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不齊,兵甲未滿。


    宋江倉促進兵,必定征程多艱。


    後雖打下幾座城,卻因就地征糧征兵,遭遇江南百姓抗拒,與方臘僵持於蘇杭。


    不說宋江、方臘對峙,話接群雄趕赴沁州。


    中秋節後不久,蕭讓領了告身後發先至。


    他的職位是沁源縣尉,此時曹正代理盡職盡責。


    甚至由於他是楊長舊部,縣中大半官吏直接越過知縣,直接找他匯報日常工作,這樣間接架空了沁源知縣。


    官大一級壓死人,楊長又有扳倒方紳、蔡京戰績,那沁源知縣本是買官上位,個人能力並不突出,哪敢去捋楊長虎須?


    撈不到錢,握不了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平陽不停有百姓湧入,沁源縣人口戶數激增,這是不小的政績。


    爭不過隻能熬,平平安安熬走楊長,或者等到三年任期滿,再走門路往上升遷。


    今年花出去的錢,總有一天會收回。


    沁源縣的特殊情況,讓楊長生出一個靈感,即讓自己人架空各縣,為起事偷偷蓄積能量。


    而沁州其餘三縣,並沒有重要職位空缺,架空隻能想別的方法,即通過州上大肆立項搞建設,將各縣的財政結餘全部用光,從行政府庫轉移至軍中府庫。


    雖然是左手倒右手,但沁州軍隊全是楊長心腹,這樣操作既合理合法,又不會讓朝廷看出異心,最多讓人攻訐巧立名目斂財。


    楊長對此根本不在乎,大宋各州都會征收代役錢,這錢起初是為了免去徭役,但執行到後麵成了固定稅種,即交了錢一樣要承擔徭役。


    沁州代役錢是事實,但卻不讓百姓承擔徭役,這已經算得上變相惠民,平陽府不停有百姓逃來,最主要也是這個政策。


    百姓靠天吃飯,靠力氣刨地種糧,一旦被官府抽走青壯,糧食產量必然減少,很多時候從此積貧積弱,更有甚者直接成為流民。


    楊長想大規模立項搞建設,全部都是有利民生的好事,言官便想參奏也會掂量。


    而大規模立項搞建設,一定會頻繁涉及與各縣交流,相關記錄留底的文書等工作,會讓州府衙門空前繁忙。


    所以蕭讓來得正及時,楊長用借調名義留下他,並知會沁源縣暫時照舊。


    沁源知縣已經‘擺爛’,根本不在乎誰來當縣尉。


    蕭讓到沁州不久,阮氏兄弟、劉唐、時遷迤邐來投。


    果然如林衝所言,楊長有意外驚喜。


    當時臨近重陽佳節,楊長命武鬆幫著安頓阮氏家眷,又派人叫回在縣上做事的兄弟,借著為新到梁山兄弟接風,再次聚首安排新任務。


    九月初九,楊府前堂。


    十二個梁山老兄弟,以及新朋友孫安共聚一堂。


    三桌好漢呈品字排列,人數雖不及當時的梁山熱鬧,但每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酒宴開場,林衝請楊長講話祝酒。


    楊長稱自己不如宋江能說,便讓唯一文人蕭讓填詞助興。


    蕭讓新來不好推脫,遂起身張望四周取意。


    偶見屋外雛菊正黃,當即填了首《菩薩蠻.菊花吟》,詞曰:


    “太行秋日晚風冷,野菊岡上迎寒生。休煩獨一色,花敗再無花。重陽又重陽,菊花依舊黃。梁山座椅空,猶憶滿江紅。”


    “啥意思?”


    新到的劉唐依舊性格開朗,他看了看同桌的阮氏兄弟,又望向與蕭讓同桌的林衝,好像在說我雖然沒讀書,但詞裏有‘梁山’二字,高低要問清什麽意思。


    聚首沁州這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莽漢、武夫,欣賞詩詞就如牛嚼牡丹,除了楊長、孫安有些文化,就屬林衝在東京呆的久,受到風雅影響也略懂皮毛。


    老兄弟劉唐主動請教,林衝立刻拈須問蕭讓確認。


    “莫非是當年大聚義,宋江在重陽節舉辦菊花會,即興填了一首《滿江紅》?”


