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蟲一巴掌呼了過去。


    “斬尼瑪個頭啊!”


    這貨抽了一抽鼻子,走了過來,向我掏出了一支雪茄,露出滿臉舔狗笑。


    “阿風,誤會一場嘛,你身手好犀利的,我都不知道有幾佩服。”


    “錢的事千萬不要放心裏,就當我請探長和你抽煙了,以後咱們都是朋友嘛,有錢大家一起揾。”


    我沒有接煙,也沒理會他伸出來的手,冷眼瞅著這位已經徹底失了勢的肥豬。


    大鼻蟲絲毫也不覺得尷尬,轉身對下屬交待。


    “你們把阿媚給安全送回家!還有,灣仔不是有幾位馬來靚女小明星剛出海麽,讓她們趕過來陪阿風泡澡。”


    不得不說,大鼻蟲能混成功,識時務能屈能伸的能力,真不是蓋的。


    我說:“不用了!人不需要你們送,我帶走!”


    “三十一萬,一分都不會少,下周轉你帳上!”


    講真的。


    我倒真想一分錢都不給這王八犢子。


    可一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靠別人勢力給你免債,實在太沒品,二來這筆錢一旦免掉,嚴格意義上來說,等於把黎沫鋒綁上了大鼻蟲這一輛糞車,即便探長沒收他錢,也等於收了,今後大鼻蟲甚至都敢翹起腳來跟黎沫鋒講話。


    還是那一句話。


    有沒有骨氣是你自己的事,但拉著人家陪你一起變low,就很沒逼數。


    大鼻蟲聞言,撓了一撓頭。


    “阿風,你這是打算與我一筆勾銷啦?大家出來混的,多個朋友多條路,一點煙錢沒必要往心裏去嘛!”


    我笑了一笑。


    “當然不能一筆勾銷了!”


    我轉身拎起了媚姨的袖子。


    媚姨手臂有幾條被利物割傷的傷痕,血已經幹了,肯定是之前這幫人逮她的時候,掙紮之下給弄傷的。


    大鼻蟲見狀,抽了一抽鼻子,轉頭嗬斥下屬。


    “一群蠢貨,怎麽把阿媚給弄傷了?去拿湯藥費來!”


    一位下屬聞言,準備出門去拿錢。


    我冷聲道:“不用了!”


    話音剛落。


    我猛地一掐大鼻蟲的脖子,將他的身子給擰了過來,轉手拿了他手中的雪茄,將煙頭狠狠地燙在了他大如蒜頭的鼻子上。


    雪茄的煙頭,懂得都懂。


    大鼻蟲嘴裏發出大聲慘叫,身軀像一頭被摁在了砧板上的豬,疼得不斷地蠕動掙紮。


    周圍下屬大驚失色,瞬間全圍住了我。


    可大鼻蟲在我的手上,他們又不敢妄動,神情又驚又怒,劍拔弩張地死盯著我。


    我死死地摁著雪茄,直至大鼻蟲的鼻甲冒煙,煙頭徹底熄滅,才將他給甩在了地上。


    他們一見大鼻蟲安全了,立馬想撲來幹我。


    “都別動!”


    大鼻蟲手捂住鼻子,痛苦地呲著牙,雙目陰狠而怨毒,咬牙切齒地大吼道。


    我俯下了身子。


    “大鼻蟲,現在一筆勾銷了!”


    “如果你還想玩,盡管來找我!”


    講完之後。


    我拉起了身旁嚇得臉色發白的媚姨,轉身離開。


    “黃帽風!你夠膽!”


    大鼻蟲在身後惡狠狠地對我說,肥臉扭曲,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他們終究還是不敢攔我。


    出了阿蟲娛樂城大門。


    我瞅見小可正滿臉焦急,在下麵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


    這丫頭真的太乖了,讓她不要跟進來,她就在下麵安靜地等著,吩咐半個小時之後打電話,她一點也沒耽誤,整個過程完全按我的預想順利進行,沒讓我操一點心。


    要是換成黎沫夏或者卓希,還不知道要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小可見我們出來,神色大喜,快步跑了過來。


    “哥、媚姨,你們怎麽樣?!”


