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翁帆一臉的迫切,閃動的八卦因子不由得感染了田蕭然,慕然地笑了一聲,心裏還想著,果真是小孩子啊,一看就沒有經曆過那些醃臢事兒。


    不過想到自己之前的經曆,好吧,自己也沒有想過,現在還自我麻痹,不肯承認那一切。


    清了清喉嚨,“這事兒我們報社的人都清楚,隻不過我也不好說出來,畢竟算是錢真家的私事。”


    瞧見田蕭然一臉的糾結,翁帆更加感興趣了,雖然對別人的私事刨根問底著實是不好意思。


    想了想,不行啊,不了解清楚對不住自己現代人的八卦魂,而且周圍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顯得不合群。


    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雖然也不是多麽熱切,但還可以接受,難道也是因為這件事才這麽疏遠?


    感覺自己再不了解清楚都有些無心工作了,順手拿過田同誌的水杯去倒了杯水,然後捧著臉,眼巴巴地盯著他,誓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心態。


    就這麽一張漂亮的臉對著一個人,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沒一會兒就忍不住紅了耳根。


    假裝咳了兩聲,“好了好了,別這麽看著我,給你說就是了。”


    “田同誌是家裏排行老二,頭上還有個哥哥,之前說了個農村的小姑娘,本來都要結婚了,結果那家人突然反悔,還說要加彩禮錢,那個新娘子竟然也同意了,一個勁兒地給他哥說好話。”


    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他家裏為了順老大的意,隻有順著他媳婦兒娘家人的說法,加了一百塊的彩禮,嗬嗬,別以為這樣就完了。”


    翁帆一臉驚訝地看著田蕭然,似乎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看他這樣子,估計還有更過分的事兒。


    “正要接回去的時候,不但把彩禮錢扣下,就連嫁妝都沒準備,就這麽甩著兩隻手往外一攤,竟然說沒有了,要留著給她弟弟娶媳婦兒。”


    “還能這樣惡心人啊。”見慣了在豪華酒店辦婚禮的翁帆,頭一次在這個年代聽說還有這種操作。


    “這還不算喲,給了就給了,全了她家賣女兒的心思,沒想到那個新娘子也不是個好的,回門的時候把家裏啥好吃的都拿回去給她娘家。”


    “這不是應該的嘛,回門是要拿點東西啊,讓她父母放心。”


    不經意翻了一對白眼給翁帆,有些找惱地看了又看,“肯定不止這樣啊,是給她嫁的這家啥好東西都沒留,全都給盤回家,據說就連她自己的做新衣服的布料都拿回家了,這樣一來,你看看,錢真一家有什麽好臉色。”


    “啊,這也太過分了,難道就是現實版的扶弟魔?”


    “啥扶弟魔?不過這意思真的是很接近了,令人無語凝噎!”


    “後來呢後來呢。”


    “唉,他一回家就要麵對雞飛狗跳,索性搬出來住了,可是他爹娘還要忍受那個新媳婦,還不能離婚,好像是他哥不同意,而且花了這麽多錢。”


    翁帆跟著接話,“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啊,不然後麵別提有什麽好日子可以過了,他那個哥哥也是個拎不清的。”


    “可不是嘛,看清人了就還好,沒看清早點換了,不想換自己也要立起來,而不是讓自己的父母在後麵跟著受罪。”


    突然兩人都想到了自己家,雖然沒有那樣可也差不了什麽,都同時住了口,岔開其他話題。


    不過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索性繼續完成未完成的部分。


    等到快下班了也沒見到錢真回來,估摸著今天不會回來了,翁帆告別了田蕭然趕著去藥房開藥。


    一來就看到了正坐在看診的位置上的曾醫生,也沒有別的病人才走上前去,說了大概的症狀。


    “也不知道吃藥能不能好一些,就怕治標不治本。”


    曾文有些疑惑,“按理說才這麽大的小孩子,那天看情況家人的關愛也足夠,怎麽就有這種狀況呢?”


    想到問醫生可以更好地解決這個問題,翁帆也不隱瞞,“都怪我,太急著掙錢了,他們兩個小的大概聽到了,就想著分擔一點壓力,竟獨自跑到集市去賣小東西,結果遇到了人販子,還是她聰明,跑了,由此導致的創傷吧。”


    聽到這,曾文也不知道該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想著好好安慰一下嘞,也是她幸運,如果,唉,那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翁帆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我也知道,是我操之過急了,如果不是我,唉,也怪我沒有及時觀察到她的情緒。”


    看著低下頭埋怨自己的小姑娘,曾文也說不出指責自己的話,其實也怪不了她,隻怪這世道,這該死的人販子。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安慰了一番小姑娘,“你也別傷心了,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你隻是太過急切了點,初心都有,包括你妹妹。”


    這話說得翁帆的頭更低了,聲音也愈加顫抖,“是啊,都是一些聽話的孩子,可我還去參加高考。”


    “你這女娃娃,咋說到這個事情了,現在農村人要走出來就應該去參加高考,不僅可以學到更多的知識,還可以分配到一個好工作,好多人夢寐以求的嘞,別自責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翁帆很快調整了一番,“嗯,我既然參加了,都堅持到最後了,肯定也不會放棄的,這不是話趕著話嘛,謝謝您!”


    “你這孩子,這麽客氣幹啥,也是生在了一個好時候,我有個侄兒,沒等到這個好時候,不過也被人民認可,推薦著成為了一名工農兵大學生。”


    其實翁帆之前沒有了解過,也沒有怎麽聽說過,但從字麵意思上還是可以大概理解清楚的,“那您的侄子應該也挺優秀的,也挺好。”


    為了防止自己說錯話,翁帆也不會怎麽說好話,說錯了就挺尷尬的,似乎名聲沒有自己考大學好。


    大概也理解翁帆的心思,曾文也沒有多說,拿話點了點她,“現在你就好好讀書,你說的開安神的藥治標不治本,更多的還是要疏導和陪伴,不要看著表麵多麽多麽開朗懂事就不去管,就怕時間久了留下永久的創傷,這就很麻煩了。”


    “是,我就怕這個,不過我回去會好好疏導她的,謝謝您,曾醫生。”


    “沒事兒,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離開藥房,翁帆快步朝之前約定好的坐拖拉機的地方跑去,心裏祈禱著還等在那裏,不然就隻有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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