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彤穎握著手機,滿臉震驚不敢置信之色,她急道:“靜靜你說什麽?蘇榆北被抓了?罪名是接受性賄賂?”


    馬盈靜很是焦急的道:“是啊,人已經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小穎姐怎麽辦?”


    頃刻間席彤穎是如遭雷擊,就感覺眼前發黑,身體晃了一下,席彤穎趕緊扶住桌子道:“我這就過去找你,你等我。”


    掛了電話,席彤穎焦急得連假都沒請,出了學校打車直奔馬盈靜家。


    她到的時候,褚正軒也在,正在客廳裏來回轉圈,也是急得不行。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麽辦法,現在也隻能是幹著急。


    另一邊蘇榆北在紀委見到了安卿淑,安卿淑的臉色格外的難看,她冷冷的看著蘇榆北,突然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榆北笑道:“是嗎?”


    安卿淑猛然一拍桌子吼道:“幹了這麽不要臉的事,你還笑得出來?”


    此時安卿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眼前這個自己極為欣賞的小男人,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這簡直就是對安卿淑的莫大侮辱。


    在省城,為了給蘇榆北鋪路,安卿淑寧願被家裏罵,也把那豐厚的政績讓給了蘇榆北。


    安卿淑很清楚自己喜歡這個小男人,所以她要傾盡所有,讓他盡快成長起來,然後跟她並肩作戰,幫她掙脫家裏的套在她身上的枷鎖。


    可最後那?


    蘇榆北犯了一個相當低級的錯誤,也是一個安卿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的錯誤。


    此時在安卿淑看來,蘇榆北很髒,髒到讓她反胃。


    蘇榆北卻是雲淡風輕的道:“不笑,我還哭嗎?事已經這樣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蘇榆北剛到紀委,都不用紀委的人問,他便全都交代了,這案子已經是定性了,不過蘇榆北身份特殊,是省保健局的人,現在檔案還在保健局。


    他來隆興縣擔任縣醫院的院長,走的是借調的路子,所以這事還要上報省保健局,估計是要驚動省紀委了,畢竟蘇榆北還是林正濤這個省委書記的貼身保健醫。


    安卿淑突然一把揪住蘇榆北的衣領,聲音冷到極致的道:“蘇榆北你讓我感到惡心。”


    仍下這句話安卿淑轉身就走,在沒看蘇榆北一眼。


    蘇榆北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他很清楚,自己這次是真讓安卿淑傷心了。


    另一邊呂成哲也收到了消息,他站在窗前,拿著一杯紅酒小口抿了一口,隨即冷笑道:“蘇榆北你也配跟我鬥?我說讓你這院長當不下去,你就當不下去。”


    呂成哲這不是口出狂言,安卿淑家世顯赫到讓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而安卿淑也優秀得遠超常人。


    能配得上安卿淑這個人,以及她身後的安家,怎麽可能是凡人?


    而呂成哲的哥哥就是這樣的人,同樣優秀,同樣家世顯赫到讓常人難以想象。


    呂成哲沒從政,而是選擇經商,但他這個商人卻能讓林正濤這省委書記都忌憚,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身後的呂家。


    這麽一來,別看蘇榆北身份特殊,是保健局的保健醫,是林正濤的貼身保健醫,但對上呂成哲,蘇榆北弱得就像是一隻螞蟻,呂成哲伸出小拇指就可以輕易碾死他。


    一天後蘇榆北下了車,看著不遠處看守所的大門,蘇榆北不由苦笑一聲,人生確實什麽都要經曆一下,但牢獄之災還是算了。


    蘇榆北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有機會來看守所。


    礙於蘇榆北的身份,押送人員並沒給蘇榆北帶手銬。


    那扇大門很快打開,蘇榆北往裏邊看了一眼,唯一的感覺就是壓抑,到是跟這鉛雲密布的天很配。


    兩個多小時後,蘇榆北經曆了一係列繁瑣的程序,終於來到他住的地方,一個二十多平的房子,一扇小得可憐的窗戶,上邊有堅固的鐵欄杆,想弄斷,簡直就是百日做夢。


    裏邊沒有床,進門後,便有一個水泥台,台下是在押犯人的鞋,擺得到是整齊。


    水泥台很大,一直延伸到窗戶那,窗戶下是個簡易的廁所,散發著一股子尿騷味,還有若有若無的屎臭味。


    犯人們的鋪蓋卷整齊的卷好貼牆放著,二十多個身著獄服的犯人此時爭氣的站在自己鋪蓋卷前。


    管教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對蘇榆北道:“好好接受改造,別給自己惹麻煩。”


    仍下這句話管教轉身出去,大鐵門哐當一聲關上。


    二十多個犯人的目光放在了蘇榆北身上,其中一個光頭咧嘴一笑,旁邊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趕緊四肢著地,跪在那。


    光頭直接坐到他腰上,伸出手拍拍這男子的臉,就跟拍狗一樣。


    光頭旁邊有個瘦高個,他嘿嘿一笑道:“新來的,先學學規矩吧。”


    蘇榆北脫掉鞋,走了上去,看看這些人笑道:“什麽規矩?”


    瘦高個笑道:“你要是有票那,這規矩也可以不學。”


    瘦高個口中的票,就是犯人的家屬或者朋友,可以往看守所衝錢,看守所會根據這些錢給在押的犯人票據,票據上會有十塊、五十之類的金額。


    這幾乎就是錢了,在看守所是硬通貨,隻要你票足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甚至煙酒都能搞到。


    進來的犯人要是有錢,日子會比其他人好過很多,要是沒錢,那就要服軟當孫子,號子裏的老大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不然這些人用不了七天,就能把一個好端端的人,折騰成一個廢人,並且手段相當隱蔽,還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就比如蘇榆北待的這個看守所,在押犯人是要勞動的,這看守所有個磚廠,一部分犯人製磚,一部分搬磚。


    搬磚的犯人每人一個背簍,到指定地點去背磚,要是某個犯人不聽話,這就是整治的機會,負責往背簍裏裝磚頭的犯人會玩命往裏邊放。


    幾天背下來,腰就得廢掉。


    在反觀那些混得好,又或者舍得花錢的,背簍裏就放幾塊磚頭,輕鬆得很。


    蘇榆北看看被光頭坐在身下的男子,蘇榆北笑道:“鄭院長您這日子也不好過啊。”


    鄭華猛然仰起頭看向蘇榆北。


    光頭卻是一皺眉,蘇榆北這行為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裏,他看了一眼瘦高個。


    瘦高個立刻嘿嘿一笑道:“看來這小子想學學規矩了,哥幾個好好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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