    “然也。”


    “原來是在說這事?他那時想求招安想瘋了,記得武都頭當時第一個反對?”


    “嗯。”


    “還有李逵也反對。”


    眾人借這個話題展開了討論,話裏話外都對宋江愚忠鄙夷。


    林衝最後接下話腔,指著楊長正色誇道:“楊兄吟詩作也許對不如宋江,但是胸懷、氣魄、為人皆遠勝他,當時梁山那場菊花會,最後鬧得不歡而散,咱們今日是何等歡快?”


    “廝殺就廝殺,喝酒就喝酒,明明是嘯聚山林的強人,還學文人辦甚鳥菊花會,灑家最煩這文縐縐,楊兄,你說是也不是?”


    “啊這.”


    楊長瞬間被魯智深問住,他不喜歡背後語人是非,遂搖頭笑道:“武可犯禁,文以載道,宋江有雅興,我不作過多評價,不過那些好的詩詞,真能激昂人心.”


    “什麽菊花、桃花,皆是女子掛嘴之什物,能激勵人心?”


    “大師此言差異,花也是能吟唱殺意的,比如: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個好,這個好。”


    魯智深直點頭,望著楊長追問:“是你剛剛作的?比宋江強百倍!”


    楊長對著蕭讓嗬嗬一笑,解釋道:“此乃唐末黃巢所作,就是宋江潯陽樓題反詩,引用的那個黃巢。”


    “宋江那詩我聽過‘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應該是寫得過於狂妄了些,記得黃巢造反大唐,最後打進了長安城。”


    “可不止打進長安,那是‘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基本實現了他的菊花詩。”


    林衝、蕭讓一前一後補充,聽得魯智深猛地拍打桌案,喃喃說道:“言出必行,好男兒正該如此,宋江也敢笑黃巢?真是可笑至極!”


    “就像楊兄所說那樣,大宋對內殘酷、對外軟弱,遲早要陷金人鐵蹄之下,我們積聚力量在沁州起事,死了也好過宋江奴顏朝廷,我們都與楊兄生死之交,當助他成就大業、再造乾坤.”


    “教頭你這.”


    “好好好,給自己兄弟打天下,總好過為朝廷賣命,哥哥隻要用得上,我劉唐赴湯蹈火。”


    “哥哥,還有我.”


    時遷跟著劉唐舉手,但聲音顯然沒那麽自信。


    畢竟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而楊長卻對著他點頭肯定。


    “多謝兄弟們支持,我保證你們都有大用途,大家一起建立理想國度,但眼下沁州實力不足,還不能立刻舉起反旗。”


    “我們都聽楊兄的。”


    “哥哥吩咐就是.”


    楊長上輩子是遊戲代練,隻是在遊戲裏稱王稱霸過,現實中他沒有軍師幫他謀劃,就隻能從曆史中找尋經驗。


    最終決定,借用‘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字方針。


    新來的三阮、劉唐、時遷,無法安排行政職務做事,而這幾人又不適合練兵,遂被任命為各個項目負責人,全麵實施左手倒右手計劃。


    沁州府衙發出的政令,治下曹屬、縣鄉沒辦法拒絕,隨後浚河、修路、修橋、開礦、修繕城牆等項目,如火如荼在沁州上馬。


    各縣新收糧稅還沒捂熱,就被劃撥給楊長所轄軍隊,使得大小官吏叫苦不迭。


    楊長獨自‘大口吃肉’,連湯都不給下麵官員剩,暗地裏遭到不少人咒罵。


    但他作為觀察使,可以在沁州為所欲為,買官的僚屬們卻敢怒不敢言,隻得人浮於事,終日‘擺爛’度日。


    十月初,葉清從延安府歸來複命,他接回扈成、扈老太公等家眷。


    當日為扈三娘辦家宴,趙福金、仇瓊英都來相見,葉清與妻子安氏也來祝賀,楊府上下極其熱鬧。


    賓客散盡後,楊長喝得醉醺醺,被扶到西廂過夜。


    這廝坐在榻邊,看著金枝玉葉的趙福金,親自端來醒酒茶。


    “楊郎,趁熱快些喝了,早些休息。”


    “有勞公主,要是你還在大內,怎會做這些事?我有愧啊.”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妾身從來沒後悔,楊郎也不會愧疚。”


    “可她們都有親人,或者親近之人相伴,就你孤零零一個.”


