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格外的灰霾,這樣的天氣給人一種壓抑得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民政局門口,蘇榆北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不到兩年的婚姻,在今天徹底劃上了句號。


    曾經那個依偎在他懷裏,對他巧笑嬉嬉的女孩,如今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別人離婚多少都有些失落,或者難過。


    但高梓淇卻是滿臉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是來跟陳漢青領結婚證的。


    高梓淇親昵的挎著陳漢青的胳膊也走了出來。


    來到蘇榆北身邊,陳漢青停下腳步,用勝利者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loser,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陳漢青伸出手拍拍蘇榆北的肩膀譏笑道:“還記得昨天向阿姨跟你說的話嗎?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裏。”


    陳漢青說到這伸出手指指不遠處的垃圾桶。


    高梓淇不滿的道:“汗青你搭理他幹嘛?臭狗屎一個,不嫌惡心啊?”


    陳漢青冷笑一聲,再次拍下蘇榆北的肩膀,用警告的語氣道:“從現在開始你跟淇淇在沒有任何關係,我提前警告你,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一收。”


    說到這陳漢青厲聲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還糾纏淇淇的話,在省城,我一句話,能讓你生不如死,滾回你的垃圾桶裏吧!”


    仍下這句話陳漢青跟高梓淇揚長而去。


    換成大學時代,蘇榆北就算要被槍斃,也得弄死這對狗男女。


    可現在蘇榆北早不是那個青澀的大學生了,他是個成年人,他很明白一個道理,用拳頭去解決問題,隻會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問題。


    除非你拳頭大到可以砸碎整個世界,或者打破這世界上所有束縛你的枷鎖。


    但這世界上,誰的拳頭能這麽大?


    作為一個成年人,首先要學會的就是隱忍,如果還跟個愣頭青似的,別人說你兩句,揮舞著拳頭就過去跟對方拚命,往往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但這筆帳蘇榆北記下了,早晚有一天,他會讓陳漢青、高梓淇為他們做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這時,蘇榆北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下,他下意識一側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旁邊站著個四十左右歲的男子。


    男子濃眉大眼,身材保持得很勻稱,身上帶著一股子書卷氣,但卻又不像大學老師身上那種書卷氣,而是那種運籌帷幄、誌在千裏的書卷氣。


    剛才的一切項陽宏都看在眼裏、聽到耳中。


    作為省委書記的貼身大秘,項陽宏這雙眼睛毒辣得很。


    他早就看出蘇榆北麵對對方的羞辱、挑釁什麽都沒說,不是因為他懦弱、窩囊。


    而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懂得隱忍,因為蘇榆北的眼神很冷、很倔,還有一股子永遠不服輸的勁,這讓項陽宏有些意外。


    畢竟蘇榆北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也是剛從學校步入社會沒多久,這個年紀的大男孩熱血、衝動,一言不合便拳腳相加。


    鮮少有有能做到蘇榆北這地步的。


    別的不說,就衝這份隱忍,項陽宏自認這小子到是挺適合走仕途。


    因為為官最忌衝動,為官最重隱忍。


    蘇榆北有些詫異的道:“您是?”


    項陽宏笑著伸出手道:“項陽宏,來接你。”


    蘇榆北跟項陽宏握了下手,隨即不解的道:“接我?”


    項陽宏點點頭。


    項陽宏之所以親自過來接蘇榆北,到不是因為他這個大秘書閑得蛋疼,而是因為沒有他帶著蘇榆北去省委保健委員會,蘇榆北根本就進不去。


    昨天林正濤或許是惜才,也或許是報恩,突然給蘇榆北一個參加考核的機會。


    但這可是省委保健委員會保健員的選拔啊,這些人平時是要負責全省省部級領導,以及一幹在省部級或者更高位置上退下來的老幹部的衛生保健工作。


    別看就是個小小的保健員,但這個位置太重要,也太特殊。


    所有參加考核的人,省委組織部最少要提前一個月對這些人進行詳細的考核,說得難聽點,參加考核的人十八代祖宗都得查清楚了,以此確保參加考核人的可信度,以及對黨的忠誠度!


    領導的安全可馬虎不得,更何況是省部級這些封疆大吏一般的領導的安全那?


    這要是一個不慎,保健局混進個敵特分子,這亂子可就大了!


    項陽宏忙的很,可沒時間跟蘇榆北寒暄,直接亮了自己的工作證件。


    蘇榆北嚇了一條,也有些懵,實在是搞不懂,省委的人找自己幹什麽?


    項陽宏指指不遠處的車道:“上車,路上我會跟你說。”


    十多分鍾後,知道自己要去參加考核的蘇榆北看著不遠處有武警站崗的省委大院皺著眉頭道:“因為昨天我救的那個女孩?”


    項陽宏微微一笑,這小子到是個聰明人,不用自己多說,一下就想到了,他還就真愛跟聰明人打交道,不用費太多的唇舌,最主要是省腦子。


    項陽宏出示了證件,又親自帶著蘇榆北做了詳細的登記,這才被放行。


    省委大院可沒那麽好進,這可是一省的中樞,安保之森嚴是普通人很難想象的。


    項陽宏帶著蘇榆北往前走,他稍稍放緩速度道:“機會擺在你麵前,能不能抓住,還要看你的本事。”


    項陽宏說到這拍了下蘇榆北的肩膀繼續道:“送你一句話,如果你能真能進了省保健委員會,記住了,從那一刻起,你就是個聾子、啞巴、瞎子,你唯一要關心的事就是領導的身體健康。”


    說實話項陽宏不是很看好蘇榆北,畢竟太過年輕了,但他能有今天,深知廣結善緣,以及燒冷灶的好處。


    反正就是張下嘴提點幾句話而已,不費事,但蘇榆北卻欠他一個不小的人情,真要是蘇榆北通過了考核,這人情他是要還的。


    官場其實更講究人情世故。


    此時兩個人已經到了會議室門口,項陽宏微微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蘇榆北推開門走了進去,會議室裏此時已經是坐滿了人,少說也得有三十多個,年紀最小的也得有四十五歲以上,甚至不少人都是頭發花白的老者。


    蘇榆北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一出現,便成了鶴立雞群的那隻鶴。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起來很是客氣的道:“同誌請問您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嗎?”


    蘇榆北搖搖頭,有些尷尬的道:“我是來參加考核的。”


    簡單一句話,全場嘩然!


    一幹醫學界的大佬瞬間有一種自己被雷劈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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