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頓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待看到陳道之後均是眉頭一皺,其中幾名醫師更是毫不留情的開口道:


    “這是哪來的小年輕?你是怎麽進來的?盧家的守衛呢?這都什麽時候了,為什麽還放人進來添亂?”


    然而陳道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盧偉強道:“我好像能治。”


    盧偉強原本暗淡的眼中頓時升起一抹希冀:“當真?”


    陳道淡淡的一笑道:“試試唄。”


    此話一出,本就有些不滿的醫師們頓時紛紛怒道:


    “試試唄?瞧瞧他說的話!你把盧老爺子當成什麽了?”


    “就是,你才多大,又能有什麽像樣的醫術,難不成你想用盧老爺子來練手?”


    “年輕人,我勸你善良!別覺得自己嘴上沒毛,就可以說話不負責任!”


    陳道聞言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在那靜靜地看著盧偉強。


    盧偉強的眼中的掙紮一閃而過,接著便斬釘截鐵的道:“治!”


    一群醫師聞言頓時便開口勸阻道:


    “盧少,你可不能胡來啊?”


    “就是啊盧少,病急也不能亂投醫啊!”


    “還是讓盧老爺子太太平平的離開吧,別再折騰他了!”


    盧偉強麵色頓時一沉,接著便怒聲暴喝道:“全都給我閉嘴,我說讓他治!”


    一群醫師聞言先是一陣麵麵相覷,隨後便有人主動提出了告辭,有人帶頭,自然便有第二個第三個,他們可不想最後盧老爺子再有個好歹又怪罪到他們頭上。


    眼下既然有人背鍋,正好可以溜之大吉。


    盧偉強也沒有強留這些人,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這群人便走了個一幹二淨,唯有張景潤選擇留了下來。


    而此時的陳道卻是已經來到了病榻前,扣住了盧清風的手腕。


    經過昨晚的一番針對性惡補,陳道在療傷和治毒上已經有了不少的長進,剛剛他通過觀察盧清風的麵色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此時在感受過他的脈象之後,心中又是多了幾分信心。


    不過為了完全確認,他還需要姬千雪的感知進行輔助,相較於探查上的優勢,感知在人體細節上的用處可以說完全不下於核磁共振。


    這一點他昨天在幫蘇小婉調理戰氣的時候就已經深有體會。


    而姬千雪也好像是猜到了陳道所想的一般,主動遞上了自己的手。


    陳道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隨後伸手握住。


    下一秒。


    隨著陳道閉上雙眼,盧清風身體各處的狀況便通過姬千雪的共享呈現在了陳道的腦海當中。


    而在仔細看過一番之後,陳道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睜開雙眼道:


    “病因已經找到。”


    “真的?”盧偉強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欣喜,而一旁的張景潤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即便是他也隻能根據盧清風的傷勢進行治療,然而之前的那些用藥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對他身上的傷勢沒有任何的作用。


    張景潤也曾想過盧清風的身上應該是有某個病灶,但他都已經用戰氣在盧清風身上來來回回的搜索了好幾遍了,也依舊遲遲沒能找到這個病灶。


    結果現在,這小年輕幾乎是才接手就找到了?


    當下張景潤便有些急切的問道:


    “病灶在哪?”


    陳道聞言伸手在盧清風的腹部一指,然後又沿著他的身體中線一路往上來到咽喉處,最後停留在後腦,隨後微微搖頭道:


    “不是病灶,而是毒,一種隱藏的很深,而且還是一種能夠從根源上削弱神魂的奇毒!”


    “毒?”張景潤先是一愣,接著眼前便是一亮:“怪不得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病灶,原來竟是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他身上的傷其實都是表象!”


    盧偉強聽到這話,心中對陳道的信心頓時更足了幾分:“那……能治好嗎?”


    “可以!”陳道點了點頭,其實說來也巧了,他能夠發現這毒素的所在,除了姬千雪的幫助和自己昨晚的惡補之外,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卻是他才剛貫通的陽蹺脈。


    陽蹺脈便是從足跟開始,然後自下而上穿過人體,並在繞過頭頂一圈之後,於後腦處結束,而盧清風老爺子身上的毒素所在,正好便是在他其中一段陽蹺脈上。


    “我可以將盧老爺子體內的毒逼出來,但要想讓他的身體痊愈,可能還需其他藥物治療才行……”


    張景潤聞言直接大手一揮道:“小友但請施為,你隻需將他體內的毒素逼出,剩下的交給老夫!”


    陳道聞言點了點頭,接著便將盧清風整個人側了過來,隨後指尖凝聚出神兵銀針,直接便紮在了盧清風後腦處。


    一旁的盧偉強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睛!


