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童敏,白林接到李潔衣的電話。


    “老板,刑警隊的那個劉隊長給我打電話了,他想見你。”


    “他說什麽事了嗎?”


    “沒有,你要不要見他?”


    白林想了想,說道:“你叫他十點半,來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吧。”


    “好的,我這就給他回電話。”


    “哦,你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回來上班?”


    “我今天下午出院,我也想上班,可是臉上還有傷,不好看。”


    “有什麽不好看的?明天早上來接我。”


    白林不等李潔衣回話,就掛斷了。


    不就是一點淤青嗎?還真以為我開的工資那麽好賺?


    又坐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白林就下了樓。


    咖啡廳裏,白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牆邊的劉近民。


    “給我了一杯經典。”


    白林點了咖啡,就坐在劉近民的對麵。


    “白大師,你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劉近民有些奇怪,算命的也混到中心cbd來了?


    “哦,我正好來這裏見一個客人。”


    “你不擺攤了嗎?”


    “擺攤?那是我一時興起,隨便玩玩,怎麽,你們還管這個?”


    “那倒不是,我就是有點好奇。”劉近民也覺得自己這個習慣不好,看誰都像是罪犯。


    “廢話少說,什麽事,我很忙的。”


    劉近民似乎習慣了白林的這種語氣,並沒有太多不適應。


    劉近民觀察了一下四周,才壓低聲音說道:“昨天,在滬江高速路口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起車禍。”


    “車禍不是交警管嗎?你們管的有點多了吧?”白林鎮靜的說道。


    “死的是個櫻花國人,奇怪的是,沒人來認領屍體。”


    “就因為是個外國人,你們就去了?”白林話語中有些譏諷的味道。


    “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我們發現,在他死前,就受了傷。”


    “受傷?難道他不是車禍死的,而是被別人殺死的?”


    劉近民搖搖頭,“法醫結論還沒出來,看現場的情況,車禍應該是主因,讓他傷上加傷。”


    “你和我說這個幹嘛?”白林有些不耐煩了。


    “別急啊,你接著聽我說。昨天在長河路最繁華的街道上,發生了一起鬥毆事件,具目擊者稱,一個戴著墨鏡,臉上還有一個疤的年輕人,被一個黑衣人用刀刺傷.....而那個黑衣人,也被那年輕人打飛......”


    “不用說了,那個人就是我。”


    白林知道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這件事事,要是想查,很容易就查到自己身上。


    畢竟自己當時渾身是血,而路人又那麽多,肯定有人印象深刻。


    “是誰要殺你,你又得罪了什麽人?”劉近民盡力表現出關切之情,而不是麵對一個嫌疑犯。


    “怎麽,我自衛反擊一下也犯法嗎?”白林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咖啡,微微喝了一口。


    “你的反擊當然沒問題,換成我,直接掏槍就斃了他。問題是,傷你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櫻花國人,可他卻離奇的死了。”


    “你不會覺得,是我讓他出車禍的吧?”白林不悅的問道。


    “白大師,你不要誤會,偷襲你的那個人,套著帽子,逃跑路線也沒有監控,根本就無法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劉隊長,我怎麽感覺你是來詐我話的呢?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吧。”白林沉下臉來,有些惱火的問道。


    “這都是我的判斷,這兩件事實在是太巧合了。”劉近民連忙解釋。


    “說吧,別以為這是賣我什麽人情,有證據就來抓我,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那個櫻花國人不簡單,有可能是某個殺手組織成員,希望白大師給我一些指點......”


    “說了這麽半天,就是為了這個吧?不過也好,萬一襲擊我的人也是他呢?也算是報了仇了,我給你一點線索,你自己去查。”


    白林拿起桌上的點餐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馬中強。


    劉近民看著這個名字,神情有些凝重,“這是啟明集團的掌門人吧?”


    “大人物就不敢查了嗎?”白林略帶嘲笑的問道。


    “那倒不是,就是有些麻煩。”劉近民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再給你一個線索,你要是再為難,不如脫了警服,跟我混吧。”


    白林奪過劉近民手上的那張紙,再次寫下三個字。


    馬家村!


    “二十年前,這裏有一樁懸案,你可以從這裏查起。”


    “馬家村?雨夜滅門慘案?”劉近民驚呼道。


    “別一驚一乍的,去查吧,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白林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也懶得理會劉近民,就走出了咖啡廳。


    劉近民似乎沒有察覺白林的離開,他此時正陷入一樁舊案的回憶中。


    那時他還在讀高中,馬家村發生的那起案子中,其中一個死者就是他的同學。


    直到他警校畢業,在翻閱舊檔案時,才發現這個案子,一直懸了二十年。


    “馬中強?當時你在哪裏?”


    劉近民現在對白林,有了一種“迷之相信”,白大師說他與這案件有關,那就一定有關。


    劉近民也不想那個櫻花國人了,隻要抓住馬中強,還怕他交待買凶嗎?


    想到這裏,劉民強坐不住了,匆忙的離開了這裏。


    白林回到辦公室,想起剛才的對答,這會兒才感覺到後怕。


    以後不能輕易動手了,警察的嗅覺,比自己想像中的更靈敏。


    弄死山本的事,本來就很難找到證據,但是成為嫌疑人,也不是什麽美好的體驗。


    “劉近民,查我查的倒挺快,希望你查馬中強,也能這麽厲害,千萬別讓我失望。”


    白林知道山本的雇主就是馬中強,將這個消息交給劉近民,本來就是想借刀殺人。


    另一邊。


    劉近民已經回到刑警隊,他打開檔案室,在一遝遝卷宗中翻找……


    終於找到了,劉近民走到桌子旁,迫不及待的的拆開陳舊的檔案袋。


    馬家村,死者,馬中華一家五口。


    年紀最大的71歲,最小的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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