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沒被敲響就被推開,易中海和李慧蘭都是轉頭朝門口看去。


    “老太太,您怎麽來了?”


    易中海站起來往前迎了兩步。


    聾老太根本不需要攙扶,走進去,看一眼桌子上的鹹菜和鹹魚冷嘲熱諷道,


    “易中海,你就吃這個?你看看人家對麵的何大清,一個廚子吃的比你這個七級工還好。”


    “哦,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七級工,你被降到3級工了。”


    易中海滿頭黑線,也不知道這老太太突然過來,發什麽瘋。


    不過,還是忍著脾氣問道:“老太太,又是誰惹你生氣了,有委屈可以說出來,不能因為別人惹了你,就朝我發火吧?”


    聾老太冷哼一聲:“還能是誰惹我了,咱們院有人,天天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我這個老太太就隻能跟著你啃窩頭吃鹹菜。


    我這麽大歲數,還有幾年好活了,連想吃口肉都吃不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易中海明白了。


    老太太這是看到人家何大清請李建東等人吃肉,饞了。


    易中海突然奸詐一笑,說道:


    “老太太,你也知道,我家現在過得困難。就算我還是7級工,也沒法跟對麵那些人比,畢竟咱們院的公共資金,都攥在人家手裏,偶爾吃點喝點才能花幾個錢?”.


    易中海這老硬幣太奸詐了。


    他故意這麽說,其實是誤導聾老太,讓她以為李建東他們是公款吃喝,想挑唆聾老太去對麵大鬧一場。


    不過,聾老太也不是善茬。


    還是聽不出,他是想把自己當槍使,頓時冷笑起來。


    “易中海,你當我老太太是老糊塗了,我吃的鹽比你見過的米還多。”


    很快話鋒一轉又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沒按好心,你這個借口還是很不錯,太太我就笑納了。”


    聾老太看似老糊塗了,其實院裏沒幾個比她更精明的、


    易中海現在被降級,隻剩下3級鉗工的工資,還要養一個藥罐子老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給她買肉,與其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不如去何大清家裏鬧一下。


    聾老太又看了眼桌子上的飯,一臉嫌棄道:“沒你的事了,你們繼續吃飯吧。”


    說完就從易中海家走出去,直奔對麵的何大清家。


    屋裏李建東等人正吃著喝著,氣氛十分融洽,門突然被推開。


    聾老太走進來,站在門口說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拿著咱們院的公共資金大吃大喝,我老太太晚上連飯都沒得吃,你們卻在這吃大魚大肉,還喝酒。”


    聽到這話,正在大快朵頤的閻埠貴第一個急了。


    他快速咀嚼兩下,把嘴裏的肥肉吞下說道:“老太太你從哪聽說,我們是用院裏的公共資金吃喝?”


    老太太拐棍一揮,不講理道:“你不用管我從哪裏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這麽一桌菜十幾塊錢不能夠吧?”


    “你們每個月都要湊個一兩回,不是拿院裏的錢吃喝,難道你們自己掏錢?你閻老摳有那麽大方?”


    “老太太,你要這麽說就沒道理了,我閻老摳死不舍得花錢。但我人緣好,有人舍得花錢請我吃飯難道不行。”


    閻埠貴據理力爭。


    他並不覺得閻老摳這個綽號丟人,相反他覺得摳門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何大清作為今天這場酒局的發起者,也站起來說道。


    “老太太,今天這頓飯是我請的,不用老閻花錢,你確實誤會了。”


    “我不管,你們可以用公款吃喝,我也能,趕緊給我拿兩個肉菜,我這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聾老太仗著自己歲數大,完全就不講理。


    眼看眾人的好心情,都要被這老太太給鬧沒了。


    何大清為了息事寧人,就拿了個碗,給老太太夾一些菜和肉。


    然後又拿了個饅頭,遞給老太太:“給,拿回去吃吧。”


    聾老太看到肉,這才心滿意足。


    “算你小子有良心,以後你們再吃好吃的主動點給我送去,不然你們也別想吃安生。”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閻埠貴等她走遠了,小聲嘀咕到:“這什麽人呀,一點證據沒有就亂說話,有這麽汙蔑人的嗎?”


