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姐夫來了!


    皇帝的命令下達,汪卓想要在t國苟活的美夢,是徹底碎了。


    不僅如此,皇室這回似乎是想借這個導火線,從軍方手中奪得更多權力,削弱其實力,並給黑惡勢力以嚴酷打擊。


    這次的事,實質上是皇室與軍方之間的較量,暗潮湧動。


    不然,汪卓一個螻蟻,哪裏犯得著這麽大動幹戈。


    這些是唐楸事後告訴唐俏兒的,不過大小姐聰慧機敏,也已經猜到了。


    且更令她在意的,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蓬察供出來的那個叫頌萊的軍方官員。此事想來,疑點重重,十分吊詭。


    但她現在沒空想這個,她滿腦子都是沈驚覺幾時能夠脫離危險,從昏迷中清醒。


    汪卓被暫關入大牢等待被遣送,而盛京方麵,唐楓也已與上級請示,連夜坐飛機帶著人馬來t國準備提人。


    淩晨時分。


    醫院走廊裏大家都在,可空氣裏卻靜悄悄的,清冷冷的。


    霍如熙和白燼飛一直在外麵打電話。


    隻是一個在和趕來的唐楓溝通情況,一個在和家裏的阿鳶保平安,順便通過視頻,看看小嬌妻奶香奶香的可愛睡顏。


    霍如熙直勾勾盯著屏幕上的沈初露,克製不住的強烈思念讓他有了一絲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紅著眼睛用指尖輕輕撫摸小嬌妻的臉蛋,閉上眼睛忍不住吻了上去……“嘖嘖,竟然親手機屏幕?好油膩,我yue。”


    白燼飛突然一張大帥臉湊上來,把霍如熙嚇得嗷地一聲,趕緊把視頻掛斷了,怕把熟睡的小嬌妻驚醒。


    “不是……你特麽有什麽大病啊?我幹嘛你都要吐槽!”


    “那還不是因為你一身槽點的緣故?”


    白燼飛手指伸進耳蝸裏捅了捅,“要談戀愛都像你這麽膈應人,那我寧願一輩子單身。”


    “就你這比毒鼠強都毒的嘴,你也隻配單身,哪個女人想不開跟你,估計會氣出乳腺增生子宮肌瘤!”霍如熙氣咻咻地反唇相譏。


    “你再說?”


    白燼飛眼神邪惡地挑了挑眉,“你再說,改明兒我就告訴你的小女朋友,我要告訴她,你曾經追求我妹妹,有多~特麽瘋狂~讓她生你氣,讓你回家跪榴蓮,啊哈哈哈哈哈!”


    臥槽!畜生啊!


    霍如熙恨得拳頭都硬了,偏偏一句都不敢回嘴。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大人真生氣啊!


    “真不明白,沈驚覺那小子除了在談戀愛方麵不怎麽開竅,其他時候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精一個,他怎麽會跟你關係這麽親近?”


    白燼飛“傻麅子”三字險些脫口而出。


    “焯!要不是有我陪著,阿覺這一路走來隻能更寂寞,更辛苦!”


    霍如熙無視他的嘲弄,眼神幽沉透出絲絲對沈驚覺的心疼,“你以為阿覺真的不愛交朋友嗎?那是因為他交不到!”


    白燼飛叼在唇間的煙一頓,由衷好奇地問:“怎麽?沈驚覺有什麽心理問題嗎?”“哥們兒,你特麽禮貌嗎?”霍如熙憤懣地瞪視著他。


    “他要沒什麽大病,當初為什麽掐半拉眼珠看不上我妹妹,非得跟那個金什麽的給他戴綠帽子的賤婊在一起?”


    經曆種種,其實白燼飛也放下對沈驚覺的芥蒂了。


    隻是他們老唐家人呢,祖傳就是比較記仇,祖傳就是愛翻舊賬。


    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損沈驚覺,都忘了那哥們兒還在裏麵生死未卜呢。


    “阿覺因為出身的問題,從小就被學校裏的同學霸淩。他那時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每天受了欺負就把身上的傷藏起來,對他母親從來報喜不報憂。”


    “臥槽!我特麽最痛恨校園霸淩!有些孩子根本不是人的孩子,那就是惡魔養的小鬼!”白燼飛恨恨地把煙盒捏癟了,小爆脾氣上來了,“沈驚覺這麽弱的嗎?他tm不會還手啊?!


    堂堂沈家少爺出去還能挨揍?!拿勞斯萊斯撞他丫的!”


