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簡直要被顧毅的騷操作驚呆了。


    她指著依舊躺在地上的大黃,衝著眾人說道:“你們是不是得妄想症了,這麽大一條狗躺在這裏看不見呐!何況我們剛剛確實在幫狗治傷,東西還沒來得及收呢。見過往自己頭上戴高帽子的,還沒見過搶著給自家兒子戴綠帽子的。”


    顧毅本想靠這件事,把宋禧釘在恥辱柱上。


    萬萬沒想到宋禧竟然變得這麽牙尖嘴利。


    如此大的轉變,讓顧毅險些接不上話來。


    還是其中一位身材壯碩的長舌婦率先反應過來,衝著宋禧問道:“那你說,你們既然是幫狗治傷,為什麽要關門?為什麽還要說那些不要臉的話?”


    其他長舌婦頻頻點頭,像是抓到了某個把柄一般洋洋得意。


    畢竟猜測宋禧不貞的是她們,偷聽宋禧說話的也是她們,總不能讓人看出她們幾個謊報軍情吧?


    宋禧簡直要被他們的話氣笑了,撿起地上的碘伏就往那些女人身上砸去。


    紅色的碘伏四處飆飛,哪怕長舌婦們有在盡力躲閃,碘伏還是濺到身上些許。


    慌亂中,驚叫聲四起,現場一片混亂。


    顧毅哪怕有在第一時間多出老遠,還是被碘伏濺髒了褲腿,氣的跳腳,指著宋禧罵道:“宋禧,你發什麽瘋?”


    實際上,這會兒就連顧時鳴也被宋禧的操作嚇了一跳。


    不過接下來,在聽到宋禧說的話後,顧時鳴竟沒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宋禧昂著頭,看著那些人冷聲說道:“剛剛我可是聽見了,你們一個個當眾叫床,真是有夠不要臉,一個個竟然聚眾淫亂呢,嘖嘖。”


    聽了宋禧的話,長舌婦們簡直要驚呆了。


    長舌婦1:“你,你胡說!”


    長舌婦2:“我們剛剛站在這裏說話,什麽也沒做,你憑什麽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長舌婦3:“會計,你說話啊!你家兒媳婦快把我們逼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人潑髒水,我們還活不活了!”


    顧毅氣的臉色漲紅:“宋禧,你不要瞎說!”


    宋禧揚眉,篤定的說道:“你們剛剛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那種羞死人的聲音大家都聽見了,誰知道你們背著我前婆婆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剛剛聽得真真的,難不成剛剛是狗叫的?”


    長舌婦2:“你說誰是狗?”


    才罵完,長舌婦們就發覺自己上了當。


    顧時鳴臉上的笑意則越來越大,眼看那些人都快要被宋禧氣到背過氣去,當即慢悠悠說了一句:“隻許你們紅口白牙冤枉別人,就不許別人說你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顧毅眼看顧時鳴竟是向著宋禧說話,連忙想用長輩的身份對他施壓:“時鳴,你爸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這些年我和你二嬸對你咋樣,你心裏應該清楚吧。”


    “當然了,二叔和二嬸算計我,剛剛還往我身上潑髒水,意圖誣陷迫害退役軍人的事情,我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顧時鳴的一番話,嚇得顧毅臉色大變。


    至於那些吱哇亂叫如鴨子一般呱噪的長舌婦們,也被顧時鳴的話嚇得立在當場,一個個磕磕巴巴,再沒有剛剛的潑辣模樣。


    “誣陷迫害退役軍人”的罪名,她們可承擔不起。


    “對,你們剛剛就是在有意誣陷迫害退役軍人,都別走,我現在就報警,找警察好好調查一下今天的事情,看究竟是誰冤枉了誰!”宋禧的腰杆挺的更直了。


    和以前不一樣,宋禧第一次發現,有人站在自己身邊,向著自己說話時的感覺竟是如此的好。


    之前原主和顧時春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遇到宋禧和別人有衝突,顧時春都勸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教導宋禧吃虧是福。


    呸,那你自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去吧!


