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宴拉著她的手,正欲彎腰抱起她,任桑有些抗拒。


    她退後著搖頭,陸今宴眼底掀起波瀾,緊跟著她。


    她現在害怕得不行,不想去包廂,也不想走路。


    她想找個逼仄的角落待一會。


    “怎麽了?”


    “任桑,哪裏不舒服?”


    任桑搖搖頭,腿腳有些站不住,她看到附近的儲藏室虛掩著門。


    “我就想這樣待一會,能不能先別回包廂。”


    她眼淚還在撲簌簌的掉。


    外麵的大風吹進來,任桑冷得發顫。


    陸今宴把任桑抱到儲藏室,打開昏暗的燈,關上門,逼仄的空間裏,隻剩寂靜。


    任桑的心得到平複,她很需要這樣一個緩和的過程。


    陸今宴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聲音同樣顫抖。


    儲藏室的空間太小,兩人貼著左右兩邊的牆壁,蹲下身子倚靠在牆壁上,兩人麵對麵對視。


    陸今宴稍微湊近:“對不起……不該讓你一個人出來。”


    是他疏忽。


    少年哽咽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回響,任桑失了心跳。


    她奮力搖搖頭,想說不是他的錯,可聲音就是發不出來。


    聽到陸今宴的道歉,她吸氣聲加重,啜泣聲音加大。


    陸今宴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埋在自己的肩膀哭。


    粘膩的眼淚沾濕了陸今宴的黑色襯衫,任桑在陸今宴的肩頸顫顫巍巍的哽咽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任桑突然感覺有些冷,她穿著外衣都很冷,陸今宴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衫。


    公主突然長大,變得會體貼他人。。


    “我們出去吧。”


    她擦幹眼淚,格外乖巧的盯著陸今宴的臉說話。


    陸今宴扶起她,兩人起身,陸今宴扭動門把手,門卻沒被打開。


    “有人從外麵把門鎖上了。”


    陸今宴連續開了幾次,都沒打開。


    任桑有點喪頹。


    今天公主好倒黴。


    “那怎麽辦?


    陸今宴掃了一眼任桑的衣服,至少穿了外套。


    他緩緩回複:”隻能等。“


    他拿出手機,給經理打了電話。


    經理說了時間,大概十分鍾能到。


    “大概三十分鍾?”


    陸今宴反問,經理是過來人,一下子秒懂。


    經理聽到有女孩小聲的重複時間。


    任桑:“三十分鍾……”


    秒懂陸少的暗示,經理也不敢含糊。


    “對,我們這邊暫時找不到儲藏室的鑰匙,估計需要三十分鍾。”


    三十分鍾?


    任桑聽到這個時間,擰緊了眉毛。


    陸今宴掛了電話。


    “估計需要三十分鍾。”


    任桑點點頭,卻皺著眉毛。


    陸今宴見她有點不樂意:“我多踹幾腳,估計能把門踹開。”


    任桑有點猶豫,畢竟,剛才她見識過陸今宴踹人的那股力量。


    可陸今宴語氣有些為難:“不過,可能需要再恢複幾分鍾,剛才有點失控,現在踹人的腳有些痛。”


    任桑一聽到陸今宴腳痛,就忍不住愧疚。


    她搖搖頭,皺眉的動作消失。


    “我沒關係的,不要用腳踹!很疼的。”


    陸今宴抿唇,點點頭道:“好。”


    任桑站不住,走進儲藏室的最深處,有一個長而寬的墊子。


    她坐在墊子上,拍拍手,讓陸今宴坐在她旁邊。


    陸今宴坐了上來。


    墊子深陷,仿佛兩人在一同下墜。


    兩人在靜謐的空間,誰也不開口說話。


    剛才還有任桑的哭泣聲,現在什麽都沒有。


    她看見陸今宴修長的腿蜷縮著。


    突然發問:“你的腳還疼嗎?”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吧。”


    陸今宴挪動身子,湊近她,搖搖頭:“有點疼,但不打緊。”


    陸今宴的身子突然湊近她,任桑垂落的左手幾乎要碰到陸今宴的大腿,她全身發燙,有點不適從,也往裏麵挪動了幾分。


    “抱歉啊,有點冷,所以想著挨近一點。”


    陸今宴禮貌的道歉,拿捏著分寸感,身子再沒動過。


    隻是雙手別在胸膛,任桑似乎感覺到他在顫抖。


    任桑心裏思忖:她圍著圍巾,穿著外套都那麽冷,更何況陸今宴隻穿了一件這麽單薄的內襯。


    而且,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用受凍。


    陸今宴還有胃病。


    要是他生病了,她也難辭其咎。


    這樣想著,任桑把圍巾摘下。


    陸今宴看到任桑摘下圍巾:“你幹嘛?別摘,會感冒!”


