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吳所畏拖著一副用藥過量尋致嚴重副作用的身軀潛進了公司。


    秘書正在吳所畏的辦公室整理文件,瞧見他進來,隨口關心了一句。


    “吳總,你那個重大的任務完成了麽?”


    吳所畏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嘴裏像是合了一口沙子,聲音暗啞滄桑。


    “上班時間不要該論工作之外的話題,”


    秘書嘟嘟嘴,不說話了。


    吳所畏超緊找個軟乎的地兒坐下,走這幾步路簡直要了他的命,臀縫周圍和大腿內側被抽得紅紫一片。走路的時候難免會擠壓摩擦,恨不得倆手撐開臀瓣叉著腿走,而且這種地方難受還不敢表觀出來,隻能默默忍受。


    這一晚工夫搭的!錢沒少花,罪沒少受,竟讓人家撿了個大便宜!


    越想越憋屈。


    心裏創傷還未愈合,更要命的刺激來了,下班時間剛一到,薑小帥的車就堵在公司門口,吳所畏想躲都沒處躲。


    薑小帥搖下車窗,朝大廳裏吹了聲口哨。


    “嘿,吳總經理,你怎麽一天都沒露麵啊?“吳所畏暗中咬牙,拿起手機定了幾個鬧鍾,強忍著不適站起身,腳步輕健的走到外麵。一隻手扶著車窗,另一隻手按在後腰上,瞧著挺酷,其實就是站不住。


    “上午參加了一個品牌合作洽談會,有幾個公司想和我們簽約,中午和幾位老總一起吃的飯,下午有領導祝賀目進展,我又忙著去接待。剛一回來還沒站住腳呢,又到了一批新貨,還要親自驗收審核。這邊的事沒忙完,前兩天匯東大廈那如……”


    說著,手機鬧鍾響了。


    吳所畏假裝煩躁的從衣兜掏出手機,“你瞧瞧,電話又來了。喂,張總啊?啊,是,我上次和鄭龍說了啊,他沒給您送過去?這事鬧著,您等著啊……


    假模假式的轉身進公司,拽著一個人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進樓道喘兩口粗氣,擦擦腦門兒的汗,又神采飛揚的走了出去。


    薑小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到底把池騁收了沒啊?我這還等著好消息呢。


    吳所畏拋過去一個事逼的眼神,“你覺得呢?”


    “我覺得夠嗆。”薑小帥還算客氣。


    吳所畏對薑小帥的大實話嗤之以鼻,使勁刷亮那雙混沌的大眼,吊著噪子說:“爺不是吹,仨池騁都不在話下,你瞧他挺硬朗,其實一點兒都不禁操。


    折騰半宿就受不了了,吳爺爺長吳爺爺短的,叫得我啊……”用手捂臉。


    薑小帥暗道:你這不是吹是幹嘛呢?


    正想著,吳所畏的手機鬧鍾又響了。


    “喂,王廠長,貨到了?好好好,我這就批單子……”


    健步如飛的進了大廳,又是剛才那套程序,沒兩分鍾又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薦兒?瞧我這麽忙,超緊打個招呼走人唄,還在這磨嘰什麽?!


    “挺忙哈?”薑小帥問。


    吳所畏一呲牙,“可不麽!和你說句話都得擠時間。”


    “得,那我也不和你貧了……”


    吳所畏眼放精光。


    “你直接把昨晚的錄像給我。”薑小帥伸手。


    吳所畏菊花一緊,腦門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我草,這都記得?


    最後一個鬧鍾又響了,救了吳所畏一命。


    “王局,哎呦,哎呦……不好意思,剛和朋發聊天來的,這就到,這就到……”說著給了薑小帥一個暗示的眼神,快速朝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兩胯費力的扭著。


    不一會兒,薑小帥的車從後麵追了上來。


    吳所畏咬牙切齒,你丫沒完沒了了吧?可薑小帥的車開到身邊的時候,還是給了他一個爽快的笑容,“錄像回去發給你。”


    想著先隨口一說,以後再想法應付,不想薑小帥開口了。


    “甭給我發了,我已經有了。”


    吳所畏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閉上眼都遮蓋不住的驚駭之色。


    “哪來的?”