    都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長舌婦們哪敢繼續逗留,一個個互相拉扯著快速逃離現場。


    臨走時,某位長舌婦還因為腿腳發軟,在顧時鳴家的門檻上跌了個大跟頭。


    起身時,連手上糊上著的新鮮雞屎都沒來得及擦,就忙不迭的回家去了。


    既然大家都走了,顧毅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冷哼一聲,甩著袖子背著手往家去了:好你個宋禧,老子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白在雲溪村混了這麽多年!


    眼看那些人離開的背影,宋禧得意的揚揚眉,把那些人氣個半死,可真是太解氣了!


    一旁的顧時鳴則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心裏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仔細護著這個小女人,讓她不用再像隻炸毛的野貓一樣,遇事不管不顧的往上衝。


    大家看到的是宋禧潑辣淩厲的一麵,隻有顧時鳴,從宋禧身上感受到的,是無所依從的單薄。


    他很想做宋禧背後的倚靠。


    話滾到唇邊,顧時鳴猶豫再三,終究說了一句:“我家大黃的傷,恐怕得拜托你經常過來查看。”


    其實,大黃身上的傷勢已經差不多處理好了。


    這條狗通人性,剛剛宋禧幫它縫針的時候,針尖一次次戳破肌膚,它都沒有掙紮齜牙。


    宋禧很喜歡大黃,忙點頭說道:“行,這兩天我上山的時候,會注意看看有沒有適合大黃用的藥材,到時候我帶回來給它用。”


    顧時鳴就等著這句話呢,心滿意足的送宋禧出門。


    不過兩人在出門的時候,卻遇到了頭發亂糟糟的顧時月。


    顧時月是顧時春的親妹妹,聽說生下來後不久,小姑娘發燒燒壞了腦子,從此就變得有點瘋癲,智商隻有五六歲孩童的模樣。


    以前宋禧在顧家的時候,經常幫顧時月拾掇,像照顧小孩一樣照顧著她。


    現在宋禧搬回娘家去住了,李蘭也忙著去衛生所照顧住院的顧時春,自然沒人顧上搭理她。


    顧時月身上的棉襖髒兮兮,許久沒能換洗,腳上的手工棉鞋左右隻也穿反了。


    就連滿頭的烏發,也許久沒有搭理,髒兮兮的,亂蓬蓬的。


    不知道她之前去哪裏玩了,頭發上居然插著幹草。


    “你這是怎麽搞得?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沒事的時候不要跑的太遠,就在家附近玩,遇到壞人可怎麽辦。”宋禧憐惜的幫她把頭上的幹草拿掉。


    收拾過後,還是一個白淨漂亮的女孩子,隻可惜腦子不太好。


    顧時月一看到宋禧,就哇的一聲,撲進宋禧懷裏哭出來:“宋禧,你去哪裏了?他們說你不要我了,你回娘家了,你帶我一起去吧。”


    宋禧哭笑不得,輕輕撫摸顧時月的脊背,安撫道:“我和你哥已經離婚了,以後我們不能住在一起了,我也不能帶你回我家。”


    聽了這些話的顧時月,哭的更傷心了:“不可能,你和我哥從來沒有離過婚,你們還生了一個小寶寶,超級可愛的。走,你跟我回家,咱們一起照顧小寶寶。”


    顧時月平時說話瘋瘋癲癲沒頭沒尾,宋禧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無奈說道:“你搞錯了,我沒有小寶寶,我和你哥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小寶寶的。乖,別鬧了,快回去吧。”


    顧時月抓著宋禧的手,焦急說道:“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你真的沒有和我哥離婚,我還知道有個人要欺負你了,你小心點,不要再去山上挖藥材了!”


    顧時月平時說話有頭無尾,瘋瘋癲癲,宋禧要是真信就怪了。


    何況她並不覺得,自己躲在家裏,不去山上挖藥材,就能躲過所謂的厄運,畢竟該來的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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