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蠱包括控製院中侍從的蠱蟲,都是陸凝霜找阿蕪要的。


    若不是醒來那天小冰感知到阿蕪本命蠱的氣息,她都快忘了這號兒人了。


    陸凝霜羞辱性的拍了拍荊時越沒什麽血色的俊臉,翹起指尖將他沾滿塵土和血跡的白發撩到耳後,似情人般低喃:


    “我的血是毒也是解,除非我願意,你就算殺了我也解不了身上的蠱。


    而且,天底下我可能是唯一的解法。


    荊時越,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二小姐,咳咳咳……”


    荊時越從晉陽邊境便滴水未進,此刻喉嚨像是著了火,一說話便疼得不行。


    加上軟筋散的藥效還沒散幹淨,他躺在地上翻身都有些困難。


    “不想同我說話?正好,我還不想聽你說呢!”


    陸凝霜故意麵帶嘲諷的曲解他的意思,用布團重新把他的嘴堵上,伸出雙手在他身上到處摸索,最終在胸口處將裝在錦袋裏的藍翡腰鏈掏了出來。


    “我親手給你戴上,你卻解了好幾次,想來是不稀罕的。”


    陸凝霜露出微笑,隨手將腰鏈連同袋子一起,扔進了侍女送進來的炭盆。


    明火瞬間升騰,猙獰的火舌迅速將蠶絲製成的錦袋吞沒。


    荊時越無法開口,視線牢牢鎖在被火焰覆蓋的腰鏈上,滿臉的傷痛。


    陸凝霜發現他總是抓不住重點,轉身出門尋了一根兩米長的鐵棍,麵無表情的對著炭盆一陣打砸。


    猩紅的炭粒四處飛濺,耀眼的火星像夜空中燦爛的星河,飄蕩在寬闊的房間裏。


    “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她步子有些踉蹌,蒼白柔弱的臉龐透出寂靜的瘋色。


    一刻之後,她站直身體,冷漠無情的俯視階下囚,垂於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凝脂般的手背被燙出了細小的水泡,光滑的掌心被磨掉了大塊的皮膚,光看一眼都覺得痛。


    金屬製成的火盆倒在地上,燒紅的炭火滾得到處都是。


    而那華貴的裙擺,被飄飛的火星燒穿了一個又一個洞。


    “唔!唔!唔唔!”


    荊時越脖子青筋暴起,眼球瞪出了紅血絲,他在地上奮力掙紮,急出了滿頭大汗,隻為提醒她趕緊離開。


    陸凝霜知道自己的處境正逐漸變得危險,可她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繼續與荊時越對峙。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二小姐!快走啊!我求你了……】


    如果可以重來多好啊,他一定會謹慎選擇,不會再走到這一步。


    陸小姐,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別傷害你自己!你快走吧,這裏馬上就要燃起來了!


    如果葬身火海是我應得的下場,我會欣然承受的。


    荊時越狼狽不堪的在地上蠕動,他爬到了炭火上,眼角滾出了血淚。


    淚水滴在炭火上,瞬間滋出的煙霧熏到了他的眼睛,他滾動身體,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呻yin。


    看著他的模樣,陸凝霜發出一記笑音。


    院中的侍從職業素養很強,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滅火、灑掃、更新燒毀物品的流程。


    在陸凝霜的授意下,荊時越被侍從帶下去處理傷勢,而她自己卻被傅南嘉扣押,等待仁醫館大夫的到來。


    “哥哥,你給我修間密室吧,就在我臥房底下。最好裏麵能聽到外邊動靜,但外邊聽不到裏邊動靜的。


    好不好嘛,我知道哥哥肯定有辦法的~”


    傅南嘉抓著她兩隻手腕,不讓她亂動,以免牽扯了傷勢,臉色陰沉沉的訓道:


    “給我坐好了!大夫沒來之前,你什麽都別想!”


    “哥哥~”


    “別咯咯咯,我可不會下蛋!”


    太陽西沉,金光從窗柩裏灑了進來,柳徇風在侍女的引領下來到門口。


    “二小姐,傅少爺,柳大夫到了。”


    陸凝霜聞聲抬頭,一條“竹葉青”闖進了視線。


    這位柳大夫臉頰略瘦長,氣質偏陰邪,頭發像是隨手扯了藥藤挽上,像極了偷偷用活人煉藥的瘋狂科學家。


    一看就不像正派人士!


    柳徇風大步流星的走來,坦然迎上她毫不掩飾的打量,直白的問:


    “二小姐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身上是有什麽不對嗎?”


    “小乖——”


    傅南嘉空出一隻手,捂住了少女的眼睛,當哥哥的小心眼兒成這樣,柳徇風古怪的嘖了聲。


    仔細檢查了情況,又問清楚了受傷的前因後果,他認真的處理起傷勢來。


    師兄喜歡的二小姐,怎麽多病多災的?


    處理了半天,愣是沒聽到什麽動靜,柳徇風疑惑的問了一嘴:


    “二小姐不痛嗎?”


    陸凝霜安靜的搖頭,傅南嘉的手正抬著她的兩隻手腕,方便大夫處理傷情。


    對於她的回答,柳徇風明顯感到震驚。


    “不痛?”


    “嗯,習慣了也還好。”


    陸凝霜半真半的回道。


    當初在昭慶殿就發現了,吃了那些冤魂後,她的感知力變得很強,現在身體正慢慢好轉,敏銳的感知逐漸體現在了身上。


    其實很疼的,因為耐受過強上千百倍的疼痛,雖然身體變得敏感,她也可以輕鬆忍過去。


    柳徇風將傷口清理完後,觀察了陸凝霜的表情好一陣兒,傅南嘉差點兒壓不住殺意了。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趕緊把藥上了,然後給我滾出去!”


    “凶什麽凶,搞得像情哥哥一樣……”


    柳徇風低聲吐槽,用幹淨的蠶絲手帕沾上藥水,挨著點在了翻出白肉的掌心。


    “藥有點兒痛,稍微忍著點兒。”


    燙傷藥還好,塗上涼幽幽的,但是那消炎生肌藥是他自個兒研製的配方,效果立竿見影,就是痛感上多少有點兒不顧病人死活的感覺。


    他製藥一向如此,隻管結果不管過程。


    當兩隻手都包好,陸凝霜仍沒吭過一聲後,柳徇風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同時在內心尖叫:這樣的病人太聽話了,我也想要!該死,荊時越怎麽背著我們吃這麽好?


    在他頻頻望來後,陸凝霜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別看了,我感覺被你的眼神霸淩了!”


    “哦抱歉抱歉,”柳徇風連忙認錯,“不好意思,我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能忍的病人。”


    陸凝霜揮揮手,打起了嗬欠。


    “你走吧,我們要用晚膳了,就不留你了。”


    柳徇風走後,傅南嘉摟著她忿忿的說:


    “你知道他是誰嗎,就老盯著他?”


    “誰?”


    “荊時越的師弟!”


    嗬欠連天的陸凝霜眼睛一下亮了。


    傅南嘉突然想扇自己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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