    許富貴也冷笑著說:“你才知道這老太太是什麽人,我們和她住在後院,可沒少遭這份罪。”


    “老李,你是一大爺,這事你得管啊,不然,咱們再想像今天這麽湊一下都難,這不是影響大院團結嗎。”


    劉海中也開口說道。


    他其實不服李建東,隻有出了事他才會把李建東當一大爺。


    “老劉,別說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來繼續喝酒。”何大清舉起酒杯說道。


    今天好不容易跟大家湊在一起,他不想因為老太太掃了大家的酒興,不就是一碗肉菜嘛,他又不是給不起。


    殊不知這根本就不是一碗菜的事。


    對麵易中海一直關注著這邊,看到聾老太離開的時候,端著一碗菜,嘴角不由翹起來。


    旁邊,李慧蘭好奇的問道:“老易,老太太沒跟李建東他們吵起來,你高興什麽呢?”


    易中海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的:“你懂什麽,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


    說完估計是不吐不快,易中海又繼續解釋道:


    “何大清和李建東不一樣,今天是他請客,肯定不會因為,老太太去要一份飯就翻臉。之前老太太那麽慫,是因為被李建東收拾兩次收拾怕了。


    這次,她順利要到飯,就等於是給她壯膽。以後,她就會放心大膽的騷擾咱們院其他住戶,就不會隻盯著咱家了。”


    李慧蘭似懂非懂,不過並不妨礙她覺得自己男人厲害。


    眼裏冒著星星讚道:“老易還是你聰明。”


    事實證明,易中海確實夠聰明,尤其是在算計人這方麵,更是出類拔萃。


    接下來,老太太果然像他說的一樣,自從順利從何大清家要來飯後,膽量就越來越大。


    院裏誰家有好吃的,她就登門去要飯。


    如果不給,她就把三位大爺抬出來,說三位大爺都照顧她,有好吃的給她一份,你們怎麽不懂尊老愛幼自己吃獨食?


    住戶們礙於三位大爺的麵子,最終都讓老太太得逞了。


    而聾老太今天在這個家裏吃,明天又去那個家裏蹭飯,不到一個月,把全院的飯都蹭完了。


    院子裏的住戶們,一個月都很難吃一次肉。


    她倒好,換著人家蹭飯,一個月能吃十多次肉,簡直就是賺翻了。


    住戶們對老太太積怨已久,終於在某一天爆發,找上李建東。


    “一大爺,你可得幫我們評評理啊。”


    “後院的聾老太太簡直太過分了。”


    “我家攢了一個月的肉票,就準備在我兒子生日那天吃頓好的,結果被聾老太知道了,硬是去我家蹭飯,一斤肉被她吃了一半,我兒子想吃,她就批評孩子說不尊重老人。”


    “一大爺您開個大會,咱們一起把聾老太趕出去吧。”


    住戶們群情激奮,都被聾老太給折磨的受不了了。


    這年頭什麽最重要?當然是吃頓飽飯最重要。老太太這樣,誰受得了啊?


    李建東等的就是這一天。


    天要使人滅亡,必先讓人瘋狂。


    聾老太太囂張,李建東看在眼裏卻沒有去插手,就是想等全院人都被老太太逼得忍無可忍,同仇敵愾支持他的時候。


    “大家安靜一下,聾老太的事情,……。”


    李建東安撫大家一陣。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他在等賈張氏的消息。


    正再他安撫住戶們的時候,突然賈張氏的聲音從前院傳來:


    “李建東,你快出來,老太太坐公交車去煙袋街了。”


    李建東眼前一亮,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嫂子,你這個消息來的正是時候,現在你帶上大家一起,坐下一趟公交車去煙袋街集合。”


    “我去叫上柱子,先走一步,去前麵盯住他,有咱們全院人作證,看她還怎麽隱瞞身份。”


    李建東說完,就騎著侉子去找傻柱了。


    院裏住戶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賈張氏給他們解釋了一遍,他們才知道,李建東早就懷疑老太太是旗人身份,還有可能是旗人當中的皇家成員。


    這要是被他們把老太太的身份扒出來,根本不需要他們趕,街道就先把老太太給抓起來了。


    另一邊。


    李建東已經找到何雨柱,載著他朝煙袋街駛去。


    “師父,咱這是要去哪?”


