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等機會,他便問常羊道:“朕倒是想知曉,猖王的頭顱到底丟在了何處?”


    猖王歎息一聲,道:“被人一劍砍落,想要拿回來,卻有些難。”


    寧修緣聽罷,目光微微流轉,道:“聽聞猖王之力,宛如真神,能與遠古時代的先天神祇一戰,卻依舊能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看來,大千世界外麵的世界,貌似更為精彩。”


    “茫茫太虛,無窮宇宙,我縱為猖族王者,亦顯得微不足道。”


    “我這頭顱,便是落入了異域邪族之手,猖族流落大千世界,同樣是因為異域的邪族……”說到這裏時,猖王常羊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


    “異域的邪族……實不相瞞,就連這個名字,朕都是第一次聽說。”寧修緣略顯疑惑道。


    對此,猖王並不意外。


    “作為大千世界的當世天帝,不知邪族很正常,但那些遠古時代的生靈,對於邪族,應當並不陌生,畢竟當初的異域戰場上,不知交戰過多少次,就連大千世界後來每個時代一次的‘天人五衰’,也與邪族有些關聯,隻是此事請恕我無法吐露太多。”


    “作為此界之外的生靈,我唯一能告訴你這位當世天帝的是,遠古時代那一場大劫的恐怖程度,遠非後世生靈所能想象,強如大千世界,都險些因此毀於一旦,邪族在其中充當著怎樣的作用,等時機到來,天帝自會知曉。”


    “那一戰之後,大千世界雖然保住了,但真正的危機,從來沒有消散,由於種種原因,後來的時代,邪族雖然再未對大千世界出手,但它們殘暴的爪牙,卻從未停止過。”


    “我猖族所在的世界,便是毀於邪族之手,整個猖族更是險些毀滅,我的頭顱是在那一戰中被斬落,失去容身之地,猖族的消亡隻是時間問題,隻是,我猖族不甘就這樣毀滅,想著有朝一日,能再度壯大,在戰場是與邪族一戰,無奈之下,隻能帶著殘存的族人,進入大千世界,暫避禍端,繁衍生息。”


    “當初來到這裏時,大千世界並無天帝,因此不曾通報,冒昧之處,還望大千天帝恕罪。隻因遠古之時,我猖族的先輩,曾在戰場之上,與大千世界結盟,共戰邪族。彼時,大千世界的一位大人物曾贈予令牌一麵,作為信物,並許諾以後猖族若有危難,大千世界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說著,猖王將那麵令牌取出。


    寧修緣取來看時,卻見那令牌泛著金銅之色,周邊雕刻著許多古老的符文,而令牌正麵的寫著一個大大的字符,乃是用先天道文所寫。


    自從得到真龍一族的傳承之後,寧修緣便能夠認識先天道文了。


    因此,他看得出,令牌上先天道文的意思是“鎮天”,若是仔細感覺,還能感應到令牌之中充斥著極其澎湃的戰意。


    雖然不知道是遠古時代的哪一位所留,但的確是屬於大千世界之物,甚至連這些天敕神將都不認識,因為這塊令牌出現的時間,比祂們更為久遠。


    若是酆都大帝還在,憑這位先天神祇的古老閱曆,必然會認出這令牌的能力,但眼下祂早已回了幽冥,寧修緣便將令牌收下,準備以後再問。


    身為大千世界當世天帝,寧修緣收下這枚令牌,便也等同於,替遠古時代的那位大人物兌現承諾,容許猖族留在九嵬之淵了。


    對此,猖王常羊欠身致謝,並告訴寧修緣道:“大千世界多年來,一直未曾受到邪族侵擾,是因為在大千世界之外,存在一種十分強大的結界,唯有達到一定的境界,才可以穿越。而我之所以能帶猖族進入大千世界,其實是因為九嵬之淵的深處,存在一處隱秘的太虛裂縫,或許是因為漫長的歲月過去,結界出現殘損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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