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緩解尷尬,曾子軒罕見地主動開口說話,這可把一旁的曾文驚著了,而且還把剛買的杯子遞了過去。


    “這位同誌,你先喝杯熱水,這杯子是幹淨的,剛買的,你直接喝就是,還可以暖暖手。”


    “謝謝你!”


    “不用這麽客氣,你都跟我叔叔這麽熟悉了,我叫曾子軒,你呢?”


    “老翁的翁,揚帆起航的帆,翁帆。”


    “那你這名字一定寄托了你父母對你的美好期望吧。”


    “據我爺爺說,好像是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雙雙離世了。”


    “啊,這,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再說我爺爺也把我們教養得很好。”


    “好了,你們就不要在那個尬聊了,你這次還要去首都,這位翁同誌也考上大學了,你們可以結伴去,如果是同一所大學就更好了。”


    還是曾文看不過去他們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還不如找個更有深度的,也算是幫個忙,畢竟一個女生還要去外地讀書,現在坐火車可不太平。


    “你也在首都讀書?”


    “算是吧,不過我是工農兵推薦上的,你是自己考上去的,應該更難?”


    “應該還好,畢竟也是十年之後恢複高考的,題也不算難。”


    “聽你的意思,也是在首都那邊上學,哪所學校?”


    “首都大學。”


    “這麽巧,我也是,那到時候你跟著我去就成,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想著也是熟人曾醫生的侄子,還都是同一所學校,更何況這一路上的危險也都數不清的,有個同班應該更安全,也能讓爺爺更加放心。


    其實之前翁帆也挺擔心的,畢竟現在這個年代的治安可不是太好,什麽盲流,人販子之類的,還有搶人的事情,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攝像頭,一旦丟了就真的很難找回來了,所以那次翁琦差點丟了的時候才真的是心慌到極點。


    “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你們應該比我們先開學吧,會不會相差得太久了,去了也沒有地方住啊。”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可以提前租個院子的嘛。”


    “那行,到時候就拜托你了。”


    看著兩人終於聊上了,曾文這才放心,恰好有病人上門,也就去了,讓他們兩人在這裏聊聊也行。


    突然之間翁帆有一個想法,這不這次的服裝需要賣出去,地點是主要的,但是一起去的人也很重要,不可能她一個人,先開始隻想著司機開過去,但是沿路會經過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先不說衣服,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


    糾結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來,才第一次見麵,不,這樣說起來,翁帆突然想起來了這是第四次見麵了。


    第一次就是供銷社門口,差點撞到她的人應該就是,第二次就是後院那裏的背影,第三次就是被絆倒,第四次就是剛才,這樣說起來還挺有緣分的。


    卻不足夠讓她說動一位和她不怎麽熟悉的男同誌陪她一起去外地,最後還是否決了剛才的想法。


    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剛好看這雨勢小了下來,腿也不軟了,和曾醫生還有那位男同誌告別準備離開。


    還是曾文對侄兒使了個眼色,曾子軒才反應過來。


    “你這腿不適宜騎車,要不我就先送你過去吧,反正現在沒有什麽事情。”


    “不用不用,過去挺快的,幾分鍾就到了,太麻煩你了。”


    畢竟隻是萍水相逢,不值當還特地送她一趟,自己回去才是最靠譜的,而且還要去理發店,還要打電話給爺爺說一聲不回去,不適合帶其他人去。


    曾子軒看著遠去的身影,明白了自己的操之過急,而且也不明白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明明才是第一次見麵,是什麽促使著他想去接近這個女同誌。


    對她的好奇,對她的吸引,這可從來沒有在其他女同誌身上體會到的,看來還是得正常些。


    趁著這股勁兒,來到了理發店,這個時候人不是很多,大概是下雨的緣故,但據她估計,整個縣城目前就這一家。


    “你好,沈姐,我來了。”


    “你好,快來坐一會兒,我以為在下雨你就不來了呢。”


    “怎麽會,說好的來就肯定要來,隻是上午有一些事情耽誤了,一結束馬上就趕過來了。”


    “挺好,挺好的,隻是不算是太好的消息嘞,還麻煩你跑一趟。”


    其實看到這位姐的表情,翁帆就猜到了,先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她誤會了沈姐的意思,不過沒關係,也讓她大概了解下現在的審美。


    “不麻煩的,您說就是了,總會有合作的機會嘛。”


    “我這店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算小的,就是店少才導致有的時候人多,而且現在這些人可沒有什麽心思,男同誌都是剃平頭,女同誌就是短發或者披肩發居多,像我這種小羊卷可沒有多少人能夠踏出這一步的,所以基本沒用。”


    “行,那我知道了,過幾年估計風勢會有變化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勇於嚐試不同的發型。”


    “是,肯定會有的。”


    “那不然先把畫稿還給我,我也拿回去改進一下,等過個幾年再來找您?”


    “這,我正要和你說呢,你那畫稿不小心被我兒子給撕壞了,這,要不我賠給你幾塊錢成嗎?”


    這下輪到翁帆不知道怎麽說了,竟然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本來她畫這個畫稿都是選了比較厚一些的紙張,結果還被損壞了,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在乎的人。


    “呼...”


    “真的,撕得太碎了,簡直是看都看不清了,更別說拚起來,我還想著用米給粘起來都不行。”


    “那那個紙還在嗎?”


    “呃呃,我想著沒幾張,你應該還能畫出來就給扔了,這,這是十塊錢,我賠給你還不成嘛。”


    好吧,翁帆知道了,估計那幾張畫稿要不回來了,她也太高看了這姐,以為所有人都會像孫主任那樣。


    不過這十塊錢還是要的,再怎麽也是她的成本不是。


    “那這錢我就收下了,算是買紙的錢吧,打擾了。”


    似乎沒想到翁帆會收下這十塊錢,緊緊抓著錢不想鬆開,不過看著她強勢的態度,還是放了。


    不過卻在出門的時候,有一個十幾歲的男生走了進來,關門的一瞬間似乎聽到了叫媽媽的聲音。


    不知道該走還是該退出去問一問,不過又想到萬一還有其他孩子呢,索性不去找難堪了,就當看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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