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走了後,花宴立馬進了屋。


    “姐姐,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花宴說著就將手放在了洞壁上,施展縮土成寸,將自己的洞府跟墳河的盡頭連在了一起。


    花宴說的話,葭月並沒有全部相信。她覺得自己單獨離開,許更安全。不過她是人是真,有把柄在花宴手上,卻也不好就這麽走了。所以她也沒多說,鑽進了岩壁上的土洞裏。


    再出現的時候,她就見著了幽冥船。幽冥船兩邊有往生花開道,中間有白色的紙錢相連,有不少小鬼正往船上去。


    “姐姐,你在這裏等我。月亮馬上就要出來了,我這就去找陰司。”說完,他再次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變成了個不起眼的年輕人。


    眼見著他離開了,葭月這才看向了幽冥船後麵,那裏是無盡的黑暗,裏麵隱隱有霧在翻騰。正看著,船頭上麵的骷髏頭就動了。隻見著它轉了一圈眼珠子,又砸了砸嘴後,這才有些失望的看著葭月道:“我還以為阿雲回來了,卻原來是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說完,它就要縮回去。葭月卻開口道:“你說的可是流雲神君?”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將自己認作那位前輩了。


    “我不知道流雲神君是誰,我隻知道阿雲的名字叫雲草,為著這個名字,我可是偷偷笑過她好幾回。她也覺得這名不好聽,所以喜歡我們叫她阿雲。”阿呆飛快的說道。


    “那就是了。”葭月點點頭。


    葭月正想問問阿呆認不認識花宴,阿呆就猛的縮進了船裏。緊接著,她就聽見一個暴躁的聲音從船裏麵傳出,“阿呆,你又偷吃魂晶!”


    “怎麽了?怎麽了?我說柚子,魂晶那麽多,它吃點就吃點唄。”蘇青正在睡覺,被這一嗓子直接給吵醒了。


    “都說了不要叫我柚子了!哼!”蘇攸說完不再理他,飛出去滿船找阿呆,勢必要讓阿呆將吃進去的魂晶都吐出來。


    早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葭月就隱到了暗處。眼見著無事了,她也沒出來。約莫等了小半日,眼看著幽冥船就要走了,花宴這才回來,他的背上還背著具“屍體”。


    “姐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下次見麵可別又不認識我。”花宴說完就將肩上的“屍體”拋給了葭月,也不等葭月回答,他就飛到了幽冥船上。隻見著那無盡的黑暗處忽然湧出了大團的霧,快速的將幽冥船給籠罩在裏麵,然後一起消失了,隻剩黑沉沉的山壁。


    葭月原想著將“屍體”收進儲物袋,誰知這人竟然還沒死。無法,她隻得將人給綁在背上。隻才綁好,就瞧見了翠娘。


    許是眾鬼都陷入了沉睡當中,周圍都是靜悄悄的。


    葭月知道逃不了,所以就撤了偽裝,準備先打會子再說,總歸離著天亮還有半日。


    “又是你!”翠娘皺著眉頭看著葭月道。


    “是我,以後怕是要經常打交道了。”葭月點點頭。


    “可見是留你不得了。”翠娘正準備動手,忽的又停了下來,“七郎可還好?”


    葭月:“...”


    “你那是什麽眼神?“翠娘大怒。


    “沒,我隻是第一次見著你這般長情的女子,有些吃驚罷了。可憐那什麽七郎沒福,竟是幾次與你錯過。”葭月替自己找補道。她可是記得,上次就是她幾句話就將她激得進階了。且這人不是個果斷的,自己與她好好說一說,許能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一定。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能不打她也不想打。


    翠娘聞言臉色好了不少,嘴裏卻依然冷冷的道:”放下你背後的人,我就當沒看見你。“


    葭月自然不幹,若是先前也就罷了,可如今花宴都將人給她找到了,且滿墳河的鬼都陷入了沉睡,隻剩個翠娘,她自然得拚一拚。於是她揚起手中得劍道:“少廢話,動手吧。”


    “不知好歹!”翠娘說完,滿頭長發就飄了起來,像是無數條蛇一樣像葭月襲來。


    “來的正好。”葭月一個翻身,連劈數劍,砍斷了好些頭發。可那些斷掉的頭發很快就又長了起來,一縷縷的糾纏在一起,像是章魚的觸須一樣再次瘋狂的向她襲來。


    嗬,這用的可不就是她先前使的法子。


    葭月揮劍砍斷麵前的長發後,讓含光自己看著辦,她卻是取出了月琴,劈裏啪啦的彈了起來,一時間噪聲四起,要多難聽又打難聽,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捂耳朵。就見著數不盡的惡鬼猛獸,繞過密密麻麻的長發,將翠娘給圍住。隨著樂聲,開始對翠娘的元神進行攻擊。她奈何不了翠娘,畢竟這家夥幾乎有了不死之身,她根本傷不了她。這樣想著,她彈得越發的起勁了。翠娘進階時間尚短,所以元神並不是很穩,這一遭攻擊就有些手麻腳亂。葭月也不是那麽容易,實在是太耗靈力了。見此,她立即喊含光回來,順勢拋出枕中船鑽了進去,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翠娘見她跑了,也未追,隻撫了撫頭發,露出個略奇怪的微笑後,這才直挺挺的沒入了墳河之中。有這麽個人在也好,也省得陰司一直盯著她。


    餘珍珠正百無聊耐的蹲在河邊,見著葭月出來,她立馬站了起來。


    葭月還未將背上的人放下,就忍不住先坐了下來。先是彈月琴,後是催動枕中船,她的靈力耗去了大半,可不是累的很。


    “我正想著要不要去找你,你這才一日就將人給找回來了。嘖嘖嘖,這廝倒是命大,竟然還活著。”餘珍珠說著忙將楊五郎給放了下來。


    “咳咳咳…”楊五郎忽然咳了口黑血出來。


    “這還因禍得福了,她娘這十世大善人積的陰德都應在他身上了,也不知她娘知道了是高興還是難受?”餘珍珠替他摸了摸脈才道。


    “這事還沒完。”葭月說著就將陰司先前寄生在楊五郎體內的事說了,隻隱去了花宴的存在。


    “那我還是趕快走的好,不然等那什麽陰司醒過來了,可不就麻煩了。”餘珍珠說完,就準備學著葭月先前的樣子將楊五郎綁在背上,誰知道一扭頭就見葭月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臉皮厚了不知幾倍的她,忽的就覺得有些心虛,“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葭月點點頭,扭頭朝江裏喊道,“老龍,且出來送我回三生觀。”


    老龍應聲出來,馱了葭月就往三生觀去。餘珍珠原想著讓它順便也載自己和楊五郎一程,隻葭月沒發話,她張了張嘴後到底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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