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隨著房門緩緩推開,來到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方源,入眼便看到了墨於飛的身影。


    對方此時雙手手肘撐在桌麵上,一對纖細修長的手指交錯撐在麵前,目光微垂,仿佛在思考著某個問題,秀美的麵龐顯得有些失神。


    在聽到房門被人推開後,她也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微微調轉目光瞥了方源一眼後,便輕聲道:


    “你來的,比我預想中的要快一些,先坐吧!”


    說完這話,墨於飛也沒再理會方源,而是再度恢複到之前那種失神的狀態。


    仿佛正在和某些不存在於這處房間內的某些存在交流溝通著,從而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而做出合適的判斷一般。


    “……”


    看著和預想中的表現截然不同的墨於飛,方源雖然內心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而是打量了下這處辦公室的布置,接著便來到一旁仿佛提前被人準備好,放置在這處辦公室的正中央處,在諸多布置中顯得有些突兀的椅子上。


    接著便靜靜等待著對麵的墨於飛說明邀請自己前來的目的。


    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時間不斷流逝。


    就在方源不斷運轉體內的機械核心,試圖從諸多可能中,尋找出墨於飛真正的目的時。


    對麵的辦公桌後,似乎終於和某位存在探討完畢,墨於飛緩緩從那股詭異的失神中恢複過來,轉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但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卻讓方源在聽到後不由得一怔:


    “你是和誰達成的‘交易’?”


    交易?


    方源滿心疑惑,但想了想,發覺這個問題太過寬泛,貿然回答反而容易暴露更多信息後,他便麵色如常地回複道: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事到如今還需要繼續偽裝麽?方源,還是說,我用另一個稱呼來形容你會更合適一些?”


    墨於飛平靜地看著方源,而後說出了一個令方源瞳孔緊縮的名字:


    “無極,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


    方源猛地站起身,表情嚴肅無比地看向墨於飛。


    一番表現,已然將一個被人點破身份的神秘強者,毫不遲疑地展露了出來。


    然而方源的這副表現落在墨於飛眼裏,卻是讓她不屑地輕笑一聲:


    “為什麽要露出這種姿態?你今天向我下達戰書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向我證明你就是無極這一點麽?”


    “難道,你覺得我墨於飛是那種連淺薄的隱喻都無法讀懂的蠢貨不成?”


    說完,不等方源繼續開口,墨於飛便繼續淡淡開口道:


    “無論是你的保密級別,還是說你這種根本就不符合新生該有的實力,都無一例外地暴露了你的真實身份。”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和什麽人達成了秘鑰的交易,但在我動用墨家的權限對第九軍團展開調查,卻一無所獲的情況下。”


    “就足以讓我斷定,你通過玄九機樞秘鑰和上層達成了交易,才換取到了參與這場金印之爭的試煉中的機會,我說的是也不是?”


    交易?金印?試煉?


    原來如此。


    意識到創造者為自己留下的身份伏筆,成功讓墨於飛誤認為這件事存在更深的內幕後,方源心頭頓時了然。


    不過相較於自己‘無極’身份暴露一事,對於對方口中所說的試煉,他則要更加在意一些。


    因此在係統的判斷下,他立刻將計就計,不再偽裝成震驚的模樣,而是在墨於飛的注視中重新坐回椅子上,接著淡然開口道:


    “不愧是墨家的龍女,看來這種小計謀在你麵前並沒有什麽用處,事情和你說的一樣,我的確和某位存在完成了交易,隻不過,這事涉及到契約,我不能詳談。”


    迎著墨於飛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成功代入了達成交易的‘無極’身份,方源緩緩翹起二郎腿,而後表情玩味地看向前方的墨於飛:


    “既然墨會長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今天邀請我過來,也不是單純為了揭穿我,而在我身上找那種毫無意義的成就感的吧。”


    “如果有什麽話,不妨直接說出來,無論是威脅也好,還是勸告也罷,我方源都會接下來。”


    “但如果會長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就讓我放棄爭奪金印的話,那麽我可以以無極的身份告訴你,你可以趁早打消掉這種注意了。”


    “你似乎對我意見很大?”


    墨於飛眉頭一皺,看向方源的目光裏有些疑惑。


    似乎有些不明白,身為無極的方源,在明知道他們都是龍國最強的一批天才,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惡意來揣度她墨於飛。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羞辱。


    但她並沒有多想,而是強壓下心頭的不滿,沉聲道:


    “無極,我們不是敵人,作為‘肅番令’計劃的參與者,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敵人,從始至終都隻有那幫蠻夷和天魔,僅此而已。”


    “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如若不然,就別怪我向你動手,好教你如何與同級別的強者間保持互相尊敬了!”


    肅番令?


    又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字眼,聽墨於飛這話的意思,貌似所謂的肅番令,應該就是和金印有關的計劃?


    方源心頭思緒萬千,但表麵卻還是偽裝出一副不屑的模樣:


    “得了吧,會長大人,整個京大誰人不知你墨於飛是最仗勢欺人的存在,在這種問題上,你跟我講互相尊敬?這笑話未免太過冷了一些!”


    然而聽到這話的墨於飛非但沒有生氣,臉上的表情反而變得越發疑惑起來。


    她沉默地審視著方源,似乎在辨認著什麽事情一般。


    直到看的方源忍不住懷疑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不是出現問題的時候,墨於飛這時才緩緩搖了搖頭道:


    “原本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知情者,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並不知道肅番令的內情。”


    “不過也對,用一個已經被廢棄的東西,來換取這場測試的資格,本身就已經足夠的超標,所以與你交易的那位,沒有向你告知具體的情況,倒也算是理所應當。”


    被廢棄的東西?


    她這話說的是玄九機樞秘鑰不成?


    方源心頭一緊,隨後立馬佯裝出詫異的表情詢問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


    “表麵意思罷了,還是說,你真覺得,數百年的時間,坐擁那麽多人口的龍國,就誕生不出一個能夠破解玄九機樞的天才麽?”


    墨於飛不屑一笑,仿佛並不在意自己這番話如果傳出去,將會在整個蔚藍星引起何等轟動一般。


    隨後仿佛為了印證自己的誠意一般,墨於飛接著便再度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早在兩百三十多年前,經過無數科研方麵天才們的研究,龍國研究院早就破譯出了玄九機樞真正的密文,並將裏麵的那枚鑰匙給成功取了出來。”


    “不然的話,你以為你一個憑借模擬戰場,於無數強者爭奪下,獲取到那枚鑰匙的幸運兒能安全存活到現在?”


    “在國家機器的麵前,即使你方源再怎麽天才,除非你能徹底抹消自己存在的痕跡,否則高層們如果真的想要挖出你的真實身份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被相關部門的人員找上門了,更不可能這麽順利地來到京大。”


    “而在玄九機樞內的那枚鑰匙上,雖然以我墨家的等級,並不能查出太過具體的結論。”


    “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報而言,那個‘鑰匙’雖然能讓人邁入創世的門扉,但代價,也同樣高昂到讓人無法承受。”


    “不然的話,在這兩百三十多年裏,龍國那幾位冠位二階強者,也不會放棄登入創世的機會,選擇壽終而亡。”


    “所謂的創世契機,從頭到尾,都不過是李雲輝編織出的謊言!”


    “這,就是玄九機樞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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