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泉是個巧廚娘,不多時就做了一桌子好菜,雖說不算很豐盛,但也是有肉有菜,並且以下酒菜為主。


    看看這一桌子菜,蘇榆北突然就想起了安卿淑,有些為倆人婚後的生活擔憂,誰都不會做飯,這以後日子咋辦?


    但很快蘇榆北就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外,眼前這一關要是過不去的話,他根本就沒辦法跟安卿淑結婚,還談什麽婚後生活?


    現在想這些太早了。


    蘇榆北沒急著吃菜,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這酒度數不低,蘇榆北喝了一口就是一皺眉,趙靈泉趕緊給蘇榆北夾了一筷子菜道:“吃點菜壓壓,這酒是純糧食酒,就是度數高了點。”


    蘇榆北此時就感覺順著喉嚨一直到胃點燃了一條火線,他趕緊吃口菜壓壓,隨即道:“多少度?”


    趙靈泉有些心虛的道;“五十多度吧。”


    蘇榆北皺著眉頭道:“五十多度?不可能吧,我怎麽感覺七十多度?”


    趙靈泉趕緊道:“七十多度那是酒精,也就五十多度,我買酒的時候老板跟我說了。”


    說完趙靈泉就很是緊張,因為蘇榆北說對了,這酒73度,那些喜歡喝酒的老頭買度數這麽高的回家是要兌水的。


    可趙靈泉卻沒兌水。


    也就是蘇榆北沒酒癮,平時基本不喝,就算喝也鮮少喝多了,喝多的次數屈指可數。


    趙靈泉怕蘇榆北起疑,趕緊道:“你可能沒喝過這種酒,一開始喝不適應,所以感覺度數很高,你在喝點,讓身體適應、適應就好了。”


    蘇榆北端著酒杯看了看道:“是嗎?”


    趙靈泉趕緊轉移話題道:“蘇書記聽你今天交代給劉部長的話,這真是要賣房子、賣地?”


    趙靈泉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蘇榆北不願意聽什麽,又喜歡聽什麽,現在是專門撿蘇榆北不喜歡聽的,讓他鬧心。


    這人一鬧心,難免就會借酒澆愁,別人是,蘇榆北也是如此。


    趙靈泉不提這事蘇榆北還在糾結這酒的問題,可趙靈泉一說,蘇榆北立刻是沒心思去糾結這酒的事了。


    心裏還煩的要死,直接就喝了一大口,這杯酒下去,到是沒感覺胃裏火燒火燎的,身體到是稍稍適應一些。


    趙靈泉趕緊給蘇榆北夾菜,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


    蘇榆北歎口氣道:“我也是被逼到了絕路上,現在隻能這麽辦。”


    小秘書在次給蘇榆北添堵道:“可您沒跟上級領導回匯報,就私自這麽做,這可是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為!”


    蘇榆北是撫遠集團的黨委書記沒錯,但撫遠集團是國企,大到地皮,小到一根針那都是國有財產,蘇榆北可沒資格變賣,除非上級領導同意。


    不然就跟趙靈泉說的一樣,就成了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為。


    蘇榆北更心煩了,一口竟然把杯裏的酒喝幹了,瞬間臉就紅了起來,還感覺渾身燥熱。


    蘇榆北很是煩躁的解開領口的幾個扣子,在趙靈泉的角度是隱約能看到蘇榆北強壯而寬厚的胸大肌的,這讓小秘書不由紅了臉,心裏是小鹿亂撞,還有些慌。


    機會現在是來了,可趙靈泉卻在糾結要不要突破最後一步。


    蘇榆北卻很是心煩的道:“現在撫遠集團就是後娘養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破不立。”


    說完蘇榆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又喝了一大口,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這麽做風險極大。


    就算是做成了,上邊追究起來,他責任也是相當大的,丟官罷職都是可能的。


    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上,蘇榆北是無法可想,也隻能放手一搏,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不博一下,他就要被邊緣化,安卿淑也要跟呂宏宇結婚。


    兩者蘇榆北那個也接受不了。


    趙靈泉歎口氣,隨即目光灼灼的道:“不管你幹什麽我都支持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隻管跟我說。”


    蘇榆北看看趙靈泉,突然道:“我打算讓你調離撫遠集團。”


    這話一出,趙靈泉猛然站起來急道:“什麽?讓我走?”


    說到這趙靈泉直接就紅了眼眶,更是眼淚轉眼圈的。


    很快金豆豆就落了下來,此時的趙靈泉就感覺很委屈,自己跟蘇榆北這麽長時間了,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他竟然要讓自己走。


    蘇榆北趕緊道:“你別哭啊,你聽我說,我現在做的事風險極大,不成,我這個黨委書記肯定是當不下去要被邊緣化的。


    就算是成了……”


    說到這蘇榆北呼出一口氣,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隨即很是無奈的道:“也很可能仕途這條路我走不成了,所以我得早為你做打算。


    你要是還跟著我,到那天,你隻會被我連累,與其這樣,不如我放你出去,以你的資曆還有工作能力,去個不錯的鎮上當個書記、鎮長是沒太大問題的。”


    趙靈泉氣呼呼的道:“我不去,我不怕被你連累,你真要是當不了這個領導了,你去賣紅薯,我也跟著你去賣。”


    蘇榆北皺著眉頭道:“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那?我這是為你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我們也不是夫妻,隻是上下級、同事、朋友的關係,你犯不上跟著我受連累,聽話。”


    趙靈泉擦擦眼淚,很是倔強的道:“你少跟我說這些,總之你去那,我就去那。”


    蘇榆北很是無奈的歎口氣,今天這工作是做不通了。


    趙靈泉端起酒杯看這蘇榆北道:“這杯酒我先幹了,你也要幹,總之還是那句話,我不怕被你連累,你去那,我就去那。”


    說完趙靈泉咕咚咚把一大杯白酒一飲而盡,隨即一擦嘴,很是倔強的看著蘇榆北,還鼓著腮幫子。


    蘇榆北在次歎口氣,很是無奈的道:“何必那?”


    說完他也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這可是第二杯了,一杯是三兩,兩杯就是半斤,蘇榆北還喝得快,這杯酒一下去,便有些酒意上湧。


    蘇榆北臉紅得有些厲害,他感覺很是燥熱,想光膀子般,趙靈泉在這,他又不好意思,隻能過去把窗戶打開透透氣,但涼風一吹進來,酒意更是上湧。


    就見蘇榆北在窗口那搖晃兩下,趙靈泉趕緊過去把他攙回來關切的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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