淚縱橫。


    蘇挽也被觸動,鼻子酸了:“對不起爺爺,是我不好。”


    老爺子搖頭:“是她擠走了你的位置,讓你對這裏的一切失望了,才不肯回來的對不對?爺爺趕她走,給你好多錢,你還回來,給爺爺當孫媳婦好不好?”


    “對不起爺爺,您可以把我當成您的親孫女,我不要您的錢,我隻希望您健健康康的。”蘇挽壓抑著聲音裏的輕顫。


    老爺子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明顯喘不上氣。


    顧封翊迅速伸手,準確無誤地從他的枕頭下麵拿出常備的藥。


    老爺子有些驚訝地接過,問他:“你怎麽知道我的藥現在放在哪裏,你這孽障不是家都不回嗎?”


    “仆人每天會向我匯報。”


    顧封翊屈起修長的手指,敲了下不遠處的擺件,“這裏麵是傳感器,一旦您摔跤或者血壓心跳不穩定,我都會收到消息。隻希望您一切安全。”


    老爺子表情微妙地變了下:“誰要你這點好處,你把她給甩了,我才能真的安全。”


    眼看兩人沒剛才那麽水火不容了,蘇挽也不敢久留,擔心老爺子觸景生情,再犯病。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我之前托人打包的東西還放在這裏,我去拿。”


    老爺子擺手:“那你記得找管家要合同,趕緊簽了,拿走我給你留的那一份,也算是了解了我的心願。別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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