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宴三步並兩步的上了樓,沉了一口氣,才慢慢推開房間門。


    房間的光線比走廊的刺眼許多,他微眯著眼,就看到任桑坐在床頭,聽到門邊的動靜,抬起頭看他。


    她穿了一條白色睡裙,頭發別在耳後,乖乖地抬起頭,杏眼氤氳,睫毛濃密地撲閃著,可愛又可憐。


    藥勁上來,他身子猛然一緊,全身燥熱。


    陸今宴把領帶解下,鬆了幾顆黑色襯衫的扣子。


    \"怎麽不睡,在這等我?\"


    自從那天趙銘軒來過之後,任桑就開始鬧脾氣,吵著鬧著要搬回去住。


    以為他又要去哄很久,可沒想到,今晚她竟然主動在這裏等他。


    好乖。


    他走過去,摸上任桑的腦袋:\"餓不餓,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他忍著身體裏的煩躁與難受,蹲下身,細心和任桑說話。


    他說了兩句話,任桑都沒回答。


    停頓了好一會兒,任桑才與他平視,眼尾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她帶著顫音地喊了一聲陸今宴的名字。


    \"陸今宴……\"


    可這一喊,陸今宴的防線全部潰敗。


    她帶著哭腔的顫音此刻在陸今宴聽來,像是撒嬌,帶著攝魂奪魄之力。


    \"桑桑……\"陸今宴的眼神遊離起來,他的思緒飄遠又拉近,理智被一點點吞沒。


    他低頭,盯著任桑的唇。


    盯著她小巧又可愛的嘴唇。


    那聲陸今宴,就是從這裏喊出來的。


    不會有錯。再也沒有人比任桑喊他的名字還好聽。


    再也沒有人。


    他欺身下去 ,狹長的眸子專注任桑的臉。


    他湊近,任桑嚇了一跳,往床上挪,雙腳離地,陸今宴又追了上去。


    鼻尖相觸碰 ,陸今宴覺察到任桑躲避的動作 ,眸子裏多了一份升騰的占有欲。


    他故意用挺直的鼻梁去剮蹭任桑小巧的鼻子。


    趁她不設防之際,吻了上去。


    \"唔……\"


    任桑睜大了眼睛,腦袋往後縮,陸今宴就跟著往前去捉她的唇。


    \"唔……陸今宴……\"


    退無可退之時 ,陸今宴看好時機,重重壓在任桑的唇上。


    性感地粗喘一聲,含住任桑的唇。


    ……


    任桑聞到了酒味,又想起了在包廂裏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畫麵,她揪著陸今宴淩亂的衣領,不配合他的吻。


    \"嗚嗚……不要……陸……唔……\"


    她腦袋一直往後縮,整個身子被陸今宴撈起抱到床上,頭發散亂在枕頭上。


    陸今宴脖頸上青筋直冒,訝異著自己的力道,不敢重重的吻她。


    可還是把任桑給弄哭了。


    他嚐到了一股鹹味,蔓延到唇邊,帶著任桑歇斯底裏的反抗。


    陸今宴才找回一點理智,放開任桑的唇,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桑桑……\"


    任桑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她來這裏不是來做陸今宴的玩物的,她是要來說清楚,如果不喜歡了就分手,如果厭了膩了就斷絕關係,完全不要那樣惡心的出軌和劈腿。


    ……


    \"陸今宴,你混蛋。\"


    任桑委屈的哭了起來,陸今宴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又哄著她道歉。


    那股鬱悶與燥熱積聚在胸腔,他壓得難受。


    要是任桑再在這裏待下去,他可能真的會喪失理智。


    \"你在這等我 ,有什麽事?\"


    他隻能借此轉移話題。


    任桑想起了在房間等陸今宴的原因。


    她起身,與陸今宴坐在床邊,帶著試探與希望。


    \"陸今宴,這次期末考試我數學考得不錯,你說過,會給我一個獎勵。\"


    陸今宴嗯了一聲。


    \"那我要你和我一起出國。\"


    \"高考結束就出國,好不好。我們一起。\"


    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阻攔他們在一起了,出國他們就能上同一個學校,周圍都是陌生人,陸今宴就隻會看她。


