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麽辦,師傅如果吃不下去,那,那,那必死無疑啊!”


    舒朗焦急地在原地轉圈,祁湛反複的給時曠喂藥,可不管是藥水、還是藥丸,都被吐出。


    一時間,帳篷內陷入極端的哀默。


    【經檢測,鑒於您近期的表現,獸語學習能力已達到中級,特此發放一顆保命丸!】


    【備注:可在必要時間段保命。】


    南星辭睜開雙眼,腦袋裏麵的係統提示音就響起,剛接收完,就被眼前血腥場麵給嚇到,“這,這……”


    很想喊人,但隱約發現眼前這三個人她好像都認識。


    “南星辭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舒朗的情緒兩級反轉,“可,可師傅好像不,不行了……”


    “怎麽會!”


    南星辭訝然出聲,聲音有點低,有點膽怯地問。


    整個人和從前的她自己,呈現出微妙的差別。


    祁湛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到南星辭的變化,並未多言,隻是沉聲解釋,“歸還你原本的記憶,損耗身體,然後便成了現在這樣,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精神方麵的疾病,有時候要遠超於身體機能方麵的疾病。


    二者是相對而言,從不可一概而論。


    因為人,無論離開哪一方麵,都注定不能獨活。


    “怎麽會……”


    南星辭腦海中一閃而過,從前的記憶開始在她腦海中上映,播放。


    宛如幻燈片一樣,讓她逐漸地接收這些撲麵而來的信息,最後,她對係統說-【給我保命丸。】


    【你確定要救他嗎?如果不是他,你的記憶根本就不會丟失!】


    來自係統的靈魂拷問,讓南星辭斷斷續續連接上的記憶,開始出現時曠的臉,當初,她是作為實驗品,落入時曠等人的手中,參與‘重啟記憶’計劃的人,還有蕭嚴、孟鍾泰……


    而她當初,之所以要成為實驗品,隻不過是為了一口飯。


    多可笑多荒謬多離譜啊,卻又偏生是那殘忍的、讓人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錢貨兩清的交換,算不得他虧欠我。】


    【好吧。】


    係統無奈地歎口氣,而後將保命丸交到南星辭的手裏,仍然是以這個世界看不見的形態,而給時曠喂下,不一會兒,人便醒了。身體機能的內裏,以時曠本人才能感受到的速度,高速愈合著。


    “我,我……咳咳咳……”


    時曠劇烈咳嗽出聲,喉間發癢的腥甜血腥以莫名其妙的感覺淡化,而後逐漸消失,胸口出的鈍痛窒息感,也蕩然無存。


    可以說,這是他以身入局這麽多次,唯一一次痛感消失得如此之快!


    而剛才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地上那一灘血跡,便是最好的佐證!


    再加上祁湛和時曠臉上高度擔憂的神情……他剛剛要死掉絕不是一種感覺!


    那是誰……救了她?


    時曠的視線,最終落在剛清醒過來的南星辭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具備‘神力’,而南星辭……她是最成功的實驗品!當現實與虛幻產生連接,當日月星辰不再沿著既定的軌道前行……而中心處,也就是南星辭……她整個人極有可能發生逆轉!


    ‘重啟記憶’的計劃,不止是要更改人類記憶,最終目的如果達成,那時光機將不再是一場虛幻的假象,任何人都有可能回到從前,而這……才是他願意為‘重啟記憶’計劃奉獻餘生的根本原因!


    他想要回到過去,想要彌補從前所犯的錯誤,想要和他最愛的人,重新開始……而不是像如今這樣,隻能抱著水晶棺材,度日……


    “南星辭,你……”


    時曠想要問,卻再三緘默其口,如果回到過去,那現如今的一切,就必然要全部舍去,連帶著他日夜守候多年的妻子……


    “師傅,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舒朗給師傅把脈,祁湛也給時曠把脈,舒朗得到祁湛點頭的動作,才高聲地喊出聲。


    “你們兩個先出去,半小時後再進來,我有點話,要單獨和南星辭說。”


    “師傅,我也要出去嗎?”


    “嗯。”


    “好啊吧。”舒朗喪氣地和祁湛肩並肩,朝著帳篷口的方向走去,什麽時候,師傅也和他如此見外了?


