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回到觀水台上,立馬被趙寶川幾個給圍住了。連著餘珍珠三個,也頻頻的往這邊看。


    “老大,鳳老大是不是給你開小灶了?”趙寶川賤兮兮的問道,說完還得意的朝宋思思那邊看了一眼。


    “算是吧,讓我好好練琴了。還有就是,我們可能很快就會去誅神穀。且這誅神穀怕是輕易難進去,還很有可能和我們學的譜子有關。”葭月想了下才道。


    謝幽和汪源一聽就明白了,連著不遠處的餘珍珠幾個也明白了。隻麵上都有些不好。有金禪和鳳英在,他們怕是連湯都沒得喝。


    趙寶川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老大,你是有了好法子?我們如今可是階下囚,還去什麽諸神穀。”


    “汪源,給他講講。”葭月說完,就自去一邊煉曲去了。


    陶原回來後,金禪和鳳英就搬去了寄靈居,卻沒讓葭月他們一起搬過去。無法,他們隻能繼續待在觀水台上演戲,一場又一場,累了就回船上歇著。


    花船上的房間並不多,金禪的屋子不能住,所以隻能擠著住,男女各住一間。


    這一夜,葭月正在修煉,腦海裏忽然響起了阿秋的叫聲。她忙睜開了眼,就見著宋思思如遊魂一般的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葭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宋思思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開了門後,就跟一條魚一樣徑直往湖裏跳去。


    葭月意識到不對,右手一伸,一根細枝就從她的手心飛出,徑直朝著宋思思而去。隻倒底晚了一步,宋思思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月,發生了什麽事?”餘珍珠和謝幽聽到了動靜,跟著跑了出來。


    “宋思思她跳進了湖裏去了,我瞧著她有些不對勁,想攔沒攔住。”葭月如實說道。


    “宋師姐她是不是...”餘珍珠有些遲疑的道,她其實是想說宋思思是不是逃了,但是又覺得宋思思沒那麽蠢。金禪敢放任他們在一邊,就不怕他們逃了。這滿山滿湖的小妖,許都是他的眼睛。


    那邊,趙寶川幾個也從房裏出來了。


    “老大,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都跑到外麵來了?”趙寶川打了個哈欠道。


    宋思遠亦看著餘珍珠問:“思思呢?”


    “阿月說她跳進了湖裏,就這麽一會子,已經沒了痕跡。”餘珍珠一言難盡的道。


    趙寶川聽了,立即瞪圓了眼道:“她大晚上又發什麽瘋?”


    “不是發瘋,我瞧著倒像是被什麽控製住了一般。”葭月皺著眉道。


    宋思遠聽了,麵上多了抹鬱色,看著黑沉沉的湖麵,猶豫著該不該下去看看。


    “我們要不要下水看看?”謝幽提議道。她到底是個善心的姑娘,想著若是宋思思真有不測,他們總不好見死不救。


    “我看我們還是先問問鳳老大的好。”葭月說著就搖動了桅杆上的風鈴。


    很快,鳳英就飛了過來,“出了什麽事?”


    等葭月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後,她立馬大驚失色的道:“錯了,錯了,怪得這般久都沒動靜…”說完,她就朝著寄心居飛去。


    “阿源,鳳老大說的什麽意思?”趙寶川也不問葭月,知道她嫌自己笨。


    汪源才搖了搖頭,葭月就在旁邊道:“許是她以為該下去的那個人是我。”


    “老大,你到底在說什麽?”趙寶川說著又看向了謝幽。


    謝幽想了下卻道:“阿月,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誘餌?”


    餘珍珠也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急急的掏出那張寶圖,湊到風燈底下看了起來,還不時的換著方向。半響,她這才抬起頭道:“這裏還缺了一塊,可若是我們如今就在誅神穀,為何這地方與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


    “莫不是在水底?”謝幽盯著水麵道。


    “我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現在不該是想著怎麽救宋思思?”趙寶川抓著頭發道。


    “隻怕是你我不能為。”葭月搖了搖頭。


    正說著話,呱聲忽起。那呱聲先還是一兩聲,漸漸地就如夏日的暴雨一般,由遠及近,連成片的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隻又一隻的綠頭蛙從湖裏蹦了出來,停於湖堤之上。像是列陣的士兵一樣,一隻接一隻的排著,瞧著奇怪的很。


    “這…”趙寶川驚的張大了嘴巴。


    等著蛙王出來的時候,群蛙才止了聲。這蛙王跟普通的綠頭蛙也不同,別個都是白肚皮,它卻是個紅肚皮。這還不算,它頭上還綁著朵大紅花。正當大家看的一臉懵的時候,湖麵卻像是被劃開一般,露出一條水道,在水道的盡頭,有一個旋轉著的水門。


    隱隱的樂聲從水門裏傳來,好似從地底傳來一般。等那聲音稍大了些,就見著一群蝦兵蟹將吹吹打打的走了出來,在他們後麵的是四名魚姬,她們手裏拿著像征著吉祥的寶器。再後麵卻是一隻巨大的冰甲烏龜,它的背上坐著一位蓋著紅蓋頭的紅裳姑娘。最後麵卻是一群挑著箱籠的水兵,長長的隊伍。箱籠上還都纏著紅綢,瞧著像是在送嫁。


    忽然,一陣風吹來,紅裳姑娘的蓋頭被吹走了,露出了一張哀泣的臉來。


    “她,她…”趙寶川看看水裏的姑娘,又看看餘珍珠,發現她兩個除了頭發顏色,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葭月亦是驚訝的很,除了送嫁的人變了,這一幕簡直跟先前在海上見著的一模一樣。


    “怎麽,怎麽會…”餘珍珠亦是震驚無比。她在心裏不停地問著那隻認她為主的冰甲烏龜,卻一點回應都沒。顯然,這家夥騙了她。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冰龜上坐著的女人會跟她生的一模一樣?還出現在這裏?


    宋思遠見她手抖的厲害,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別擔心!”


    岸上,眼見著新娘子來了,蛙王忽的叫了一聲。這一聲就跟滴入費油裏的水一般,“呱呱呱”聲再次響了起來。等最前麵的蝦兵蟹將也吹奏了起來,呱聲也變的古怪起來。那是一種奇怪的韻律,好似天地無一物般的飄渺。


    在呱聲中,蛙王忽然用爪子在肚子上一劃,就見著它的紅肚皮開了個口子,一隻拳頭大的紅珠從裏麵飛了出來。卻原來它之所以是紅肚皮,全因著這紅珠的緣故。這紅珠才出來,就徑直朝著那新娘子飛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家日月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有一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有一言並收藏仙家日月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