    我瞅著她那張明媚清純的小臉,忍不住揉了一揉她的頭。


    “你太乖了。”


    小可聞言,俏皮地撇了一撇嘴。


    “你們一直不下來,可嚇死我了。”


    後來我曾問過她,為什麽那麽聽話一直待在下麵等,小可想了一想,回了一句。


    “不知道,我就覺得要聽你的話。”


    媚姨受了大驚嚇,我叫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送她回清水灣,自己和小可騎著跛腳龍的破摩托車在後麵跟著。


    到了清水灣。


    小可沒耽擱,立馬給媚姨兒子診病。


    把完脈之後。


    小可問:“媚姨,弟弟是不是一直在用清火與止疼藥?”


    媚姨點了點頭。


    “西醫說他的瘤子長在動脈上,割了會大出血死,沒辦法治。”


    “這些年我帶他看了不少中醫師,他們都說瘤叫做瘰鬁,內熱成淤造成的,必須清火解毒,疼得時候就吃止疼藥。”


    小可又問:“你在懷他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暈倒,四肢冰冷僵硬,生弟弟那天剛好在冬至日?”


    媚姨聞言,滿臉不可思議。


    “小可姑娘,你怎麽知道?”


    小可聽見媚姨肯定的回答,氣得小嘴鼓了起來,小手叉腰。


    “庸醫不僅治不了病,還害人!弟弟的瘤子確實長在動脈上,當然不能割了,但它也不是由內熱淤堵造成的,而是因母體寒潭、天陽不足、八字走陰,導致寒濕凝體形成的瘤。”


    “換一句話來說,它本來就像數九寒冬的大冰塊,又吃了多年的清熱降火藥,等於對冰塊不斷地降溫,導致瘤子越凍越大、愈發堅硬,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前一段解釋我們聽不大明白,但後一段通俗易懂,搞得我和媚姨麵麵相覷。


    小可又掐指算了一算。


    “媚姨,弟弟名字是不是帶了兩點水?”


    媚姨瞪大了眼睛。


    “對的!他跟我姓許,因為冬至日出生,有一位走腳算命先生說他五行缺水,所以讓我給他取名為許凇。”


    小可聞言,微歎了一口氣。


    “命格全陰,又取了兩點水的名字,寒上加寒。”


    “咱先給弟弟改名字吧,建議改成三點水,叫許濤。”


    媚姨傻眼了,轉頭望向了我。


    我也第一次聽到治病竟然要先改名字的,忍不住問:“小可,這有什麽說道嗎?”


    小可解釋道:“當然有啦。兩點水的字,冰、冷、凍、淩、凝等,你看一下是不是全是寒涼凝結成的水?但你看汗、溫、濤、沐、湧等三點水的字,是不是全為奔騰活動的水?”


    我:“……”


    小可又說:“那位算命先生半壺子酒,算出了弟弟五行缺水,卻不懂他陰寒之體,用一個凇字,成了凍水,反而害人。隻有改名為濤,先讓水動起來,八字命水通了,我用重劑量的附子、炮薑等給他溫體還陽,再用砒霜等大熱藥以毒拔毒,瘤子自然消散。”


    “我估摸著,溫陽藥方一張、拔毒藥方一張,兩個方子各吃上一個月,瘤子就沒了。隻要消散了,不管它長在哪裏,都不需要割,可一切恢複如常。媚姨,你先去拿一些香和黃裱紙來,我把弟弟的名字先焚香告天給改了。”


    媚姨一聽,神情驚喜萬分,激動的身軀微抖,眼淚刷一下流了出來。


    “小可姑娘……”


    “媚姨,你先去拿東西吧。”我對媚姨說,等她出了門,轉頭對小可說:“傻丫頭,你話別說太滿啊!媚姨被這個兒子拖累了十多年,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萬一到時沒治好,她怎麽能承受的了?”


    小可聞言,大眼睛瞅著我,翹起了嘴。


    “哥,我要再給弟弟開第三張藥方,算小可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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