    舒朗:終究是錯付了,嚶嚶。


    帳篷的門被關上,時曠終究是問出聲,“南星辭,你是……從平行時空逆轉而來的南星辭嗎?”


    如果不是,一個人的性情又怎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當得知南星辭便是曾經最成功的實驗品時,他便將南星辭的過往經曆一並徹查清楚,這才驚訝發覺,南星辭竟然真的性情大變過!


    依據時間推算,再加上從浩如煙海的資料中查找、檢閱,這才知道,一切的一切,並非偶然與意外,而是多重數據鏈條的堆積與重壓,才讓南星辭成為天選之女,竟真的從另一個世界,重生歸來!


    “你怎麽……”


    “你想要回去嗎?”


    “不……”


    “也是。”


    時曠自嘲的笑笑,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既來之,則安之,祝你好運。”


    “謝謝。”


    “能和我講講,你是怎麽重生的嗎?”


    “是在另一個世界中的我,自然死亡後,才重生到現在……”


    南星辭嗓音平和地講,摘除掉與係統有關的事,言簡意賅地講述,全然信任時曠。


    帳篷內的氛圍,跌宕起伏地變換著。


    “那你重生以後,身體可有不適?有沒有什麽副作用?”


    “沒有。”南星辭搖頭,反問,“您問我這麽多,是想要做些什麽?”


    “我也想要重生……”


    “可……”


    “我知道不可能,因為時空的裂縫,必須巧而又巧,也不知道我死後,能不能和你一樣,回到從前去彌補遺憾……”


    時曠雙眼溢滿憧憬,如果回到過去,回到她還在的時候,該有多好啊。


    可惜過去已是枉然,再多的懷念,也隻能選擇放下。


    “所以剛才……是你救的我嗎?”


    “是。”話都攤開來講,時曠以身入局救她,對方既然問了,那她也不能瞞著,南星辭在賭,賭時曠不會繼續問下去。


    “謝謝你。”


    該說的話,點到即止;不該說不能說的話,時曠從業多年,對人類微表情的研究早已經出神入化,自然知道不能再多問。


    半個小時後,蕭宴栩掐著秒表,第一個衝進帳篷,看到安然無恙的南星辭,連忙將人緊緊擁入懷中,胸腔止不住的震顫,心跳如雷股,在南星辭耳邊咚咚咚——響個不停。


    “星辭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時曠點點頭應道,“好好靜養半月有餘,務必一日七餐的多吃,食量突然增大你們不要過多擔心,養一陣子就好了。”


    “那還有什麽其他注意事項嗎?”


    蕭宴栩被南星辭推開,緊接著問。


    “沒有了,好吃好喝的養半月有餘的時間,就沒事了。”


    時曠露出和善的笑意,事情到這裏,他也算是將那個人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舒朗扶著時曠去了隔壁帳篷,師徒兩人開始悶頭淦飯,祁湛後加入,但淦得比誰都狠,真的餓了,高強度的精神壓力,極度消耗人,唯有吃吃吃,才能恢複得快快快!


    另一處帳篷裏,長輩們先行一步離開,將獨處空間留給蕭宴栩和南星辭。


    “你,你,你離我遠點!”


    南星辭抵著頭,緊張急促地伸手阻攔,蕭宴栩被趕到距離床一米遠的距離,這才意識到南星辭的突然變化,剛剛他被推開,不是無意,而是有意!


    “那我再後退一步?”


    “兩,兩步!”


    南星辭強調,麵色微微泛紅,耳垂也燙得厲害。


    這個人她記得,可,可,可是怎麽可以抱那麽緊!!


    而,而,而且還握住她的手,女孩子的手,怎麽能隨便的給男孩子握?


    “好,兩步。”


    蕭宴栩好笑著,朝後挪了左右腳的距離,也算是小小的兩步。


    南星辭理了下她鬢角處淩亂的碎發,蕭宴栩習慣性的想要上前,幫她打理,卻被南星辭製止,“男,男,男女有別,你,你離我遠一點!”


    她呼吸急促的像是快要喘不上氣,嚇得蕭宴栩雙手舉過頭頂,呈投降狀的後退。


    “好好好,我後退,星星你,你別著急。”


    南星辭僵硬了下,就像是機器突然故障了下,兩秒後恢複運轉,“蕭宴栩,你別喊我喊的這麽親密,你以後喊我南星辭!”


    “啊?”


