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草認真的看著葭月道:“我不會。”


    葭月正在發呆,聞言“啊”了一聲,意識到她說了什麽後,這便笑道:“我相信你,人都說你有君子之風。若是她知道有你這麽個女兒,肯定會很高興。”


    “是麽?”雲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葭月這會子已經緩過來了,聞言點點頭:“肯定會,我雖然不是她,但是我如果有你這麽個女兒,我肯定會為你驕傲。”


    “那你能告訴我,關於她的事你知道多少嗎?你若是有什麽想問的,現在也可以問我。”雲草說著看向堂屋的大門。


    葭月見了便道:“我們進屋說吧。”


    等雲草坐下後,葭月沉吟了下方道:“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有她的部分記憶。另外,玉虛子前輩曾在我幼年的時候教導過我,阿序小時候也受過那位夜魔女大人的教導,我想我們能轉世應該跟他們二位有關係。另外,人神傳授過阿序屠神術,不過他還沒開始學。最後,我想問你,你知道虛無女大人的那個關於未來的預言嗎?你覺得那個預言會成真嗎?”


    “知道,至於未來會怎麽樣我也無法給出確卻的答案。不過,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麽,那個預言很可能會成真。你說人神傳授過槐序屠神術?”


    “嗯,就在神人穀。不過,他見到的是過去的人神。他還說,他就是人神打造出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為著殺虛無女大人預言裏的那個存在而生的。”葭月解釋道。


    “這麽說,人神也知道那位的存在?甚至有可能還與其交鋒過。興許人神的死,也與那位有關。這就能解釋,當初那位為何會幻化出東華上仙的模樣。”雲草點了點頭,“對了,槐序他?”


    “阿序先前之所以會忽然流淚,是因為東華上仙殘留的意識醒來了,他這才會跟我道歉。不是都說,東華上仙是愧疚死的嗎?”


    “是自刎。不過也不一定,我問過好些個人,每個人都說的不一樣。不過你既如此說,想來他的確是自刎死的。”


    葭月歎息一聲,“阿序跟我說過,在他的記憶裏,重華的確刺了天珠一刀,我想著應該是有什麽誤會。”


    “天珠?”


    “嗯,她的本名。夏宜秋是她來到三生天後取的名字,朝生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她便來自哪裏。”


    “我聽說過。”


    葭月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道:“我跟槐序都猜測,我跟他的存在,估摸著是有人想求天珠救世。至於具體怎麽回事,我們還沒弄清楚。”九淵的存在,重華連他師傅都瞞著,她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所以她還活著?”


    “活著,還隨時都可以取我小命,至於為什麽現在不取,我也不知道。我原以為我能跟她公平競爭,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也是昨天才認清這個現實的,所以才會忽然失態。”葭月說完露出個苦笑。罷了,她能活這數百年都已經是賺了的,往後每多活一日也都是賺的,不虧。


    雲草想了下道,“你之所言,猜測居多。再者。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你大可不必早早就放棄。以我看,你跟天珠未必就不能共存。譬如生死樹,亦能集生之氣與死氣為一體。”


    葭月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不會放棄的。”


    雲草感受她的氣息依然有些混亂,想來這事還得她自己想清楚。於是,她也沒再多問,站起來道:“如此,我先告辭了。不管是什麽事,你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你,觀主。”葭月跟著站起來道。


    雲草朝她露出個微笑,這才轉身走了。


    昨個發了瘋,今個又跟雲草說了一通話,葭月自覺好多了。心道,難怪珍珠每次有啥事就來煩她。她又在心裏想道,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以前如何,現在還當如何。畢竟以前出去曆練,那次都有死掉的可能,但也不能就此不出門吧。


    才想明白,九淵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都聽見呢?”葭月抬起頭道。


    “嗯。我來找你拿酒。”九淵毫不客氣的道。


    “不是,你怎麽每天都要喝酒?除了喝酒,你就沒有別的事想做嗎?”


    這個問題,葭月早就想問他了。


    “除了喝酒,吾還性喜殺戮!不然,你以為重華是怎麽來的?”九淵語帶諷刺的道。


    “那你還是多喝點酒吧,整日裏打打殺殺的不好。”葭月說完,手一揮,一壇酒就飛了出去。


    “怎麽隻有一壇?”


    “忘了告訴你,以後你每天隻有一壇酒喝。我跟你說,我釀酒的手藝連著阿序都嫌棄,你就知足吧。”


    九淵不滿的道:“你發現呢?”


    “發現了什麽?發現你無法拒絕我?”葭月朝他眨眨眼道。


    九淵閉了下眼,抱著酒扭頭走了。


    “哈哈哈...”葭月在他身後笑出了聲。


    九淵聽到她的笑聲,在心裏再次罵了重華,決定不替他跟臭小子道謝,都是他造的孽!


    他普一進門,阿瓠就跑到了他的跟前,尾巴搖的歡快極了。


    九淵學著槐序的樣子,摸了摸他的狗頭,自言自語的道:“我決定了,除了酒,我以後還喜歡擼狗。”


    盤瓠聞言開口道:“你以後有好酒能不能多給我倒一碗。”


    九淵“嗤”笑了一聲,“不能。”


    盤瓠聞言,尾巴也不搖了,往地上一趴,耷拉起了腦袋。


    九淵看的有趣,當既取出葭月給的酒道:“先前每日有五壇,我給你倒一碗。如今每日隻有一壇,我亦給你倒一碗,這已算不錯了。”


    盤瓠掀起眼皮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留了一壇沒喝。”


    九淵眉毛一挑,“那也沒多少,我自己都不夠喝。再討價還價,你可是一滴都別想。”


    盤瓠聽了,隻得往他跟前蹭了蹭,尾巴跟著慢慢搖了起來。


    九淵見它識相,又摸了摸它的狗頭。


    卻說槐序,在重華出現的一刹那,他就被吸進了識海裏的那顆金色光點裏。在這個金色的光點裏有一個虛生的世界,這個世界裏除了密密麻麻的金字,就隻有一個身形縹緲的人影。槐序向那人影行禮過後,這才看向頭頂上漫天的金字。才看到“屠神術”這三個大字,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隨著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那道聲音開始不快不慢的講解了起來。講著講著,那“人”的手裏忽然多了把大刀,刷刷刷的舞了起來。這把大刀槐序瞧的分明,簡直跟九淵一模一樣。屠神術深奧難解,即便有人講解和示範,槐序依然全神貫注的聽著。越聽越是心驚,世間竟有如此功法,怪不得敢叫屠神術。饒是他一直以來無欲無求,也被這功法給折服,一時忘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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