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厚明被警察帶走的第二天,喬振興又收到了一封掛號信。


    信裏還是一張內存卡,當他看到這張內存卡的內容之後,整張老臉都憋的通紅。


    十八個姿勢,果然一個也沒少,並且還是高清攝像機多角度拍攝的。


    這是葉空寄來的。


    白林想要整死張厚明,葉空也不介意讓張厚明死的更徹底一點。


    他這是急著撇清關係,葉家與張厚明,絕對沒有一點關係,他也絕不會護著張厚明。


    張厚明做夢也想不到,剛剛立下投名狀,自己這麽快就成為了葉家的棄子。


    看著一條條的證據,他知道自己的被出賣了。


    這一次不但丟了官,還會丟了命,甚至連最後一點尊嚴也無法保住。


    先是周起雲,再是葉空,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出賣自己?


    張厚明想不通這個問題,但他又隱約感覺,這所有的一切,都與一個人有關。


    白林!


    雖然兩人隻見過一麵,但張厚明能感覺到白林對他發自內心的仇恨,隻是這樣一個年輕人,是怎麽把自己拉下馬的?


    張厚明向警察提出了一個要求。


    見白林!


    隻要見他一麵,他願意將自己所有的罪行全部交待。


    當然,張厚明是不敢扯上葉空的,如果他敢這麽做,先不說能不能扳倒葉空,他的家人,是肯定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白林來了。


    看著頭發花白,胡子拉碴的張厚明,這樣的副市長,與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白林忽然失去了複仇的快感。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這人啊,一輩子好強,做什麽都想做到最好,就算做官,我也想做最大的那個......”


    看到白林,張厚明心裏的怨恨,也忽然消失了,他沒有問白林是用什麽手段,將他弄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也沒有問,葉家為什麽會放棄他......


    命運已經注定,就算知道了全部又能怎麽樣?


    張厚明不斷訴說著當初的夢想,就像對麵的白林,是一個老朋友一樣,把心底壓抑的所有往事,全都說了一個遍......


    白林靜靜的聽著,在這一刻,他發現張厚明的出發點雖然很自私,為了上進不擇手段,但歸根到底,這隻是一個土根階級想要逆襲的渴望。


    張厚明一邊回憶,一邊訴說,這一說,就是一個小時。


    最後,張厚明站起身來,對著白林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按響了桌上的通訊按鈕。


    兩名警察進來,將張厚明帶走。


    從進來到現在,白林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的心裏已經豁然開朗。


    這個世界,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著、擺弄著每一個人,你想要走的路,隨時都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偏離了當初的航線......


    牢守本心,本就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走出看守所,白林心裏空落落的。


    一直以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為父親報仇,將害他家破人亡的幕後真凶繩之以法。


    不但要殺他的人,還要誅他的心!


    這一切都做到了,張厚明丟了官,喪了命,身敗名裂,就連親人都為他感到不恥......


    這種結果,可比直接殺了他,更加的殘忍。


    可是現在,為什麽沒有一點快感?


    有了體麵的工作,有了花不完的金錢,母親還有了新的生活......


    那我還應該追求什麽?


    白林很茫然,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方向。


    接下來的日子,非常的平淡,白林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修煉。


    現在的白林,對修煉很癡迷,這也好像是他唯一的愛好。


    至於變的強大有什麽用,他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事情。


    在這個偏安一隅的小縣城,武力這玩意兒,好像一點用處也沒有。


    但白林很喜歡這種不斷變強的感覺。


    特別是“左眼”,在經過一係列的大事件之後,看到的世界也越發的清晰。


    朦朦朧朧之中,白林發現,左眼看的世界,好像與右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在那天空之上,怎麽好像有一座座的城市?


    這些城市看上去無比的虛幻,就好像快要散開的海市蜃樓。


    但這也太奇怪了,因為海市蜃樓最多隻能顯現十來分鍾,而白林隻要用左眼仔細去“看”天空,那些街道與樓閣就一直存在。


    看到摸不到,白林隻能將這個秘密埋在心裏。


    六十四式錘法已經全部練成,白林準備試試錘法的功效。


    想要打鐵,那需要的東西可就多了。


    好在有鮑成山這個“老朋友”,白林將自己的需求告訴他,鮑成山問都問一句,便爽快的答應了。


    一個星期後,鮑成山打來電話,讓白林去看房子。


    鮑成山給白林找的房子,也在白山村,離白林家並不遠,這也是白林的要求。


    白林對這個小院子還有一點印象,他家的孩子,好像在省城混的不錯,後來全家搬去了那裏,這個院子也就閑置了下來。


    鮑成安沒有改動整體結構,隻是把西麵的廚房與餐廳打通,然後裝上了一個燒煤炭的熔煉爐。


    除了這個爐子,還有鐵桌、風箱、榔頭、大錘等一整套的打鐵設備。


    “哪來的這些東西?”


    看著這並不太新的裝備,白林驚奇的問了一句。


    “嘿嘿,老城區那邊有一塊地要拆遷了,剛好有一家打菜刀的小作坊關門,我就去把這些東西盤了過來。”


    鮑成山笑道。


    “不錯,再給我弄點煤炭來,鐵錠啥的也弄一些。”


    “這些我都準備了,下午就會送到,白主任,你弄這些東西,是想打鐵嗎?”


    鮑成山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打鐵這個行業,已經很少見了。


    在物資匱乏的年代,還有一些小作坊,燒個爐子,修補一下農具什麽的,而到了現在,這些手工作坊已經被現代工業所取代。


    “是啊,不可以嗎?”


    白林也沒有好的說辭,便反問了一句。


    鮑成山的好奇也很正常,畢竟把打鐵當成愛好的人,實在是過於罕見。


    “是我多嘴了,白主任,您忙,要是還需要什麽,盡管找我。”


    鮑成山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人家白主任想幹什麽,還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好的,這以後還需要你幫忙呢,對了,一共花了多少錢,我這就轉給你。”


    鮑成山本想賣個人情給白林,但一想到白林的為人處事,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房子二十四萬,這些東西一萬左右,白主任,您給我二十五萬就行。”


    白林拿出手機,轉了三十萬過去。


    “多出來的,就當煤炭和鐵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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