    楊長並非吃醉酒胡言亂語,而是發自內心覺得虧欠趙福金。


    扈三娘現在有兄長、父親為依靠,仇瓊英也有管家葉清夫婦作伴,而趙福金能依靠的隻有楊長。


    如果自己將來有幸稱帝,扈三娘、仇瓊英似乎都可以有外戚,偏偏趙福金是不能有的。


    趙福金自從懷了楊煌,性格教以前變得更堅強,她瞬間領悟到楊長意思,端著茶碗喂水的同時,還輕聲安慰:“有楊郎與煌兒在身邊,妾身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想陛下與兄弟姐妹麽?”


    “楊郎有所不知,出身在帝王之家,其實並沒多少親情,雖然是同母兄弟姐妹,我卻與他們很少來往,倒是妹妹衍福(趙富金),小時候經常和我玩耍,算來她已年滿十四歲,估計明年會嫁給不認識的人,我比她幸運多了”


    “公主想見她?”


    聽到楊長這麽問,趙福金突然激動起來:“你可不準胡來。”


    “嗯?我胡來什麽?就是單純問問”


    楊長被驚得酒醒,瞬間猜出她想說什麽,心說哥們可沒這惡趣味,後院如果再多一個人,自己真的把麻將‘發明’出來。


    有了兒子楊煌,沒了生育壓力。


    三角形最穩固,三個女人正好。


    自己有限的精力,得用到造反事業上。


    看到楊長一臉懵態,趙福金尷尬吞咽口水,暗忖自己居然想多了,可能受了扈三娘影響,旋即轉移話題:“楊郎要是有辦法,最好把李萼尋來”


    “沒問題,我先找人.”


    “算了,李萼聰慧機靈,應該出不了宮,楊郎找人打聽,反而惹人生疑。”


    “哦好.”


    雖然趙福金這樣說,楊長卻把這事記在心裏,這廝喝完茶就自行解衣。


    十月的沁州已經天涼,夜裏摟住溫香軟玉同眠,比夏天時候要舒服得多,所以楊某人表現得很積極。


    趙福金吹滅油燈回到榻邊,獨自在黑夜裏窸窣窸窣作響,卻不知被楊長看得一清二楚。


    她剛剛解掉長裙,就被榻上猛虎撲倒。


    “啊楊郎別急.”


    “怎能不急?我的大刀已經”


    “別鬧,妾身有正事講。”


    “這會?說正事?”


    楊某人正在上下其手,他從未見趙福金中斷歡樂事,所以聽這話瞬間停住動作。


    “妾身怕一會忘了,姐姐和三妹剛才扶你回來,提醒楊郎明天早些起來,扈成與葉清好像有要事匯報。”


    “我經常賴床麽?”


    “妾身哪裏曉得?每次被伱折騰許久,第二天都起得晚,她們又不方便來喊,你自己要早點起,記下了麽?”


    趙福金從小在深宮,每日都睡到自然醒,常年養成習慣難改,遂提醒楊長要自覺,可楊某人卻打趣回道:“我已經忘了”


    “不是吧?你這壞人.”


    次日清晨,楊長看了一眼熟睡的趙福金,麵帶笑意輕輕合上房門。


    正準備轉身,肩膀被人拍打。


    聞到一縷少女香,轉身果然是仇瓊英。


    楊長做出噓聲手勢,與仇瓊英走到後院中央,才小聲問道:“娘子起這麽早?”