    傻柱還不知道李建東要帶他去幹什麽。


    李建東一邊目不轉睛騎著車,一邊說道,


    “老太太可能是旗人,以前身份應該不低。如果,真是這樣,她申請五保戶就是欺騙集體的行為,不過,我還不能完全確定,所以帶你去驗證一下。”


    聽到老太太可能是旗人公主,傻柱當時就有點傻眼。


    不過仔細一想,確實也有許多說得過去的地方。


    很快到了煙袋街。


    李建東把車停在距離公交站點稍遠的地方。


    然後和傻柱躲在暗處等車到來。


    公交車需要轉圈拉人,跑的肯定不如李建東的侉子快。


    所以,李建東他們是後發先至,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公交車姍姍來遲。


    然後,看到老太太的身影從車上走下,輕車熟路的朝著一個方向離開。


    “走,咱們跟上去。”


    李建東和傻柱緊隨其後,跟著老太太來到一個挺大的院子,院子裏擺滿了酒宴。


    從旁人交談中得知,今天是一位那姓老太太的90歲壽宴。


    李建東見過那老爺子,知道那姓就是新社會成立後,那拉氏人改的漢姓。


    聾老太就是葉赫那拉氏,而那老爺子是烏拉那拉氏,兩人以前屬於一家人,後來分家成兩個分支。


    聾老太才70多歲,今天這位90大壽的那姓老太太,應該就是她的長輩。


    “師父,老太太在那。”


    傻柱已經發現了聾老太,指給李建東看。


    此刻,聾老太正恭敬的,給院子最裏麵一個壽星老太太磕頭。


    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嫌棄。


    壽星老太太倒是沒有歧視她,客氣的讓她起來找地方坐。


    老壽星說了幾句場麵話,很快生日宴席就開始了。


    大院其他住戶也都趕了過來。


    當住戶們看到聾老太,一個個頓時氣得胸膛起伏。


    賈張氏更是直接罵道:


    “這個老東西太過分了,她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吃過多少好東西,老了,竟然還跟咱們這些,飯都吃不飽的窮人搶肉吃。”


    王春梅也說道:“她口口聲聲說,我家老閻貪墨院裏的錢。結果,自己的五保戶,都是騙來的,這不是賊喊捉賊嗎紮?”


    “今天一定要讓她繩之以法,一大爺,咱們還等什麽,一起進去,把她抓出來吧?”


    住戶們都等不及了。


    李建東卻擺擺手道:“大家先稍安勿躁,今天是人家90歲壽宴,等他們散了席,再堵住老太太也不遲。”


    說完,李建東又掏出幾塊錢遞給傻柱,


    “柱子,你數數咱們多少人,去買點包子回來吃。”


    老太太在裏麵吃壽宴,李建東他們也不能光在外麵盯著不吃飯。


    住戶們雖然心裏著急,但李建東這個一大爺不發話,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而且還有免費的包子。


    於是一行人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盯著聾老太.


    吃完包子,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壽宴中這才有人開始離席。


    聾老太也起身,準備離開。


    因為吃得太多,她走路都困難,拄著拐棍慢悠悠出大院,嘴裏還嘀咕著:


    “今天這菜的味道真不錯,希望煙袋街這邊的老壽星們,能再多活幾年。我還可以再來多吃幾頓好的。”


    聾老太美滋滋的想著。


    突然,眼前光線變暗,抬頭才發現前方攔著一群人。


    李建東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聾老太。


    聾老太渾身發麻,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慌張過後,突然一咬牙嗬斥道,


    “李建東,又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小畜生,老太太我被你逼得,跑這麽遠來蹭口飯吃,你竟然還不放過我?”


    不得不說聾老太很有頭腦,直接把參加壽宴,說成了來蹭飯吃。


    李建東冷笑說道:“老太太,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你給葉赫那拉氏的老壽星下跪祝壽,還收了對方一個紅包,那個紅包現在還在你的褲兜裏吧。”


    賈張氏也在旁邊罵道:“聾老太太,我看您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就是,太不是東西了。”


    其他住戶也都群情激奮。


    老太太一看糊弄不過去,幹脆坐在地上撒潑起來。


    剛準備大喊大叫。


    李建東就突然大喝一聲:“柱子,把他銬起來。”


    傻柱當即掏出手銬,哢,一下就銬在聾老太的手上。


    老太太急了,拚命掙紮。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承認我是旗人,那又怎麽樣?我是旗人犯法了嗎?我不就蹭你們幾頓飯,我老太太這麽大歲數了吃你們一點怎麽了,你們憑什麽銬我?”