    薑小帥說,“池騁給我發的。”


    吳所畏的臉成了臭豆腐色。


    薑小帥噗嗤一樂,手使勁砸了下方向盤。


    “其實我就是想通過你的表情,來窺探錄像的內容。”


    “……”


    池騁自打換了工作,徹底閑了,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寫材料,還有一群像警花那樣的女人爭先恐後來代筆,選稿都比自個兒動手要費工夫。


    像池騁這樣的公子哥,很少有人會朝九晚五的待在單位,他們往往會遊走在各大休閑場所,社會關係和資源都走那樣建立起來的。真正待在單位埋頭苦幹的,往往是一輩子看領導臉色,永無出頭之日的基層小科員。


    可池騁就是個例外。


    原本調任之前,他就已經惡名在外,人還沒到,花邊新聞就傳到了各個部門。又說品行極端惡劣,又說私生活腐爛透頂,又說內心陰暗狠毒……總之什麽負麵詞匯都往他身上安,攪得人心惶惶。


    有幾個自以為條件還不錯的女公務員,每天坐在辦公室長籲短歎,哎呀,他要是把我潛觀則了怎麽辦?他要是強行把我劫上車,逼我做那種事怎麽辦?


    我要是不從,他會不會動用關係鹹脅我的家人呢?


    所以,很多人都懷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等著這個傳說中的蛇佬出現。


    他們覺得池騁肯定就是來這掛個名,然後繼續混跡他的風流場,所以把他的報道當成首秀一樣觀摩。甚至幻想當日他會一襲黑衣,脖子上圈著條毒蛇,飛揚跋扈的踏進財政局的大門。


    結果完全相反,池騁穿得相當隨便,身後沒有保鏢,身上沒有毒蛇,沒朝誰齜牙,也沒和誰瞪眼。一身渾然天成的凜煞大氣,雄性荷爾蒙燃爆眼球,就是老北京地道的純爺們兒,和流氓變態壓很搭不上邊。


    更讓人大趺眼鏡的是,池騁的作風比基層小科員還基層。


    每天按時到單位,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工作按時按量完成,是不是他做的沒人知道。無論大會小會,逢會必開,從不在會上竊竊私語,也不睡覺,就那麽直筆挺的坐著。


    開始都以為他是做做樣子,沒幾天都會打回原形,結果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每天都是如此。說他是個神人,可推開辦公室的門,他就坐在那。說他是個普通人,可看著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具體哪不一樣,還看不出來。


    最後把他想家成色狼的那幾位美女公務員,到現在連他的手機都沒撥通過,每天穿梭在他經常出現的場所。穿著低胸衣超短裙,池騁從前麵過來就蹲下身撿東西,池騁從後麵過來就撅屁股係鞋帶,等站起身的時候,池騁都上四層樓了。


    池騁的確色,但他的色心都讓一個挖走了,連個肉渣兒都沒剩。


    自打拍了吳所畏幾張豔照後,池騁就深陷於此不能自拔,像冠希哥一樣沒事就拍拍錄錄。導入硬盤中帶到單位裏,上班時間就把這些錄像剪輯加工。2


    t的移動硬盤裏,有1700多g的影像資料,這就是池騁待在辦公室從不出去的原因。


    又一次接到通知要開會,池騁依日戴著耳機走了出去。


    路上,對所有搭訕的目光一概不理,徑直地走進會議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開始播放他親手製作的mp3,他與吳所畏的床底私語,每次開會熬時間的必殺計。


    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一個沒長眼的哥們兒坐到了池騁身邊。


    領導開始講話,這哥們兒一會兒打給欠,一會兒玩手機,一會兒和旁邊的人聊幾句……再看池騁,始終保持一個坐姿,目光專注的看著領導,從不搞任何小動作。


    不愧是官二代……這哥們兒想,這種官場話也能聽得進去。


    “啊……好癢……再深一點心……幹我……嗚嗚……寶兒……你是最騷的麽?……如……我騷……啊啊……池騁……池騁……”


    池騁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笑模樣,他最喜歡聽後麵這兩聲“池騁,”快退再聽,再退再聽,沒完沒了的聽,聽得心都酥了。


    旁邊的哥們兒坐累了,又調整了一個姿勢,胳膊肘杵著椅子扶手,眼睛直對著池騁腿間的龐然大物,不由的驚楞住。


    “你……你聽他講話都能硬了?”


    語氣雖然驚訝,可聲音壓得還是很低的.畢竟這是在開會。


    池騁帶著耳機沒聽見,這哥們兒又拽了他一下,指指台上禿頂的領導。


    “你瞧著他都能硬了?”


    池騁懶得解釋,直接回了一句。


    “我想操他!”


    帶著耳機的人對自己說話的音量沒有概念,往往會在安靜場所突然亮一嗓子。


    譬如池騁的這一聲,就壓過了領導的講話聲。


    然後,整個會議廳都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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