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媽給你的藥,她上次倒在水杯裏給我喝的?”


    方堯看著她,答道:“家主是這樣說的,是不是那種藥,我也不知道,醫院沒有給我們結果,我懷疑,家主可能找關係,跟醫生說了什麽,不給我們真正的結果。”


    “這藥,我不會讓你吃,我拿走,送到其他醫院去檢驗一下,到底是什麽藥。”


    鳳晴還是打開了那包粉末,她低下頭去聞了聞,說道:“這氣味跟我那次喝的水是有點像。”


    方堯提醒她:“你別湊得太近,萬一不小心吃到了,你又得躺幾天了。”


    鳳晴小心翼翼地折疊好那包粉末,將粉末遞還給方堯,說道:“你拿去其他醫院,最好不是江城的醫院,我媽在鑽營了幾十年,肯定有關係的,讓我媽知道了,我們又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方堯將那包藥揣回褲兜裏。


    “我媽讓你給我下藥,你不照做,不怕我媽找你算帳呀。”


    鳳晴故意說他。


    方堯輕捏一下她的臉。


    “說什麽呢,我要忠心的人是你,又不是你媽,她是家主不假,但我不是她的助理,我可以不聽她的話,除非你讓我聽你媽的話,那我就聽她的話。”


    “雖然家主說這種藥不會要你的命,我也相信她不會要你的命,但是藥三分毒,你這一次就喝了一口放了藥的水,都昏睡了一陣子,又在醫院躺了幾天。”


    “可見這種藥的藥效特別強,多少都會損傷內髒的。”


    “最不願意你受到傷害的人就是我,我豈會親手給你下藥,讓你受到傷害。”


    方堯說著掏心掏肺的話,也知道鳳晴其實就是逗他。


    從他一回來就拿出那包藥交給她,就是向她表了忠心。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他都忠於她,隻聽她的話,隻為她考慮。


    “再說了,你真吃了這種藥睡了過去,家主他們出了什麽事,等你醒來,你還不得撕了我,不管你與家主的感情如何,你們都是親母女,你有權知道一切。”


    “該怎麽做,怎麽選擇,都是你的自由,我沒有資格替你做出選擇,不能瞞著你。”


    鳳晴很滿意方堯的忠心,也很滿意他對自己的愛護及理解。


    母親為她鋪了條後路,想讓她避開母親和表姐她們的爭鬥,她理解母親,但她不願意走母親安排好的路。


    她想和母親一起麵對。


    不管母親結局如何,她都能接受,也不會怨不會恨,若是不讓她知道,等她清醒過來,麵對的是死去的母親,她肯定會怨會恨,無法接受。


    對方堯也會心存芥蒂。


    她心裏已有了決定,此生就和方堯過,但若是出了那樣的事,她和方堯就算一輩子糾纏在一起,心裏也始終有著刺兒,無法真正的幸福。


    “我媽除了叫你給我下藥還說了什麽?”


    鳳晴繼續問著。


    方堯去了那麽長時間,母親肯定和他說了很多的話。


    方堯沉默地看著她。


    “怎麽?不能讓我知道的?”


    方堯的臉忽然有點紅。


    鳳晴看得出奇,笑道:“你居然會臉紅的呀,我還以為你臉皮比城牆還厚呢。”


    “我媽說了什麽讓你臉紅成這般?是不是我媽許諾,你若是幫著她給我下藥,就給你安排一個美女伺候你一輩子?”


    “家主是那樣說的。不過,不是安排,是托付給我。”


    鳳晴與他對視,笑容收斂了一點,說道:“我媽真那樣說的?”


    托付的話,就是將她托付給方堯了。


    方堯眼神深深地鎖著她的容顏,深沉地道:“家主說我和你年齡相仿,我又一輩子都是你的人,若是你對我有情,允許我們倆在一起。”


    “她說,若是家主之位無法交到你的手裏,就叫我帶著你遠走高飛,還有她給你準備的錢財,說帶著她留給你的所有錢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隱姓埋名也可以,不隱姓埋名也無所謂,隻要大家都不認識我們就行,然後重新開始,說相信我們倆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要求我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不能讓你受委屈。”


    方堯拉著鳳晴的一隻手,與她手指相扣,深情地道:“鳳晴,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這輩子都不會,不管你將我當成什麽,我都一輩子跟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


    “家主覺得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了,又沒有兄弟姐妹,你可以不用處理複雜的婆媳關係,說你性子倔,怕是處理不好婆媳關係的,我隻有一個人,你就會輕鬆很多。”


    “她說你們母女倆的感情不算深,但你始終是她懷胎十月生的親生女兒,你也背刺過她,她還得為你的未來鋪路,給你安排一條後路可行的。”


    “家主還吐槽你說不想招個男人上門,也不想嫁人,說若是需要接班人,就找個男人,懷孕,生到女兒後就去父留女,說你思想那麽超前。”


    說到這裏,方堯看鳳晴的眼神便染上了幾分可憐兮兮的。


    好像,他已經被鳳晴借了種去,還得不到名份一樣。


    鳳晴被他這樣看著,好笑地抽回了被他抓住的手,抬手就捏了一把他的臉,又捏一下他的耳朵,笑道:“別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現在又沒有睡了你,還沒有向你借到種,一副我不負責似的。”


    “咱倆的事,以後再說吧。”


    鳳晴收起了笑容,“我那個表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過來?”


    “我猜測在這兩天吧。”


    “我大姨的助理……姓什麽來著?他跟著一起?”


    談事情時,方堯表情就特別的嚴肅,與剛剛那個深情又可憐兮兮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老人家姓費。”


    “姓費?”


    “嗯,他姓費,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的姓氏,我問遍了你們族的老人家,才打聽到費先生的姓氏,全名叫什麽,就沒有人記得了。”


    鳳晴說道:“他在江城失去消息也有幾十年了,當年的那些知情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如今就算是族裏的老人家,在我大姨出事時,他們也還是個少年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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