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那晚過後,任桑突然病了起來,高燒不退。


    任桑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趕到生日宴的,隻知道,全程由陸今宴摟著腰,牽著手。


    陸今宴還是舍不得關她一整夜。


    她看到了任柏林和高曉惠欣慰的笑,也看到了趙銘軒不懷好意的眼神。


    宴會舉行到一半,她體力不支,被陸今宴抱著回了臥房。


    臨走前的最後一眼,她把眼神落在了李樂雲身上。


    李樂雲又被她爸逼著來找有錢姑爺。


    她今兒個穿著體己禮服,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士在舞池跳舞。


    任桑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見男士轉頭。


    竟然是宋鄴?


    她的腦袋越來越昏,直到徹底醒來,距離生日宴已經過去了兩天。


    任柏林和高曉惠連夜出了國,任氏真的如陸今宴所說,出了點差錯。


    任桑更加沉悶,不肯吃喝,更不肯喝藥。


    她決心和陸今宴鬧。


    武力上鬥不過他,智力上玩不贏他,實力上拚不過他。


    她就隻能在這一些細枝末節上和陸今宴對著幹。


    陸今宴讓她喝藥,他偏不喝。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缺德事,都讓她做了。


    任家股票下跌嚴重,麵臨著股份分割的風險,任柏林與高曉惠在國外與幾個股東對峙。


    任桑身體又出了差錯,任柏林兩頭心焦,白天處理公務,晚上又哄著任桑喝藥。


    高曉惠察覺出點不對勁,忙問任桑生日宴那晚的動向。


    任桑想起陸今宴威脅的話語,咬著嘴唇,又不敢說。


    她本怨任柏林隨隨便便賣了女兒,竟然真的讓她與陸今宴訂婚。


    可又想到任氏如今的情形,她又說不出什麽來。


    更何況,如果非要嫁人,除了陸今宴,她也誰都不想嫁。


    可偏偏,陸今宴不喜歡她,還強迫她。


    陸今宴又凶殘又惡劣,她才不要喜歡他。


    再也不喜歡他了。


    這麽左思右想,任桑燒得更厲害。


    眼淚止不住,身體也扛著不住,一連幾次昏迷又幾次清醒。


    陸老太太聽說任桑病了幾日,倒是熱心腸,忙去廟裏祈福了半天,又和任柏林夫婦商量,把任桑接到了陸家休養。


    陸老太太還沒好好和任桑說幾句話,她國外的主治醫生就打電話讓陸老太太回去複診。


    “哎喲喂,怎麽一個兩個都往國外趕,桑丫頭可怎麽辦。”


    陸老太太是真心疼任桑,說什麽也不肯出國複診。


    “我走了,誰來照顧桑丫頭,我不走。”


    陸老太太執拗起來,誰都說不動。


    任桑這幾日昏昏沉沉的醒來又睡,知道陸老太太因為她這小病推了出國複診的大事,也苦勸道:“奶奶,我過段時間就好了,你的身子要緊。”


    ……


    這時陸今宴從大廳上了樓,他還穿著校服,一看就剛從學校出來。


    聽了陸老太太和任桑前麵的對話,他大概知曉一二。


    奶孫倆說了幾句話,任桑才知道,陸今宴今天參加數學競賽,發揮依舊穩定,永遠的全省第一。


    “奶奶,複診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陸家不是還有孫子。”陸今宴先是看了躺靠在床上的任桑一眼,才對著陸老太太說話。


    陸老太太張了張嘴,不知想說什麽。


    陸今宴拿出包裏的筆記,把校服外套交給了下人。


    他走到任桑的床邊。


    “奶奶,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任桑的。”


    陸今宴說完,抿了抿唇,聲音溫柔:“桑桑,這些天落下的數學筆記,都在這裏。”


    任桑看到陸今宴笑,想到了些不好的畫麵,立馬瑟縮起來。


    陸今宴唇角的笑凝固了下去。


    她揪住被子,額頭隻冒著汗,卻不敢讓陸老太太發現什麽端倪,隻敢嗯了一聲。


    陸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


    “也罷,你們年輕人待在一起,說不定桑丫頭的病恢複得更快。”


    晚上,陸老太太就出了國。


    這偌大的陸家,也隻剩了任桑和陸今宴。


    任氏此次的危機很是嚴重,任家打入了葉家的臥底,大半的商業機密泄露了出去。


    除了陸家,沒人救得了任家。


    可陸家也被潑了髒水,陸家想不想趟這趟渾水,誰也預估不了。


    …


    晚飯過後,陸今宴坐在任桑床邊。


    下人盛了湯藥,陸今宴接過湯碗,親自吹了吹,給任桑舀了一口。


    湯匙碰到任桑的唇,她稍微後退了一點,擰著眉,苦澀的味道蔓延在房間。


    “我不喝……”


    她本就不想喝藥,加上陸今宴親自喂給她,她更加難以下咽。


    “喝!”


    陸今宴表情凝固。


    任桑身子骨太弱,那晚又被他……折磨了幾分。


    更加需要好好調理。


    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


    他語氣稍微嚴肅,嚇了任桑一跳。


    自從那晚徹底暴露自己的惡劣後,陸今宴就再也不偽裝。


    陸今宴把湯匙裏的藥重新放入碗裏,攪拌了一會,又舀了一勺溫的給任桑。


    他不放心的吹了吹。


    “如果不想任家現在就破產的話,就乖乖喝藥。”


    陸今宴警醒道。


    任桑:!!!


    破產?


    不要。


    她不要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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