    “對!”


    南星辭鼓著腮幫子,重重的點頭。


    “星星……”


    南星辭凶巴巴的看向蕭宴栩,蕭宴栩隻好改口,“南星辭?”


    “嗯!”得到當事人肯定的點頭,蕭宴栩覺得他自己快瘋了!


    “那南星辭……”總感覺別扭又怪異的,“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嗎?”


    “我又沒失憶,當然記得!”傲嬌的小表情,理直氣壯的可愛。


    是蕭宴栩從未見過的南星辭,他忽然覺得,見見這一麵的南星辭,好像……也還不錯?


    “那你記得我們抱抱、貼貼、親親、睡……”


    “睡你個大頭鬼啊!”


    隨著蕭宴栩的話,南星辭已經麵色紅溫了,奶凶的叫停蕭宴栩。


    而後上下看了一眼蕭宴栩,掙紮著糾結開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南星辭想要劃清界限的話,惹惱乖巧小狗,蕭宴栩邁開大長腿,大步流星走到床邊,一把將人拉入懷中,語氣強勢,很凶,“想不認賬?”


    “我……嗚嗚……唔唔……”


    南星辭回答的話剛蹦出一個字,就被蕭宴栩以吻封緘。


    唇齒交錯間,他啞著聲強勢道,“怎樣都可以,但不能丟掉我!”


    南星辭呼吸急促,連接吻都不會了,被蕭宴栩狠狠強吻。


    “我……”


    太過著急,一時故意,蕭宴栩咬住她的下唇。


    上一秒強勢瘋批狗,下一秒宜室宜家軟萌狗。


    “別不要我,好不好……”


    不過三五秒的短暫停頓,蕭宴栩雙眸已經變得通紅,惹人憐的要命。


    不管是從前的南星辭,還是現在的南星辭,逃不過的,都是可憐兮兮的蕭宴栩。


    “我又沒說不要你,唔唔……別,別親了,克製點!”


    南星辭又雙叒叕被親,被親到幾度缺氧,最後有氣無力的癱軟在蕭宴栩寬闊健碩的胸膛裏,小心翼翼地喘著氣。


    “克製不了一點。”


    “壞……蛋!”


    “我壞?”蕭宴栩輕笑一聲,“當初睡我的時候怎麽不說你自己壞?嗚……”


    南星辭聽不了,直接一甩手,捂住蕭宴栩的嘴,阻止這張嘴,再說出什麽叫人羞羞羞的話!


    等南星辭慢慢平複好,蕭宴栩又被南星辭趕到兩米開外的距離,這一次,是很嚴厲的那種!


    蕭宴栩不敢把姐姐真的惹惱,隻好乖乖的聽話,每當南星辭看向他時,總會露出一臉幽怨的小表情,無聲控訴最是惹人心軟。


    於是一行人坐私人飛機離開時,蕭宴栩這才被允許坐在南星辭旁邊。


    “吃嗎?”


    蕭宴栩將一塊切好的菠蘿叉住,遞到南星辭唇邊,問。


    “不,不吃……”她敢吃嗎她!前前後後好幾個人,還有蕭宴栩的家長在,她敢吃?


    “那草莓呢?火龍果?還是……”


    “我都不吃,你,你吃吧。”


    南星辭抿唇,忍住想吃的欲望,將蕭宴栩用叉子叉到她麵前的水果全部推回去,蕭宴栩一點也不介意,水果可能碰到她的唇,直接那麽水靈靈的吃了下去!


    南星辭看了下蕭嚴,又看了下穆桂豪,仔細在腦海中搜尋一番,“要是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我應該沒拜訪過你的父母吧……?”


    “嗯,沒拜訪過。”


    “那現在這樣……豈不是很失禮數?”


    “等回去再拜訪也是一樣。”


    南星辭立馬慫了,從蕭宴栩手邊搶走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塞入口中,“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還是說,又想打退堂鼓,你都(睡)……”


    南星辭手動捂住蕭宴栩的嘴,給他手動消音。


    蕭宴栩失笑,星星的記憶找回來後,和從前相比,膽子小了不少。


    但太慫,不好!


    “現在都什麽社會了,那種事情,即便是發生了,也不一定要領證結婚吧?”


    南星辭口出狂言,“年紀輕輕就結婚,到底有什麽想不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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