    雖然陳道早在來之前就跟他提過一嘴治療方式不太一樣,可他卻沒有想到會這麽不一樣,直接拿針往人身上紮,這特娘的是什麽治療手法?


    哎?


    話說回來,陳道的神兵不是劍嗎?


    啥時候變成針了?


    臥槽?臥槽!


    而相較於盧偉強流於表麵的震驚,張景潤此刻雖然麵色如常,但內心的震驚卻一點也不比盧偉強要少。


    身為醫道聖手,他已經被陳道的手段給折服了!


    目光死死的盯著陳道的手,以及每根銀針落下的位置!


    他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一點什麽,卻偏偏又什麽都沒抓到,但他可以看得出來陳道絕非亂來,而是在施展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醫術。


    正這麽想著。


    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銀針突然便亮起了一抹光芒。


    然後張景潤便發現,這些銀針在串聯起來之後,竟然化作一股獨特的戰氣在盧清風的體內遊走了起來,隨後不過幾息的功夫,便有一滴滴墨綠色的液體從那根紮在盧清風後腦勺的銀針末端滴落。


    這些液體落在地上,頓時便將堅固的青磚腐蝕出一個小洞,同時還有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惡臭傳開。


    聞著這股味道,張景潤的麵色當場便是一變,接著便咬牙切齒的道:


    “噬魂!究竟是什麽人如此歹毒,居然使用這種禁毒!”


    話音剛落,一旁的盧偉強卻是已經在那狂喜的喊道:“好了!好了好了!”


    隻是他才喊了幾聲,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之前重傷昏迷的盧清風,此時他那之前蒼白的臉色已經露出了幾分透著生機的紅潤。


    而他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眸當中,此刻正湧動著一股清明,在那欣喜的看著激動不已的盧偉強沉聲道:


    “乖孫別喊,莫要打草驚蛇!”


    見盧偉強滿臉通紅的點了點頭,盧清風這才鬆開手並揮動手臂將宅子的大門給關了起來,隨後看向陳道一臉感激的道:


    “小友,老夫雖然昏迷,但卻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也知道發生的事情,你這是救了我的命啊,要不是你,老夫如今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陳道聞言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學以致用罷了,盧老爺子還請稍安勿躁,我先將你體內的餘毒全部排幹淨。”


    盧清風自信的一笑:“無需如此麻煩,老夫怎麽說也是戰尊,之前是一時不察被它占了上風,眼下又豈會被區區噬魂壓製。”


    說罷盧清風的身上便是一陣戰氣激蕩,接著他體內的餘毒還有落在他身上的銀針便全都一股腦兒的被他給震出了體外。


    而他身上的戰氣強度也在這時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攀升。


    沒一會兒的功夫,陳道便感知不到盧清風的境界了,隻覺得眼前之人雖然白發蒼蒼,卻給他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一旁的張景潤見狀也是輕鬆的笑道:“看樣子都不需要我出手了啊。”


    盧清風聞言笑著道:“還得需要景潤兄幫我個小忙,就說我沒能救過來……”


    張景潤聞言一愣,隨後便意味深長的道:“你這是打算釣魚?”


    盧清風當即點了點頭:“正是!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是怎麽中的毒,但屆時隻要誰第跳得最凶,那便大概率沒跑了。”


    “我這倒是沒有問題。”張景潤說著便看向了一旁的陳道:


    “但這位小友恐怕要受到不少非議,畢竟剛才那麽多人都親眼看到他站出來要給你治療,結果你這老東西轉頭就嗝屁了,那些人必然會將鍋甩到他身上。”


    盧清風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陳道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小友,你怎麽說,若是不想聽那些閑言碎語,我可以給你安排一處地方先住下。”


    陳道咧嘴笑道:“流言蜚語而已,給錢就行!”


    盧清風聞言一愣,隨後便哈哈笑道:“夠爽快!正好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還不知道如何報道,說罷,你想要什麽?”


    “爺爺,陳道想要天電草!”


    盧偉強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開口道,盧清風眉頭一皺:“天電草的話,我盧家可沒有。”


    話音剛落,一旁的張景潤便笑著說道:“我倒是知道天電草的消息,下午臨江城正好有一場拍賣會要召開,其中壓軸的拍品便是天電草。”


    盧清風聞言頓時笑道:“那便好辦了,屆時我盧家出錢將之拍下便是,不過現在嘛……”


    說到這裏盧清風話鋒一轉,然後看向盧偉強道:


    “給你爺爺我哭!就當我死了!”


    “啊?”盧偉強聞言一愣,隨後為難的道:“可是爺爺,你不是好好的嗎,我哭不出來啊!”


    啪!


    下一秒。


    一個大嘴巴子便抽在了盧偉強的臉上。


    “現在哭得出來了嗎?不夠我再來幾個?”


    “哇!爺爺你……爺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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