    “一個人兩個人能對付,如果有一天,你成為眾矢之的呢?所有人都欺負你呢?”霍如熙無比痛心地紅著眼睛問。


    白燼飛點漆的眸子狠狠一縮,攥了攥手指。


    “白四少,你是唐董名正言順的親兒子,還是唐董最愛的女人所生,從小是真正金尊玉貴養大的。包括我,我也是在家庭成分相對簡單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我父母恩愛,就我一個兒子,對我寵愛有加。咱們這樣的人,不曾體會過阿覺那種身份尷尬帶來的痛苦,也沒有體會過在複雜家庭裏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帶來的壓力。”白燼飛陷入沉思。


    確實,沈驚覺畢竟不是原配所生,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還是長子;沈光景後又娶了心狠手辣的毒婦秦姝,這小子在沈家那日子估計跟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所以,阿覺這些年來除了我,沒有一個朋友,他也對交朋友這件事本能地有心理上的抵觸,俗話說就是水泥封心了。更何況,他孤獨慣了,沒人陪也無所謂。”


    哪兒有人真的享受孤獨。


    很多時候,隻是沒得選擇罷了。


    “我收回之前的話。”白燼飛沒頭沒尾來了句。


    “什麽?”


    “你們霍家的家教還不賴,最起碼你小小年紀沒有隨波逐流,沒有因為大家都欺負一個人,而理所應該地上去補一腳。”霍如熙忽地想起了霍昭昭,想起她回來後做的那些汙糟事,想起她欺負初露時那凶神惡煞,猙獰得令他不敢辨認的樣子……


    他笑得極苦澀,長兄若父,他顯然是個失敗的“父”,把妹妹教壞了。


    “你啊,看著傻,其實,心裏亮堂。”


    白燼飛走過他身邊時,沉沉拍了拍他的肩,“以後,那小子就不止你一個朋友了。”


    霍如熙心尖一抖,驟然轉身。


    四少的人仿佛化作一陣清冽的風,早已走出了老遠。


    ……


    另一邊,搶救室外的走廊裏。


    唐樾和唐楸一直陪伴著唐俏兒,守在外麵焦灼地等待柳隨風的手術結束。


    “小妹,這麽大型的手術,很有可能要到天亮的。你找個房間先休息一下吧。”唐楸摟住唐俏兒,隻覺她身子很冷,手也有些顫抖,怕她會熬壞了身體。


    “我沒事,就這樣等著吧。”


    唐俏兒羽睫輕輕翕動,“眼下這個情況,我怎麽能睡得著呢……”


    “俏俏。”


    唐樾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正色地問,“關於那個總長口中提到的,叫頌萊的人,你有什麽想法嗎?”


    唐楸有些怨懟地道:“大哥,你讓俏俏歇歇吧,這些事就不能過了今晚再說?況且我和恩城也會極力敦促t方調查這個案子,一定不會讓你們白受欺負。”


    “沒事姐姐,我其實也想聊聊的。”


    唐俏兒拍撫唐楸的手背,轉而目光沉沉注視著唐樾,“大哥,這次你和驚覺在南島遇襲這件事很不簡單。


    你們的行動保密程度很高,驚覺我很了解,他做事向來都謹慎周全,不可能走漏風聲。


    就算上了島後有汪卓的人通風報信,那趕來的也該是他的同夥,怎麽會莫名其妙有軍方的人介入,還帶了重型武器,太反常了!”


    “是,甚至讓我覺得,頌萊派來的那些人,並不是為了接應汪卓,而是奔著我和沈驚覺來的。”


    唐樾想起沈驚覺跟他說的那番話,呼吸微窒,“沈驚覺還告訴我,他大概百分之九十確定,軍方的那些人是誰派來的。隻是當時情況危急,我們來不及多說。”


    唐俏兒美眸微瞠,“驚覺見過那個頌萊?他怎麽會跟t國軍方的人有接觸?”


    唐樾搖了搖頭,“不,沈驚覺說是國內有人和頌萊暗中勾結,企圖利用軍方勢力置我們於死地。”


    國內?!


    唐俏兒驚愕得唇瓣半張,心如電轉。


    是誰如此歹毒且手眼通天,能請動軍方的人對他們動手?!


    “我已經派人在國內調查頌萊了,盛京權貴之中勢必有人和t國方麵往來密切,那他就會列入我的懷疑名單。”唐樾神情陰沉得令人心悸。


    “等到驚覺順利醒來,他就能給咱們答案了。不是說他已經百分之九十確定是誰幹的了嗎?”


    就在這時,唐楸眉心緊鎖,眼底漸生濃翳。


    “六妹,你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唐樾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心地問。


    “小妹,你最近和……”


    突然,搶救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一名手術服上染血的護士氣喘籲籲跑出來,焦急地喊:“傷者失血過多,現在醫院血庫的血已經用完了,急需輸血!”


    “我來!”唐俏兒立刻起身,毫不猶豫地衝上前。


    驀地,她又怔住了。


    她想起當年她帶重傷的沈驚覺回營地,那時他也急需輸血,可自己的血型與他並不匹配,沒能幫到他。


    “我來。”唐樾也上前。


    “我也可以!”唐楸也舉起了手。


    “還有我們倆,人這麽多,就算那小子是吸血鬼也夠他喝的了吧?”


