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五禮挺惆悵的。


    這裏沒人會問他到底是誰,因為他的名字就掛在胸口最顯眼的位置。


    他一開始剛來這裏時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等過段時間反應過來時,這裏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認識他了。


    不戴胸牌除了挨頓數落和被扣工資之外,也起不到別的作用,那戴也就戴了。


    “來鎮壓科多久了?”


    “三年了,科長。”


    “之前是在什麽地方工作的?”


    “安保廳幹了六年。”


    “那都已經快十年了嘛。”


    是啊,都已經快十年了。朱五禮又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明明說好了的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這都快十年了。


    “年輕人總是歎個什麽氣啊,像你這個年紀,能從安保廳僅僅花了六年的時間就被提拔到我們鎮壓科,應該是充滿著幹勁的才對。難道我們鎮壓科還比不上你之前待的安保廳不成?”


    科長言語中有些責備的意思,但神態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滿。


    “是啊,天天坐在大屏幕前麵確實有點無聊。”


    朱五禮壓根不管科長是個什麽態度,他是真的在這待著有些無聊了。幹了一年雜務,幹了一年後勤,又在這監控大廳看了一年的大屏幕。


    他無聊的都快瘋了。


    周圍的同事聽的額頭冷汗直冒,這小禮子平日裏也沒這麽癲呐?怎麽著今個是請了天上哪位神仙上身了不成,連科長都敢這麽頂?這是已經寫好了辭職報告了是吧。


    “嗬嗬,好小子。”


    出乎意料的是,科長竟然並沒有動怒。笑了兩聲後,打開了腕輪機翻看起了朱五禮的全部資料。一邊看著,一邊點著頭,顯然十分滿意。


    滿意的原因也很簡單,無他,隻是因為朱五禮實在是太過於優秀了。


    從進入安保廳的第一年開始,那工作效率和業績,隻能用誇張一詞來形容。跨片區調動了好幾次,沒打壓下來,硬是爬到了地方副廳長的位置。


    之後更是放棄了近在咫尺的地方廳長職位,選擇來到他們鎮壓科,又從基層做起,幹了三年。


    從打雜,後勤,一路走到了監控大廳。


    這監控大廳,別看平日裏的工作有點無聊,好像是個人就能幹一樣。


    嗯...確實是個人就能幹,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是整個鎮壓科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審查力度最嚴格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竟然被大不敬者們的小老鼠偷偷溜了進來。念及至此,科長的臉色又變得陰沉了下來。


    “不錯,既然你在這待著無聊,那我就給你提提位置吧。”


    什麽!這也可以的嗎?那我待在這也挺無聊的呀,科長。周圍的同事下巴都被這突然的提拔給驚掉了,可哪怕如此,也還是沒人敢站出來說自己也挺無聊的,想挪一挪座位。


    隻是之後這監控大廳的畫風就變了一變,好像人人都長的反骨一樣,但這就是後話了。


    “啊?是要調我去鎮壓部隊嘛,科長!”


    朱五禮瞬間就來了精神,他在安保廳業績為什麽那麽突出?還不是因為他是臥底,哪能像那些混吃等死的鹹魚一樣的躺平呢。那要是躺平了,他還當個什麽臥底。他就是閑不下來,這一閑下來,他就總覺著不是那麽個事。


    “你很能打嗎?”


    “報告科長,我非常的能打!”


    朱五禮難得挺直了腰杆,還像模像樣的給科長敬了個禮,大聲說道。


    這朱五禮沒說假話,他是真的很能打。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他雖然是六藝之禮,但先禮後兵,他是六藝裏麵最能打的也很合理。


    有多能打呢?這麽說吧。


    之前他說‘科長,這不合規矩’這話的時候,是已經做好了被鎮壓科的科長問話,然後自報家門直接動手,最後一路就那麽殺出去的打算的...


    “嗬嗬,能打有個屁用。再能打,你能打得過我?”


    瞧不起誰呢?朱五禮眉毛一挑,就要說一句打不打得過,試試便知。


    但科長這句話意思的重心顯然不是放在能不能打這件事情上,而是為之後的話做鋪墊。


    “這樣,先任命你為監察長,負責這監控大廳的一切事宜。另外交代你一件事情,你給我辦好了。要是還想去鎮壓部隊,也隨你。”


    “什麽事?”


    “你跟我來。”


    在一眾同事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朱五禮大搖大擺的跟著科長走出了監控大廳,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咱們鎮壓科,混進來了一隻大不敬者的小老鼠。”


    科長背對著朱五禮,似乎沒有絲毫地防備。


    “那他們還真是閑的蛋疼的,來咱們這種鬼地方受罪。”


    偷襲?不管科長現在是不是故意將破綻賣給他,或者是將他引到這無人之地來試探,朱五禮都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偷襲的打算。


    能打得過,為什麽要偷襲?那樣反倒顯得自己很沒品。所以朱五禮表現的淡定極了,甚至還開起了玩笑。對自己戰力的盲目自信,讓他有恃無恐。


    “哈哈哈哈,看來你的怨氣很大呀。你真以為那在外麵東奔西跑,隨時都會丟掉小命的鎮壓部隊很好嗎?有多少人想來這後方謀個輕鬆的閑職,托關係都找不到門路呢。”


    “丟掉小命?那隻能怪自己不夠強。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誌不在此!”


    朱五禮拍了拍胸膛,狂的不行。


    這番狂言聽的科長眼睛一亮,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不錯,好苗子,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這些年他在鎮壓科積威甚重,很少有人敢在他麵前這般大放厥詞了。聽多了那些唯唯諾諾之言,看多了那些唯命是從之舉,朱五禮這桀驁不馴的性子他是越瞧越喜歡。


    “有個性,我喜歡。但想要爬上我這個位置,光是足夠的強還不夠,你得學會知人,用人。善用兵者為將,善用將者為帥。若隻是逞一個勇字,那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將才而已。我看了你這些年的簡曆,敢作敢為,有勇有謀,在鎮壓科的三年亦是能沉得住性子。說實話放在監控大廳裏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就算是放在鎮壓部隊裏,當一個軍官也未嚐不可。但你願意一輩子都隻做別人手底下的一個將嗎?”


    科長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朱五禮的欣賞,言語之中甚至有著好好幹,將來我這個位置給你坐也不是不行的意思在裏麵。


    這倒是給朱五禮給整不會了,難道他真有這麽優秀?


    他隻是臥底臥的有點蛋疼了,想找點有意思的事做而已啊。


    真是要命,可別到時候沒等到老大他們收網,自己反倒是先混成了鎮壓科的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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