    任桑摘下圍巾,半起身,雙腿跪在墊子上,側過身來與陸今宴平視。


    把手裏的圍巾圍在陸今宴脖頸上,一股暖意在陸今宴的脖子周邊襲來。


    任桑老實回答:”我也不想讓你感冒,你戴上這個吧。“


    陸今宴握住任桑給他戴圍巾的手:“不用,你戴。”


    可別把這個嬌氣包凍感冒了,心疼的還是他。


    任桑倔強的搖搖頭:“不行,我已經有外套了,圍巾就你戴。”


    陸今宴還想推辭,就聽見任桑繼續往下說:“再說了,如果還是很冷的話,我們可以互相擁抱取暖的。”


    她看電視劇裏都這麽搞。


    陸今宴眸子一動,再沒說什麽話,也沒阻止任桑手上的動作。


    任桑半跪著身子,低頭給陸今宴係圍巾。


    陸今宴抬頭,任桑的唇近在咫尺。


    呼吸聲交纏。


    任桑係好圍巾,突然低頭:“這樣就好了……”


    與陸今宴的眼神交匯。


    一股電流升騰至腦海,又蔓延到心髒。


    陸今宴眼神晦暗不明,勾起嘴角,對著任桑說了聲謝謝。


    薄唇微微顫動,任桑盯著陸今宴的唇。


    這對於她來說是巨大的誘惑,她好早就想一親芳澤。


    聽到陸今宴說謝謝,她更加放肆。


    ”陸今宴,到現在,你還不想和我說話嗎?“


    ”還想和我冷戰嗎?“


    她腦海裏閃現李樂雲的勾引大法。


    踮腳親吻。


    踮腳估計是不行了,但親吻,好像可以。


    昏暗的燈光落在兩人的頭頂。


    陸今宴遲遲不肯回複。


    任桑被美色誘惑,一股腦的盯著陸今宴的唇。


    她從來都隻會攻克難關。


    親親就好了。


    她耳根子瞬間紅了起來,緩緩低頭,揪住陸今宴肩膀的衣服,熱氣噴在陸今宴的臉上。


    陸今宴沒什麽動作。


    盯著任桑的眼睛,把她勾進深淵。


    任桑再也抵不住,傾身靠近。


    溫軟的唇瓣貼上他薄涼的唇。


    !!!


    任桑不會接吻,隻會貼唇,可隻需要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把陸今宴搞死。


    他眸子越來越暗沉。


    任桑在他的唇瓣上貼了很久,再沒下一步動作。


    他額頭青筋凸起,忍得厲害。


    媽的,真純!


    陸今宴稍微張開嘴巴,任桑就順著陸今宴的唇上下親了起來。


    舌尖稍微觸碰,帶著異常灼熱的氣息,一時分不清是誰的。


    給她嚐了點甜頭,陸今宴偏頭,錯開任桑的貼唇。


    感受到陸今宴的拒絕,任桑羞愧得眼尾通紅。


    任桑在這一刻慌了神,有些挫敗:”陸今宴,你還是不肯搭理我嗎?“


    她隻能拿出李樂雲傳授的第五個勾引大計。


    貼上陸今宴的額頭,勾住陸今宴的脖頸,打算死纏爛打道:“哥哥,為什麽不搭理我呢?我真的錯了……”


    陸今宴大腦宕機。


    他不該給任桑甜頭的。


    再這樣下去,失控的會是他。


    他托住任桑的後腦勺,把男性的侵略感盡數展露給她。


    陸今宴低沉著聲音:“任桑,就這麽想和我談戀愛嗎?”


    又是勾引撩撥又是撒嬌求吻的。


    陸今宴顧不上什麽,整蠱戲耍他又怎樣?


    他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壓住自己的欲望,把滾燙的唇瓣貼在任桑的臉頰上。


    綿長的臉頰吻讓任桑連忙後退。


    陸今宴見任桑又慫又愛玩的態度,嗤笑了一聲:“任桑,你知道什麽是談戀愛嗎?”


    就上杆子來招惹他。


    “你真的想和我談戀愛?”


    任桑眼見目的就要達到,心急的點點頭。


    “想!想的,我想和你談戀愛。”


    陸今宴大掌握住她的腰,占有欲十足。


    “行。”


    “任桑,我答應你。”


    任桑:!!!


    什麽,陸今宴要和她談戀愛了!


    他答應了!


    任桑立馬睜大眼睛,嘴巴微顫,說不出一句話。


    驚喜來得太快,任桑有點跟不上陸今宴的節奏,就被陸今宴捧住臉蛋。


    “來,女朋友,張嘴。”


    任桑:???


    任桑屬實蒙圈,談戀愛還需要張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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