    白燼飛和霍如熙也走了過來,隻要能保住沈驚覺的命,別說抽點血,就是摘個腎也無所謂。


    “傷者是rh陰性血型,你們幾個都是啊?!”護士急著搶救傷者,對他們也沒什麽好氣。唐俏兒心底一沉,巨大的恐慌將她裹挾。


    rh血型是稀有血型,醫院的庫存本就不多,這時情況危急哪兒有空去別的醫院調血過來?別的醫院就一定有嗎?


    “什麽?沈驚覺是特麽熊貓血?!這小子怎麽那麽能搞事情啊?!”白燼飛大吃一驚,心裏著急也有些口不擇言。


    “老四,不要這麽說,現在救人要緊。”唐樾嚴厲地低斥了弟弟一句。


    眾人一籌莫展時,一個清潤低醇的聲音傳來:


    “我可以,我是rh陰性血型,可以馬上為他進行輸血!”


    “恩城?!”


    唐楸望著風塵仆仆向她走來的丈夫,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幾乎克製不住要流下淚來。


    “天啊……姐夫……”唐俏兒也目瞪口呆,用力眨了眨眼睛。


    如今的姐夫,今非昔比,他可是位高權重的森國總統啊!


    就這麽帶著兩三個人來找姐姐,這也太草率,太危險了!


    “楸兒,抱歉,我來晚了。”葉恩城快四十歲的人了,凝視著妻子的眼神卻幹淨清澈如同少年。


    他愧疚地紅了眼圈,張開雙臂攬唐楸入懷,手掌拍撫著她輕輕顫栗的脊背,一遍遍溫柔地在她耳畔低喃,“丫頭,你知不知道,聽說你自己單槍匹馬地來t國,我嚇得魂都要飛了!


    你膽子怎麽這麽大啊?你要有個好歹,我怎麽辦?”


    “我要有個好歹……你就再找個第一夫人咯。”


    唐楸在深愛的丈夫麵前完全化身軟萌的撒嬌小女人,嗓音嬌柔婉轉,緋紅的臉龐埋在他胸膛,聽著他清晰有力的心跳聲,那麽地令她心安。


    “瞎說什麽呢。”


    葉恩城吻著愛人柔軟的發頂,蓬鬆溫暖的味道讓他著迷,“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沒有你我得到的一切將毫無意義,我會隨你而去,毫不猶豫。”


    “不許你這麽說……再說我生氣了。”


    “那我就剃了頭,當和尚去,為你念一輩子的經。”


    看著姐姐和姐夫恩愛如初的樣子,唐俏兒又開心又羨慕,低下頭悄悄揉了下眼睛。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這樣,光明正大地與愛人相擁廝守,該有多好。


    所以,沈驚覺,你要醒來啊。


    不然往後餘生,我該何等失味。事不宜遲,葉恩城短暫和大家打過招呼後,便和護士進了進了搶救室,準備去給沈驚覺輸血。


    唐楸忐忑地盯著緊閉的大門,擔憂得額頭泌出細汗。


    “六妹,我記得妹夫身體不是很好,沈驚覺需要大量輸血,他真的扛得住嗎?”唐樾上前憂心忡忡地問。


    “沒事的,恩城沒問題的。我相信他頂得住。”唐楸忙斂去眼底的焦心,柔聲寬慰眾人。


    “姐姐……”


    唐俏兒哽咽著抱住唐楸,她什麽都沒說,唐楸卻懂她,溫柔地笑道,“姐夫幫妹夫,自家人幫自家人,應該的呀。”


    ……


    時間,一分一秒地煎熬度過。


    天亮時分,搶救室燈滅,門開。眾人眼睛熬得通紅,可在聽見開門聲的瞬間卻像回光返照了似的,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唐俏兒心跳劇烈,看著穿著血跡斑斑手術服的柳隨風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


    他摘掉口罩,露出一張憔悴蒼白的俊秀麵龐,漂亮的狐狸眸血絲滿布,汗水把身上的衣服都浸透了。


    唐樾看在眼裏,心微微有些刺痛,難明的情緒一絲一縷,深鐫浮露。


    “柳醫生,驚覺他……怎麽樣?”唐俏兒心髒縮得極緊,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沙啞的。


    “沈總他……”


    柳隨風勞累過度,站了太久血液都不流通了,此時忽地眼前昏黑,身軀搖搖欲墜地晃了晃。


    “柳醫生!”


    眾人驚呼!卻見一個身影迅疾地奪上前,毫不猶豫地將柳隨風深深抱住。


    “當心。”


    柳隨風喘了口氣,慢慢掀起氤氳水霧的眸。


    看著唐樾為自己而焦灼的目光,他的心髒瞬間被熱血包裹,跳動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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