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見狀,急忙扯住了我衣服。


    “風哥,太危險了!”


    叢老板也勸道:“阿風,這幫人確實厲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啦!”


    正在此刻。


    一直不見人影的紅毛,突然從下船處的口子旁殺了出來,他手中還拎了兩個大桶,衝小生門等人怒吼一聲:“放開山哥!”


    這貨手陡然一翻。


    一桶黃豆嘩啦啦全倒在了甲板出口的附近,豆粒四處滾跳。


    手再一翻。


    一桶滿滿食用油全部潑出,澆在了豆子上。


    由於小生門等人離開太急,壓根沒料到出現這情況,猝不及防之下,有兩人腳下打滑,摔倒在地上,一人因為衝得太快,腳下幾個趔趄,竟然直接從甲板上“噗通”一聲,翻到了下麵水裏。


    紅毛轉頭衝同伴大喊:“救山哥啊!”


    壺山的手下再度一窩蜂全衝上去,手中家夥什暴風雨一朝他們狂砸。


    在這種情況下,小生門等人的功夫打了大折扣,而壺山手下為了搶回老大使出了便秘拉屎的勁,雙方差距急速縮小,甲板上頓時人仰馬翻。


    我欣喜異常,轉頭對叢老板說:“紅毛來拿解藥之時,給他加雞腿!”


    如此一耽擱。


    我們聽到了嗚嗚鳴笛的聲音,轉頭看去,燈光閃爍,幾輛公車風馳電掣一般駛來,車開到了漁船麵前,它們經驗極為豐富,迅疾呈包圍夾角之勢停下,公車將船下麵的出口給徹底堵死了。


    車上立馬下來一群阿sir。


    有人拿著大喇叭嚴厲喊話。


    “不要亂動,蹲下舉手!”


    “否則我們可以采取任何措施!”


    “……”


    天色比較黑。


    我不知道他們當中到底哪個是黎沫鋒,但心中不得不為他的神速點讚,希望他能從小生門等人口中撬出大收獲,立功升職。


    “走!”


    幾人快速離開,上了叢老板的皇冠車。


    今晚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大家都開心不已。


    叢老板一邊開著車,一邊手拍著方向盤,哈哈大笑。


    “壺山這個王八羔子,開武館就開武館嘍,膀胱裏沒有幾泡尿,還學人家當社團佬,頂他個肺!擦擦擦!”


    三爺一張老臉依然古井無波。


    “阿風,這事辦得精彩,稍晚一點記得找黎小姐跟蹤情況。”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三爺。”


    小可坐在我身旁,雙手撐著下巴,閃著眼睛盯著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風哥,你文武雙全,都是跟誰學的呀?”


    我回道:“我平時讀春秋的。”


    小可聞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車拐過幾條街,來到了一個路口。


    三爺突然對叢老板說:“叢老板,我們還有一點別的事,你先送到這兒吧。”


    叢老板點了點頭,停好了車,回頭對我說:“阿風,打完塔記得到雄鷹國術館飲茶啊。”


    他離開之後。


    三爺又馬上招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車開到了一家破敗小診所模樣的老樓前停下。


    樓房連門牌都沒有,台階上長了不少草,門框鏽跡斑斑,看起來好像已經很久沒住人了。


    我不明所以,問三爺大半夜來這兒幹嘛。


    三爺神情意味深長,沒有回話。


    小可神神秘秘地說:“給你加大雞腿唄!”


    我:“……”


    “篤篤篤!”


    三爺敲了幾下門。


    好一會兒之後。


    門“吱嘎”一聲,拉開了一條縫,裏麵探出來一顆頭,滿臉皺紋、白發蒼蒼,一隻眼睛瞎的,像是刀剜之傷,眼眶周邊全是猙獰無比的老肉。


    午夜荒樓怪人。


    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三爺對單眼老者客氣地說:“烏先生,我們來要貨。”


    烏先生聞言,將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單眼閃過一絲詫異,但嘴上沒說什麽,拉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屋子裏麵隻有一盞白熾燈,燈泡四周蜘蛛網遍布,泛出暗黃色的光亮,依稀可見牆壁上掛著不少模樣猙獰古怪的神佛畫像,鼻尖還聞到一股類似發黴檀香燃燒時的詭異味道。


    我感覺像是進了一家塵封已久的老舊工藝品店。


    烏先生帶我們來到後間,讓我們稍坐,他爬梯子上了閣樓。


    我們坐了下來。


    由於三爺一直沒說來幹嘛,我也不便多問。


    安靜等了一會兒。


    烏先生從閣樓下來了,手中拿一塊古怪的骨牌,遞給了三爺。


    骨牌鏤空雕花工藝,外形像一匹狼,裏麵有若琥珀材質的粘土,呈半透明狀,能依稀見到了粘土中間有一簇白色的毛發。


    烏先生嘶啞著嗓子,手指著我。


    “這小子胎光暗淡,半人半鬼的,用這東西效果最好。”


    “需要的時候,讓他用指尖血滴在骨牌裏的油膏上。”


    “不過,我得提醒你們,它效果太霸道,非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否則容易遭反噬。”


    三爺聞言,從身上掏出來一個大紅包,遞了過去。


    “辛苦烏先生了!”


    烏先生接了紅包,又轉頭對小可說:“你這丫頭!三爺我拒絕了,你竟然拿齊雲山邋遢道士來壓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小可眨了一眨大眼睛:“烏先生請放心,我下次不會再找你啦。”


    烏先生衝我們罷了罷手:“你們走吧。”


    我們向他告辭。


    臨走之前。


    烏先生突然在後麵說道:“小子,你身邊姑娘可是你今生大緣主,值得好好珍惜。”


    小可聞言,回頭白了烏先生一眼:“老爺子,你別胡說八道!”


    到了門外。


    我再也忍不住了:“三爺,到底什麽情況?”


    三爺背著雙手,反問:“阿風,你信鬼神嗎?”


    “不信。”


    “你信玄學嗎?”


    “信。”


    不信鬼神,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


    信玄學,是因為黃門九宮術中的卜筮便為玄學,而且非常準。


    小可心直口快,直接向我解釋起來。


    “烏先生呢,是一位有大本事的薩滿老巫師,身上背了一點事,來到了這裏。以前他在東北老家,捕過一匹白毛狼王,白毛狼王曾咬死過九個人,戾氣極重。老爺子逮到它後,用狼王的頭骨製成了狼魂骨牌,肉熬成了膠油,拘了它的胎光聚在毛發裏麵。”


    “若你滴血進去,會引誘出狼王胎光與你通神,可最大限度激發身體潛能,讓你瞬間殺氣倍增,屆時,你就是擂台上的狼王!三爺說,韋沱設七級浮屠塔壓根就沒想讓人通關,後麵肯定有嗜血如命的瘋子,我們擔心你的身體狀態,所以費盡手段將狼魂骨牌給請了過來。”


    “風哥,三爺和我隻能幫你這麽多了,你可一定要打通關啊!”


    三爺點了點頭:“阿風,人到了絕處,試一試不同手段,或許會柳暗花明。”


    我瞅著那枚古怪的狼魂骨牌,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如果它真有小可講述的效果,豈不是比興奮劑還牛?


    小可將狼魂骨牌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我脖子上。


    剛一戴上。


    我耳朵突然若蟬翼抖動般一閃,好似幻聽一般,從遙遠深山傳來一句微不可察的嘶吼。


    這是--


    狼給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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