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紀有年沒有再問,他看到王天奇的從容之下,是難以言喻的落寞,所以,有些話還是說一次就好。


    “謝謝。”


    王天奇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走向問訊室。


    問訊室裏,紀有年為主,白林為輔,李清遠為記錄員。


    紀有年的問訊很簡潔,除了潛艇事件之外,專案組裏發生的事情,他提都沒有提......


    這是明顯的放水,但白林和李清遠都沒有表示反對。


    王天奇回答的也很詳細,說出了他的聯絡人,計劃的實施過程等等。


    一個小時之後,這個轟動國內外的特大案件,就此水落石出。


    隔了一天。


    王天奇落馬的新聞,就出現在官方媒體上,隨後,各個新聞媒體爭相報道,一時間,整個大夏又開始了一波反腐的新浪潮。


    白林看著手機上的新聞頁麵,這些新聞稿哪怕再就重避輕,也能看出來,王天奇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就連王天放等人的名字,都沒有出現。


    專案組隻負責查案,並沒的處理嫌疑人的權力,因此,這個處理方式,就是各方勢力之間,權衡的結果。


    王家完了,最輝煌的那顆星就此隕落。


    這一天,紀有年做東,請所有專案組人員吃了一個飯。


    吃完這頓飯,也代表著專案組就此解散。


    專案組加上白林,一共十四個人,其中還有兩個特勤組成員。


    可是這頓飯,卻隻來了八個人,其它的那些人,再也沒臉參加這樣的聚會。


    飯局上,沒有人喝酒,哪怕表麵上同處於一個“陣營”,白林也能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疏離感。


    世家之間,哪有什麽真正的友誼?別說家族與家族了,就連家族內部,也是暗流湧動,誰又敢輕易相信誰?


    白林很不喜歡這樣的飯局,坐下之後,就有“逃離”的衝動,但沒有想到,菜品剛剛上齊,就有人起身告辭。


    有一個人走,緊跟著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不到五分鍾,整個包廂裏,就剩下紀有年、白林、李清遠三人。


    “白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個案子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


    紀有年舉起手中的茶杯說道。


    “沒什麽,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白林也舉起了茶杯,二人隔空,以茶代酒表示親近。


    “接下來,你要去紀委上班嗎?”


    紀有年問道。


    “我還沒想好。”


    一想到京都紀委那些人,白林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白林,我給你換個單位吧,劉華鬆可不像秦正陽,他對下屬的管理非常嚴格,遲到早退都要受處分,我怕你會不習慣。”


    李清遠見白林眉頭微皺,就猜到他在顧忌什麽。


    “也行,最好能把我調回去。”


    白林大喜,京都和滬海的氛圍完全不一樣,在這裏,所有人都像在防備著什麽,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倒大黴的樣子,這一點,白林很是反感。


    “調不回去了,你知道的,按照規定,你最少要在京都待滿一年,不過,給你換個單位倒是沒多大問題。”


    白林看向李清遠,李清遠的眼神有點躲閃。


    雖然是有這個規定,但李清遠是什麽人,這點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難事。


    不是他辦不了,而是,他不想白林回去!


    “那你給我找個清閑點的地方吧,你知道的,我這人受不了約束。”


    白林也沒有點破,滬海到京都也就一千二百公裏,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在哪裏都行,但前提是......


    能得到更多的“功德”!


    “清遠,我聽說,最近剛成立了一個基金會,這個位置應該不錯。”


    紀有年忽然想到了一個單位,於是開口提醒道。


    “紀老,你說的是,京都慈善基金?”


    李清遠問道。


    “沒錯,這些年,很多慈善基金胡作非為,拿著捐款不幹人事,所以上麵出頭,以官方名義成立一個國家級救濟基金,這個單位隻要不出大的天災,就很清閑。”


    紀有年這番話,是說給白林聽的,李清遠自然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可以啊,這個單位我喜歡。”


    白林眼前一亮,在這個單位,不就等於用錢買“功德”嗎?


    “行,你喜歡就好,不過你的級別不夠,我隻能給你弄一個副職,你可別嫌官小。”


    李清遠笑著說道,這個單位剛剛成立,一把手早就定下了,但兩個副職名額,拿下一個還是可以的。


    “白林啊,所謂能者多勞,你在這個位置上,一定要好好幹,這幾年,大夏的災難也不少,上次海嘯,這次的櫻花國沉沒,啟明島危機,不少人受到波及,而那些慈善機構,卻借此機會大肆斂財,為自己謀取利益,置人民於水火而不顧,你可不要隻圖清閑啊。”


    紀有年感慨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


    白林點了點頭,就在紀有年說話的這點時間裏,亞當已經將這個單位摸了個底清。


    “既然你喜歡,那就等我消息,三天之內,我給你辦好。”


    見白林沒有反對,李清遠大包大攬的說道。


    “嗯,那我還要不要去紀委再上幾天班?”


    白林問道。


    “不用了,我明天就去找劉書記,你休息幾天吧。”


    李清遠很善解人意,一句話,就解決了白林的顧慮。


    “這樣最好。”


    白林笑了笑,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解決了白林的“自由”問題,三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沒多久,三個各自己離去。


    白林回到酒店,這幾天,他一直住在酒店裏,劉玲芳副書記說的那個宿舍,他看都沒去看一眼。


    次日。


    剛剛八點鍾,白林就接到了劉玲芳的電話。


    “白林,你在哪呢?”


    “我在酒店,有什麽事嗎?”


    “專案組已經解散了吧,你怎麽沒來上班?劉書記還準備給你開個慶功會呢?”


    劉玲芳言語之間,有責怪的意思,做為主管領導,下屬上班遲到,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不尊重。


    “不好意思,剛接到消息,我的工作有調動,就不過去了,麻煩你轉告劉書記,謝謝他一番好意。”


    “調動工作?我怎麽不知道?就算調動工作,也要經過我和劉書記的同意,你這麽做,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嗎?”


    劉玲芳好像生氣了,她也見到調崗,但像白林這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不上班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哦,有人會去找你們的,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白林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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