    “沒人壓著胳膊,奴家天亮就醒了。”


    仇瓊英撇了撇嘴,又亮起粉拳比劃道:“剛剛練完力氣,特意在等官人呢。”


    “這小妮子!”


    楊長刮了刮仇瓊英鼻子,意味深長說道:“希望明天你也能早起,葉清這麽早已經到了麽?”


    “自然到了,扈家兄長也在,快去吧。”


    仇瓊英揮手示意同時,又用左手指了指自己臂彎,像在提醒楊長晚上早點到。


    楊長隨即會意一笑,趁著從仇瓊英身邊經過時,這廝輕輕拍了拍後臀。


    彈性不錯,今夜推車。


    正了衣冠走出後宅,遠遠看到葉清站在前堂石階上,似乎對扈成介紹著什麽。


    “兄長,葉總管,早啊。”


    “三郎。”


    “楊觀察。”


    楊長引兩人到堂內落座,當即便開門見山問道:“你們這麽早來找我,說是有很緊要的事?”


    “那我來說。”


    扈成與葉清對視一眼,最後扈成要下話語權,沉聲說道:“我們從延安府出發,若非在平陽府耽擱了幾天,上個月就能趕到沁州,聽說有不少平陽百姓,不顧勸阻逃到沁源?”


    “是有這回事,你們因此耽擱?”


    “沒錯,平陽府多地設了哨卡,嚴禁百姓沒憑由四處流動,特別是嶽陽、川縣等地,州上直接調兵馬阻攔,我可聽了不少你的評價。”


    “嗬嗬,必然是壞話。”


    楊長一副無所謂地笑著。


    大舅哥扈成卻蹙眉搖頭回答:“恰恰相反,評價大部分都是好的,你去年短暫治理過平陽,無論百姓還是小吏,都很懷念你無為而治,反而多是罵履新官員。”


    “新補上這批官員,基本都是花錢買的,到地方不得瘋狂回本?其實完全可以理解,兄長與葉總管清晨來尋我,就是為了誇幾句?”


    “自然不是。”


    扈成看了葉清一眼,愁眉蹙得更緊了些,喃喃說道:“按說我沒資格教你做官,但你對內對外皆如此狂傲,就不怕被同僚群起攻之?官場比戰場還要凶險,老種經略相公如此能戰,最後也被童貫拿去頂罪.”


    “兄長到底想說什麽?”


    “我知道三郎有後台,否則不會把蔡京拉下水,但人生歲月畢竟還長,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總要為家人想一想,曆史上的孤臣下場都.”


    楊長聽到這裏,終於明白扈成和葉清用意,原來是擔心自己結怨太多,以後會影響到家人,遂笑著看向二人。


    “三娘沒給兄長說?”


    “說什麽?”


    “瓊英也沒告訴你?”


    “我不知”


    看到扈成、葉清一臉茫然,楊長搖頭感歎:“她倆嘴可真嚴.”


    “嗯?”


    “實話給你們講,我之所以不遵官場規矩,不但沒把這他們當回事,而且還要掀翻這片天”


    楊長要造反這事,隻有核心人員知道,葉清中秋在家陪妻子,重陽又去了延安府未回,所以錯過了知情機會。


    兩人聽完楊長悖逆之言,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你認真的?”


    “兄長認為我在打趣?該不會打算勸阻吧?”


    “那倒不會,三郎眼光超凡脫俗,當年若不是你提點,扈家豈能幸存數人?若你下定決心做大事,為兄定然鼎力相助。”


    “我也一樣。”


    楊長滿意點頭肯定,補充道:“葉總管自不用說,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兄長來得正是時候。”


    “嗬嗬.”扈成與葉清對視一眼,轉頭過頭苦澀笑道:“若非為兄執意攛掇,葉總管今日也不會來,更不會打擾三郎休息,是我小看了你了,休怪.”


    “哥哥說哪裏話?小弟每天都是早起。”


    楊長睜著眼說瞎話,但很快就把話題轉移,一本正經說道:“你們的消息很關鍵,既然平陽民心所向,我就應該收入囊中。”


    扈成聽得一愣,好奇問道:“你不是還在籌備麽?這麽著急攻占城池?”


