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陰差陽錯的,你和鳳若才會……從頭到尾都沒有鳳晴什麽事!”


    “鄭華,鳳晴不在我們身邊長大,但她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身上才流著你和我的血,才是我們的血脈!”


    “不好的事情,你總是一股腦兒往親生女兒身上推,往親生女兒身上潑髒水,有你這樣當爸的嗎?”


    鄭華被老妻指責得啞口無語。


    半晌,他問道:“我和鳳若……是陰差陽錯,並非有人刻意算計?”


    “是陰差陽錯,如果說是算計,那就是你最疼愛的長子算計你,你能接受你長子是算計你的人,你就往陰謀上想去,我無法限製你的想法。”


    鄭華:“……”


    他不相信長子會算計他和鳳若。


    他有四個孩子,在不知道鳳晴才是他親生女兒的情況下,他最疼愛的便是長子和女兒鳳若。


    長子跟他這個爸爸的關係也極好。


    怎麽可能會算計他和鳳若?


    那就是陰差陽錯的了。


    “阿鳳,你知道我和鳳若是陰差陽錯下發生的,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要不是你對阿若太無情了,阿若也不會死的。”


    鳳家主冷笑,“指責不了親生女兒,就開始指責你老婆我了?”


    “咋地,你心頭肉死了,想替她報仇雪恨?想殺了我嗎?”


    鄭華臉色劇變,連連否認。


    鳳家主冷冷地道:“鳳若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她在我身邊長大,享受了不屬於她的榮華富貴,得到了不屬於她的一切,那些都是我女兒的,她不是我的女兒,自然要將屬於我女兒的一切都還回來。”


    “我不管她和你是怎麽樣發生的,我隻看到我的丈夫被我的養女睡了,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接受。”


    “我將她趕出去,收回了屬於我女兒的一切,理所當然,我不覺得有錯。”


    “鄭華,當初我給過你選擇,要麽跟我離婚,一刀兩斷,要麽就自宮,保證再也不出軌,是你自己選擇了後者,既然你作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不要心生怨恨。”


    “如果你想替鳳若出氣,想去調查什麽,你盡管去,我不攔著你,但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不要再回我的家,我們分居!”


    “我為你生兒育女,你的兒女們也都成年,有了家室,你搬出鳳家大宅後,該去哪兒住,哪裏養老,跟你三個兒子說,阿晴,我會讓她每個月給你一點生活費,但你想讓阿晴為你做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阿晴是我鳳家的人,是我鳳家的未來!”


    鄭華:“……阿鳳,我沒有,我……我就是覺得阿若怎麽說也被我們當成女兒疼了二十幾年,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是不明不白死嗎?她死得明明白白的,就是跟她親哥哥鬧矛盾,自己失足墜樓身亡,連她親生的母親及哥哥們,都沒有說要追查真相,你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追查什麽?”


    鄭華想說鳳若就是被親媽和親哥哥逼死的,那一家子怎麽可能會替鳳若追查死因。


    但他不敢再說這樣的話。


    他以為人死債消。


    鳳若死了,老妻就會想起鳳若的好,不會再怨怪鳳若的。


    沒想到,老妻的反應還是那麽激烈。


    也是,這個老女人一直都是個霸道的,唯我獨尊的人。


    她不愛他。


    他知道。


    但是婚後幾十年,她管他比管兒子還要嚴,不是她有多愛他,她隻是不允許他背叛她。


    “還有,那個女人會死,也是她心存報複,報複我,她和你的長子勾搭在一起,這算什麽,你自己想想這算什麽?”


    “你的長兒媳婦正在家裏跟你長子提離婚!那個女人毀了我們的婚姻,也毀了你長子的婚姻,她死有餘辜,我不會調查她是被謀殺還是自殺,也不允許我任何人用我鳳家的人脈去調查。”


    “誰敢動用我鳳家的人脈去做那事,休怪我不客氣!”


    鳳家主說完後,起身,轉身,高昂著頭走了出去。


    鄭華看著老妻離開,除了驚懼,就是憤恨,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從他答應上門開始,他在妻子麵前就抬不起頭,直不起腰。


    妻子心情好,他的日子就好過。


    也曾有過夫妻甜蜜期。


    隨著妻子的年紀越來越大,夫妻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僵了。


    總是需要他去將就她,遷就她,包容她……


    鳳家主走後,鄭老三回到了病房裏,看到老父親臉色煞白,坐在病床上,老淚縱橫的。


    想到母親離去時,臉色陰沉,他叫了母親後,母親吩咐他,等父親出院後,讓他接父親去他名下的小別墅養老。


    這是,不允許父親再住在鳳家大宅嗎?


    母親從始至終都無法原諒父親和阿若……


    “爸。”


    鄭老三走過來,看著老父親又覺得可憐,便拿了紙巾遞給父親。


    “爸,你和我媽說了什麽,惹我媽生氣,我媽走的時候,我看她臉色難看至極,還說,等你出院後,住進我名下的房子去,你是不是為了阿若的事,跟我媽吵架了?”


    “阿若死了,我們都很難過,但那不關媽的事,你跟媽吵架做什麽呀?”


    聽著兒子的話,鄭華心酸地想著,這就是鳳家上門女婿的悲哀。


    不管夫妻倆因什麽事鬧矛盾,兒女們都覺得是他的錯。


    都認為他不應該惹怒妻子。


    是他的老婆才這樣,聽說上任的鳳家主對待上門的丈夫就很好,與婆家的關係也和睦得很,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不像他的妻子,對他鄭家總像個施舍者一樣。


    每次他的父母家人過來,妻子都不招待,隻是讓管家招待一下,他的父母過世了,也隻有他帶著三個兒子回去奔喪,女兒姓鳳的,妻子不允許女兒跟著他回鄭家送他老父母最後一程。


    不講情理的人,是他的枕邊人!


    不是鳳家所有家主都這樣。


    “你媽真的那樣說的?”


    鄭華更加難過了。


    “你媽呀,也恨不得我去死。我哪敢和你媽吵架?”


    “我在你媽麵前,連條狗都不如。”


    鄭華抹著眼淚,說道:“我隻是想讓你媽調查一下阿若的死,她就生氣了,怎麽說,阿若也當了我和你媽二十幾年的女兒,她怎麽就能無情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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