    陸今宴眸子一亮,又頓時消散了下去。


    \"桑桑,現在不是出國的時候。\"


    葉安的勢力未除,現在又來了一個葉全,出國形勢錯綜複雜,他很難保證任桑的安全。


    任桑失望的看著陸今宴:\"是不想還是不能?\"


    是不是他還有別的牽掛,是不是從一開始,陸今宴就隻是為了報複她曾經利用他激怒林菲菲的事。


    陸今宴握住任桑的手:\"桑桑,在哪裏都一樣,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陸今宴一想到那次小寨溝事件,就後怕。


    \"放心,我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出不出國都一樣。\"


    他以為,任桑想出國是因為害怕被人追殺。


    任桑卻不想再聽。


    她失望地倒下床,閉眼。


    陸今宴摸摸她的臉,捏捏她的手。


    看到她指尖的創可貼,握住她的手腕,皺起眉頭:\"手怎麽回事?\"


    任桑心頭一動,心情矛盾又複雜。


    陸今宴,對她到底是上心還是不上心,她分辨不過來,沒人會注意她這麽細微的傷口,連任柏林都有疏忽的時候,可陸今宴注意到了。


    她收回手:\"一點小傷,不礙事,反正也沒人關心。\"


    陸今宴追上去,握住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確保隻是細微的傷口,才放心。


    見她閉眼不再說話,陸今宴歎了聲氣:\"還好傷口不深,以後小心點,廚房和地下倉庫都別去,家裏易碎的物品我明天吩咐下人處理掉。\"


    \"我先去洗澡。\"


    任桑睫毛微顫,手指觸碰到又軟又滑的被褥。


    她上次隻是隨口提了一嘴,床太硬,陸今宴就換了床和被褥。


    ……


    陸今宴要起身去浴室時,她又拽住陸今宴的手腕。


    \"陸今宴,我睡不著,今晚你哄我睡覺好不好。\"


    陸今宴身子一僵,盯著任桑的手看,視線轉向任桑凹凸有致的身體。


    他的思想開始浮想聯翩。


    再這樣下去,今晚任桑一定會受傷。


    他會把她弄得很疼。


    他不能。


    \"不行。\"


    任桑拽住陸今宴的手腕垂了下去。


    心裏一點點落空。


    \"桑桑,今晚不行。\"


    \"為什麽不行。\"


    ……


    陸今宴抿唇,頭開始昏沉,任桑起身質問,陸今宴捏住她的肩膀。


    輕微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荔枝香氣。


    那是獨屬於她的味道。


    \"不行。\"


    \"來人,帶小姐回房間休息。\"


    陸今宴說完,快步走進浴室,關門聲在任桑聽來震耳欲聾。


    任桑哭得泣不成聲。


    為什麽。


    在掩飾什麽嗎?


    為什麽偏偏今晚不行。


    陸今宴,你難道真的和葉落……


    為什麽就今晚不行。


    為什麽不能一起出國。


    ……


    她才是那個笨蛋。


    她現在不像一個小公主,像是陸今宴手裏的戰俘,被他宰割。


    她丟了自己的城堡,還丟了自己的心。


    \"小姐,我帶您回房間。\"


    下人把她領到隔壁房間,任桑不想住,跑回了任家。


    幾個下人開始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任小姐和少爺吵架了?\"


    \"我哪知道,不過,誰能受得了任小姐那一身子的公主病,我估計啊,咱們少爺以前是被鬼迷了心竅,如今想開了,和任小姐撕破臉皮了。\"


    \"去去去,你小點聲,前段時間不還諂媚著一口一個任小姐?\"


    \"真是個牆頭草……\"


    任桑第一次討厭自己聽力這麽好,她本想去教訓那些下人一番,可又覺得沒勁。


    她本來就愛無理取鬧,被人慣的一身公主病。


    她們說的……沒錯。


    她哭喪著臉,回到了任家。


    一進門,就抱著小印哭鼻子。


    \"小印,我是不是很差勁啊\"


    \"我是不是一身公主病,還總愛哭愛撒嬌,像個嬌氣包……你們是不是都嫌我煩。\"


    \"嗚嗚嗚……\"


    ……


    \"你們的喜歡是假的,討厭才是真的。\"


    \"陸今宴,混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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