    “就憑你謊報五保戶,你這是欺騙國家,侵占集體資產。”


    李建東的一句話,讓聾老太入贅冰窟。


    她不是沒想到有這一天,在申請五保戶的時候,她就擔心過會發生這種事。


    可隨著事件一個月一個月過去,聾老太的身份隱藏的很好。


    每個月五塊錢很香,讓她漸漸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刀尖上走鋼絲。


    今天被李建東這麽一提,聾老太頓時就慌了。


    她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在了李建東前麵,哭了起來:


    “李建東,你至於的嗎?我老太太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就想吃一口好的,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李建東還沒說什麽,賈張氏已經叫起來。


    “你想吃口好的,誰不想吃口好的?我家攢一個月才吃一頓肉,你倒好,直接過來就搶走半碗,這要不是傷天害理,還有什麽事叫傷天害理?”


    其他人也有附和的:“就是,誰家不想吃口好的,就你吃得最多還最饞。”


    “一大爺你可別聽她的,這老東西不值得可憐。”


    聾老太氣得恨不得咬死他們,這幫兔崽子太沒良心,一點都不懂得尊敬老人。


    不過她很清楚這些人隻是嘴上厲害,要想逃過製裁,必須經過李建東同意。


    於是,她哭的更淒慘了,可憐巴巴的哀求起來。


    “李建東,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太婆,如果不強勢一點,早就被人欺負死了,你可憐可憐我,我以後再也不去別人家蹭飯,還不行嗎?”


    李建東冷笑一聲:“老太太,你認為現在還是蹭飯的問題嗎?”


    蹭飯頂多是道德問題,就算聾老太天天蹭別人的飯,李建東也沒辦法讓傻柱抓他。


    但她提供假身份信息,申請五保戶,坑騙國家財產,這就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聾老太絕望了,歇斯底裏喊道:“李建東,你真是鐵石心腸嗎?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一定要逼死我嗎?”


    “老太太,如果你真有悔意,我勸你直接去街道自首,說不定能換一個寬大處理,否則等我們把你送進去,你這輩子再想出來可能都難了。”


    李建東聲音平靜。


    聾老太明白李建東是不可能放過她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說實在的,李建東真有點看不下去了,這麽老的人,跪在自己麵前哭。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聾老太的今天全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他肯讓聾老太去自首,已經是給她最後的機會。


    如果聾老太還不知道悔改,那李建東也絕不會手軟,一定會讓傻柱把她送進監獄。


    周圍人越聚越多,有人在旁邊竊竊私語。


    還有不少從壽宴中走出來的人,看到是聾老太跪在地上哭,都是露出鄙夷的表情。


    “又是這個老太婆,真是給咱們那拉氏丟臉。”


    “整天哭哭唧唧,為了住的地方哭,為了吃的東西哭,也太丟人了。”


    “算了,別說了,咱們就當不認識她,讓她自生自滅去吧,以後也不要請她來參加老太太壽宴了。”


    “這小婢養的,就是下賤,我早就說過不應該請她。”


    幾名從壽宴中走出來的婦女在旁邊議論,絲毫沒有壓低聲音。


    聾老太在外麵麵前可以潑辣耍賴,但在自己族人的麵前,還有一點點羞恥心。


    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絕望了,聾老太突然拄著拐棍從地上站起來。


    表情淒慘道:“走吧,去自首。”


    傻柱看向李建東,李建東則是對他點點頭,然後朝著停放侉子的地方走去。


    得知有人假報五保戶,街道裏非常重視,這可是坑騙集體財產,性質十分惡劣。


    尤其是鄭主任,專門找到李建東詢問是怎麽回事。


    李建東一五一十的把整個事情經過,跟鄭主任說了一遍。


    鄭主任聽完後一臉無語。


    因為聾老太的條件,完全符合申報五保戶,五保戶的申請,和出身沒有任何關係。


    隻看她當前的生活狀態,有沒有家人有沒有收入,有麽有其他資產等等。


    至於是不是旗人,根本就不在考量範圍之內。


    “這個聾老太太糊塗啊,現在都已經是新社會了,咱們56個兄弟姐妹是一家,國家從來沒有歧視任何一個民族,又怎麽會因為她曾經的身份,而否定她的五保戶呢。”


    李建東問道:“那您的意思是,聾老太這次不會有事?”