    “沒說現在起兵,我先派人潛入平陽,暗中發展一批擁護者,等到他日在沁州舉事,平陽各地即能同時響應。”


    楊長話音剛落,扈成就拍著胸脯請纓:“這辦法好,我左右無事,直接派我去?”


    “兄長休急,我已想到人選,你先把嶽丈安頓好,我有其他事交辦。”


    “那好吧。”


    扈成自知不如楊長,遂老老實實聽從安排,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


    搞潛伏滲透這事兒,像扈成這樣的老實人辦不好,而劉唐、時遷江湖經驗足,正是辦這事的好手。


    楊長把兩人派去平陽,不但能為奪取平陽出力,還能防範宋江或有人找事,參奏自己大肆接納梁山舊部、意圖不軌。


    剛來就能領到重任,劉唐、時遷皆歡喜不已,兩人得了楊長的囑咐,結伴從潞州進入平陽。


    平陽府地處汾水盆地,物產豐饒、人口眾多,對沁州是非常好的地緣補充,到時三阮攜水軍占據汾水兩端,可在極短時間完成控製。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這一切,冥冥中似有天意,在暗中幫著楊長。


    而楊長不等不靠,他在練兵籌備錢糧之時,秘密讓朱仝在綿上開礦,建了幾處冶煉鍛造作坊,打著為百姓製農具之名,實則為民兵鑄造兵器。


    無論林衝多會練兵,如果兵甲上差距太大,戰鬥力會大打折扣。


    以沁州當前生產力,以及缺乏各類技術人才,全員覆甲等同癡人說夢,都不能保證全員有武器,到時候打算用弓箭代替。


    而楊長很拿手的炮彈,由於原產料和匠人缺失,仇瓊英想練手扔炮彈,短時間基本沒有可能。


    至於更珍貴的馬匹,沁州根本拿不出錢采購,能買到也帶不回去。


    若是在割草遊戲裏,隻要楊長一個人就足夠大殺四方,但他經曆過真正的戰爭,很清楚個人勇武也有極限。


    就如羅納爾多歸化國足前鋒,或許能夠欺負一些足球弱旅,但是遇到阿根廷、德國等勁旅,累死‘外星人’也奪不了大力神杯。


    關於裝備的焦慮,直到年末被‘不速之客’所終止,老朋友馬報國不請自來,他是奉譚稹之命來募兵。


    譚稹曾派使者來要錢糧,現在馬報國又來沁州募兵,這讓楊長心裏泛起嘀咕。


    自己還沒準備好,難道得被迫起事?


    因為是公事,楊長在州府接待。


    剛與馬報國寒暄,即讓楊儉設宴為其接風,並叫武鬆盡快趕來作陪。


    禍事又躲不過去,就得靠拖字訣穩住。


    隻要武鬆正常發揮,天天纏著馬報國灌酒,他就不能清醒看見太陽。


    然而,事情不能盡善盡美,末了起了變化。


    馬報國飲下三巡酒,後麵堅持不再飲,並正色說道:“酒就不要再飲了,我還要盡快返回代州,募兵五千是最低要求,需要楊觀察盡快辦妥。”


    “沁州剛經曆戰亂,上回已要走三千青壯,譚宣撫此時又來募兵,沁州實在承受不住.”


    “你呀你,不講武德。”


    馬報國指著楊長直搖頭,無語回應道:“梁虞候與我認識,上回沁州錢糧、民夫都沒出,此次譚宣撫下了死命,各州各府皆不得推諉,看在咱們朋友的份上,我特意請纓到沁州接洽,換成別人可不止五千。”


    “既然是朋友,幫忙向譚宣撫說說情?沁州的確困難,五百人怎麽樣?”


    楊長原本想詐馬報國,卻沒想到他與梁虞候認識,當麵拆穿的滋味可不好看,但這廝好在臉皮極厚,當即退而求其次,還了個一折的低價。


    “我沒聽錯吧?五百?楊觀察這麽回應老朋友?年輕人,好自為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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