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麗桑卓這兒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複後,章許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弗雷爾卓德凍土荒原的征程——這趟旅程少了兩個人,又多出了一人一神。


    解決完虛空監視者後,瑞茲很快便提出了道別,據他所說是感受到了他弟子的氣息——複仇焰魂布蘭德一直都遊蕩在弗雷爾卓德的荒原之上,而瑞茲正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對於布蘭德,章許心裏其實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被符文搞成這副特殊模樣的放在英雄聯盟之中也就隻有布蘭德這一個。


    但這畢竟是瑞茲的‘家事’,再加上將布蘭德搞成這副樣子的符文也僅僅隻是個碎片,相比之下他還是弗雷爾卓德最北邊的凍土荒原更有興趣。


    虛空監視者從嚎哭深淵下麵降臨時,弗雷爾卓德最北部的凍土荒原也在同一時間裂開了一個巨大的深溝——無數的虛空物從那個深溝之中湧現了出來。


    時至今日,那裏已經成為了虛空的樂園。


    就像章許所說的那樣,他不希望自己日後在靠近恕瑞瑪的虛空之地以及裂縫深淵處決戰時自己被偷了屁股。


    虛空降臨的口子,隻有那一個就夠了。


    隻要將其他進入符文之地的口子全部堵死,逼迫虛空監視者們隻能從裂縫深淵中出來,一切都將變得十分容易。


    ......


    “佐蘭妮,我們到了。”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轉過頭,回頭看向了身後那個麵部姿態都有些扭曲的女子——已經徹底墮落,並借助著無極劍聖易大師的弟子珺重生的暗裔,佐蘭妮。


    “幹的不錯,喬拉爾。”


    佐蘭妮輕挑著下巴,昂首道:“終於回來了啊...熟悉的恕瑞瑪。也不知道現如今的恕瑞瑪,該荒涼到何種程度。”


    喬拉爾沉默的注視著前方,入目之處,一片黃沙。


    重新回到了恕瑞瑪,喬拉爾的心情十分複雜。早在複生之時,他便了解到,恕瑞瑪帝國已經重生。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回去接受自己應有的懲罰。


    但緊接著,他便收到了亞托克斯的召集令,得知了佐蘭妮複生的消息。


    在經過漫長的思考和掙紮後,喬拉爾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回到恕瑞瑪的念頭,而是來到了佐蘭妮的身邊。


    佐蘭妮微不可察的注意著喬拉爾的一舉一動,盡管喬拉爾如今的形象與完全墮落的暗裔相差無幾,但佐蘭妮的內心依舊沒有完全信任他。


    作為曾經榮耀的天神戰士中的一員,喬拉爾曾為恕瑞瑪立下了顯赫的功勞。在那場與虛空的大戰之中,喬拉爾更是斬殺了無數虛空物。


    盡管他的神智受到了汙染,盡管曾經的天神戰士軍團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領袖,這位最堅實的戰士依舊獨守著地疝,堵在虛空的入口之處。


    這種堅韌的性子,他真的徹底腐化了麽?


    佐蘭妮很難真正的相信喬拉爾,更何況,自己複生後沒多久,喬拉爾便找到了自己,這很難不讓她產生懷疑。


    佐蘭妮自己心裏清楚,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很難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哪怕還有和她一樣僅存的暗裔,也大多都是敵視她的。


    她並不認為喬拉爾會是那個例外。


    但這並不妨礙她與喬拉爾同行,佐蘭妮對自己有著極大的自信,擁有這種獨特能力的她絕對不會懼怕任何人,包括可惡的亞托克斯。


    “喬拉爾,我會在這片已經腐朽的地方重新建造一個嶄新的國家。而我,將會帶著這個嶄新的國家,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


    “那些誤解我的家夥,他們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佐蘭妮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周圍久違的風沙,陶醉的張開了雙臂。


    一旁的喬拉爾依舊沒有說話,但佐蘭妮沒有注意到的是,喬拉爾那張隱藏在麵罩下的臉龐輕輕的撕扯著,揚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盡管他的神智有些時候已經不太清醒甚至是模糊了,但喬拉爾依舊相信亞托克斯,相信嶄新的恕瑞瑪帝國。


    佐蘭妮無論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最終都逃不過被瓦解的命運!


    “喬拉爾,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是個悶葫蘆。都說人都是會變的,可我怎麽覺得,你一點兒都沒變?”


    佐蘭妮回過頭,看著舉止渾渾噩噩的喬拉爾,心中頓感無趣。


    如果不是需要喬拉爾這麽一個同類陪她說說話聽她傾訴傾訴的話,她才不會選擇帶著這麽一個悶葫蘆。


    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性格,也怪不得當初那麽多天神戰士沒人願意親近這家夥。


    佐蘭妮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視線從喬拉爾的身上轉移,眺望向遠方:


    “走吧。”


    “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南走,應該就能到恕瑞瑪帝都的遺址了。心中還真是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滋味啊...”


    ......


    以佐蘭妮和喬拉爾的腳程,他們很快便穿過了大塞沙漠,來到了恕瑞瑪人的聚集地,那座雄偉而又古樸的帝都,就這樣屹立在二人視線的盡頭。


    雄闊的城牆高聳的屹立著,離著老遠也清晰可見,天空中高懸的太陽圓盤更是一個明晃晃的標誌——一切都預示著,恕瑞瑪帝都並未消亡,並未像佐蘭妮想象那樣,湮滅在了無盡的風沙之中。


    但佐蘭妮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十分刺眼。


    這特麽是恕瑞瑪?


    這特麽是那個已經崩塌消失的恕瑞瑪古都!?


    可太陽圓盤依舊好好的屹立在高空之上!


    佐蘭妮瞳孔不斷的收縮,表情近乎呆滯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可無論她怎麽確認,恕瑞瑪帝都依然傲然的浮現在她的麵前。


    矗立的帝都像是無聲的對佐蘭妮發出了一陣陣嘲諷——這種前後不一的反差令佐蘭妮備受刺激,她近乎遷怒似的轉頭看向了喬拉爾:


    “你早就清楚這一切!”


    “你早就知道恕瑞瑪已經重現了!你是故意的!你這該死的家夥!”


    佐蘭妮的情緒仿佛徹底失控了,她失聲尖叫著,發泄著自己心頭的情緒。但站在她對麵的喬拉爾卻一動不動,依舊保持著沉默。


    在這種情況下,無言才是對佐蘭妮最大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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