    “那倒不是。”鄭主任搖頭道:“首先她主觀上有欺騙集體的意識,其次,她確實有欺騙集體的行為,光是這兩點就必須要受到懲罰。”


    “不過,具體事情具體分析,看在她自首以及確實符合五保戶條件的份上,我們也會盡量對她從輕發落。”


    李建東歎氣道:“不知道這次懲罰,能不能讓老太太長點記性,不然,更沒人能治得了她了。”


    事已至此,李建東也不再多想。


    第二天就有人來告知李建東,老太太原本應該被判十年。


    但因為她確實符合五保戶身份,且有自首情節,最終從輕處罰隻執行兩年。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起碼四合院裏能安靜一段時間了。


    大雪飄飄,年來到。


    臘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軋鋼廠昨天就放假了,工人們帶著廠裏發的年貨回到家,今天各家都在收拾年貨,李建東作為八級鉗工,而且是優秀工人,年貨除了正常的豬蹄豬心豬耳朵,還額外發了兩個大肘子。


    別看這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


    關鍵是到年底了,有時候有錢,你也未必能買得到。


    大早上李建東剛起床,傻柱就找了過來。


    “師父,你家年貨還沒收拾吧,我今天休息,給我來收拾吧。”


    這時候的豬都是黑豬,殺豬也沒有那麽多科技與狠活,豬蹄豬耳朵上麵有很多毛,清理起來十分費勁。


    李建東道:“你這拿槍的手,收拾年貨行嗎?”


    傻柱嘿嘿笑起來:“師父,你忘了我家是幹啥的了,我爸從小不教我炒菜,這些髒活累活可沒少讓我幹。”


    傻柱是站在門口遊廊上,旁邊就是何大清家。


    何大清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嘿,我看你小子是欠收拾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這麽大,你怎麽不說。”


    傻柱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什麽。


    李建東確實不會收拾這些東西。


    秦淮茹倒是會收拾,但她現在身子重,挺著大肚子,收拾這些萬一受涼也是個問題。


    於是就沒跟傻柱客氣。


    這時候閻埠貴小跑著,從前院跑過來。


    衝著李建東說道:“老李,你怎麽還在這站著,剛才街道大喇叭喊話你沒聽見呐?”


    李建東一臉茫然:“是嗎?我沒聽講啊,大喇叭裏說什麽了?”


    閻埠貴一拍大腿說道:“說開大會啊,今天評選先進大院,據說前幾名發花生瓜子和橘子,快快快趕緊走著。”


    李建東哈哈大笑起來:“老閻你著什麽急啊,一點花生瓜子,就把你急成這樣,瞧你那點出息。”


    這年頭開會都講實事,沒有那麽多老太太裹腳布似得長篇廢話,不到一個小時先,進大院評選就結束了。


    40號院因為響應街道掃盲,並且學習角和抓敵特兩件事得到上級領導的嘉獎,毫無意外的獲得了先進大院第一名。


    李建東拿著錦旗回到大院,自行車後座上,則是綁著半麻袋先進大院獎勵。


    閻埠貴從他離開就一直守在門口,看到李建東回來第一時間迎上去。


    “老李,咱們是先進吧?都發了什麽好東西?謔!這半麻袋不會都是吧,街道可真夠大方的。”


    李建東先把錦旗遞給閻埠貴。


    然而,閻埠貴根本就沒看見似得,越過李建東拿著錦旗的手,直接跑到自行車後,查看街道獎勵的東西。


    當看到麻袋裏三大包花生瓜子和橘子。


    閻埠貴眼睛頓時樂成了月牙,嘴裏不停的說著好好好,一隻手已經開始往自己兜裏,裝花生和瓜子。


    李建東無語道:“老閻,你至於的嗎,你好歹也是咱們院的三大爺,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


    閻埠貴賊頭賊腦的看了眼左右。


    警惕道:“誰看見了?這裏不就咱們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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