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卿淑有些緊張,生怕蘇榆北的回應不能讓她父母滿意,可現在偏偏她還幫不了蘇榆北,隻能是幹著急。


    安慶和跟米詠君也不說話,依舊是滿臉的笑意。


    呂宏宇同樣是麵帶笑容,但這份笑容卻怎麽看怎麽有一種要看蘇榆北笑話的感覺。


    蘇榆北沉思一會,也沒讓大家等多長時間,他突然歎口氣,很是失落的道:“呂書記說實話,我沒辦法,最少現在是這樣。”


    這話一出,安卿淑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不能這麽回答啊,你這什麽說讓我父母怎麽想你?


    安慶和跟米詠君還是老樣子,臉色沒任何變化。


    呂宏宇卻是假模假樣的歎口氣,還伸出手拍拍蘇榆北的肩膀道:“撫遠集團糜爛的情況也確實是難為你了。”


    蘇榆北點點頭,很是無奈的歎口氣,他突然道:“呂省長如果你在我這個位置上,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有什麽辦法嗎?”


    安卿淑突然一皺眉,隨即臉上有了笑意,蘇榆北這家夥果然是一肚子壞水,這是以退為進,先示敵以弱,隨即反將一軍。


    呂宏宇現在說也不是,不說還不是。


    他要是不說,等於承認自己能力跟蘇榆北撐死了也就是半斤八兩。


    因為同樣的事,他也一樣沒辦法解決。


    但要是說了吧,等於是在幫蘇榆北的忙。


    呂宏宇雖然是個小心眼,但卻是個很聰明的人,安卿淑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


    此時呂宏宇心裏大罵蘇榆北不是個東西,玩這一套,可偏偏他還就上套了,沒看出這小子給自己挖的坑。


    娘的!


    安慶和跟米詠君也依舊是麵帶笑容,但這笑容裏卻有玩味的意思。


    呂宏宇現在就一個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但他也不能就這麽讓蘇榆北占了自己的便宜,更不能在安慶和跟米詠君麵前丟了分。


    於是呂宏宇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很簡單,就兩個字——轉型。”


    這下輪到蘇榆北罵娘了,撫遠集團雖然進行了大規模的產業結構以及人事上的精簡,但依舊是個龐然大物。


    鋼鐵部這邊最少還有十幾萬的職工,轉型確實可行,人是現成的,鋼鐵不賺錢,那就去生產賺錢的產品。


    但這麽大的集團想轉型首先就需要政策上的支持,這到是不難,蘇榆北自己就能爭取到。


    可轉型卻是需要錢的,很多、很多的錢,多到普通人都不敢去想的一個數字。


    並且轉型也並不意味著撫遠集團就能重新站起來,很可能會死得更快。


    現在是市場經濟,優勝劣汰,轉型的方向稍有差池,就沒有市場,沒有市場,撫遠集團還是死路一條。


    這事蘇榆北絕對幹不成,但換成呂宏宇他卻是絕對幹得成。


    因為蘇榆北弄不到那麽多錢,但呂宏宇背靠呂家可以,並且呂家的智囊團很快就能給呂宏宇一份合理而詳細的轉型計劃書。


    從轉型的方向,到轉型後的市場占有率,甚至是宣發方案,乃至於采購這種產品的人群、企業都會非常的詳細。


    這就是為什麽呂宏宇還不到四十歲就是一省之長了,毫不誇張的說,那怕呂宏宇是個傻子,是個智障,隻要呂家願意投入資源扶持他,呂宏宇什麽都不用做,就有大把的政績到他手裏。


    這就是呂家的可怕之處,別說傻子跟智障了,就算是一條狗,他們也有辦法把這隻狗扶上位。


    但蘇榆北缺的就是這份底蘊,看似他背靠林正濤這樣的大佬,還有個爺爺蘇存劍在zy保健局給大領導服務。


    可他們能幫上蘇榆北的其實並不是太多,很有限。


    可在看呂家那?


    幾代人在政治、人脈關係上的積累,就足夠讓呂宏宇在仕途這條路上如同坐火箭一般快速前進。


    門閥望族就是這麽可怕。


    呂宏宇此時心裏很是得意,你不是以退為進嗎?


    那我就給你來個跑步前進,辦法告訴你了又怎麽樣?你可沒這個實力去把這個辦法變成現實。


    蘇榆北此時很難受,但卻不得不說道:“呂省長果然是高瞻遠矚,也就是呂家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


    呂宏宇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起來。


    蘇榆北這話看似是在讚揚他,可實際上卻是嘲諷呂宏宇不靠家裏的話,他什麽都不是。


    安慶和突然笑道:“好了,工作上的事大過年的就不要談了,來,喝酒。”


    蘇榆北看這眼前的高度白酒一咬牙喝了,呂宏宇也同樣是如此。


    現在倆人都知道,今天是必須要喝多的。


    都不想喝多,可卻不行,因為這是未來嶽父跟嶽母的意思。


    安卿淑到是長出一口氣,自家這小男人不是個肯吃虧的,但也沒在呂宏宇這占什麽便宜。


    倆人現在是半斤八兩,打個平手。


    一杯酒下肚,還有第二杯以及第三杯,再加上剛才喝的,蘇榆北有了幾分醉意,呂宏宇也是如此。


    可安慶和還是沒有要叫停的意思,他一杯酒端起來好幾次了,但卻連三分之一都沒喝了。


    擺明了他這未來的老丈人,要把眼前這倆人都給喝醉。


    蘇榆北感覺有點憋屈,看看安卿淑平坦的小腹,心裏就一個想法,趕緊給我生個閨女,以後等她把對象帶來,老子也跟你爹似的這麽欺負他。


    我不喝,但你必須喝,也必須多,還不能有怨言。


    想想蘇榆北都感覺很爽,但在看看眼前的局麵,現在被欺負的是他。


    不多時蘇榆北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呂宏宇也沒比他好到那去,說話舌頭都大了。


    安慶和終於是放下了酒杯,他是要把這倆人灌醉,但沒想把他們喝進醫院去洗胃。


    米詠君一直就沒怎麽說話,但這會卻突然道:“小蘇跟宏宇你們平時都是吃食堂?還是在家吃?”


    蘇榆北跟呂宏宇的回答一樣——吃食堂。


    蘇榆北做那玩意狗看了都搖頭,他自己更不敢吃。


    呂宏宇可是呂家出身,他那可能會做飯?就算是回家吃飯,也是保姆做。


    米詠君聽後臉色也沒太大的變化,隻是道:“老吃食堂也不好,還是在家簡單做點比較好。”


    蘇榆北低著頭沒說話,腦袋不是很清醒,卻聽出未來丈母娘這是在出題了。


    這題出得不顯山不漏水,可回答的但凡差點意思,都會讓自己大大丟分。


    蘇榆北感覺很頭疼,有這麽一對人精似的老丈人、丈母娘,以後日子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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