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隻想和她待在一起


    “陸奶奶!”


    舒嫿羞得不敢抬頭。


    怕陸奶奶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趕緊起身開溜:“陸奶奶,不跟您說了,我先回房了。”


    陸奶奶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笑得更加開懷。


    “這孩子,說兩句就害羞成這樣,看來以後我得委婉點了。”


    客廳剩陸奶奶一人,她重新打開電視,邊看戲曲邊吃爆米花,悠閑得不得了。


    夜色漸深。


    陸璟川從書房走了出來。


    見奶奶看戲曲入迷,手邊的大袋爆米花已減半,頓時眉頭緊蹙。


    “奶奶,老年人吃甜食要有個節製,就你這個吃法,到時候身體出了什麽毛病,爺爺又要擔心了。”


    陸奶奶不以為然,瞅了他一眼,又塞了兩個到嘴裏。


    “什麽節製不節製的,奶奶都多大年紀了,現在屬於活一天賺一天,當然是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你別跟你爺爺一樣,淨在我耳邊嘮叨,我這好不容易和他分開幾天,放飛一下自我。”


    “……算了,隨您吧。”


    對於奶奶,陸璟川是毫無辦法。


    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小孩一樣任性。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進浴室洗澡。


    奶奶朝他招手:“臭小子,你過來,奶奶有話跟你說。”


    他乖乖回頭,來到奶奶身旁坐下。


    “奶奶,什麽事啊?”


    陸奶奶沒有立即回答,而且先勾著腦袋朝舒嫿的房間看了眼。


    見舒嫿的房門緊閉,才對他說道:“就嫿嫿工作那事,我之前聽嫿嫿說,她是在東風集團上班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就是這公司的股東?”


    “嗯。”


    陸璟川已經猜到奶奶要說什麽,直接堵住了她後麵的話:“奶奶,東風集團的事我基本不過問的。”


    “不過問不代表不能過問,你既然是大股東,那嫿嫿轉正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嗯,是。”


    在奶奶期盼的眼神中,他表明立場:“但我不打算插手這事。”


    陸奶奶的眼神黯淡下來。


    “臭小子,你非得給奶奶唱反調是吧,嫿嫿可是你親老婆,你就忍心看著她難過?”


    以往一被罵,他都是立即妥協。


    但這事,他仍堅持自己的想法。


    “奶奶,您不是一直教導我要公私分明嗎,怎麽到了舒嫿頭上,您就失了原則了?”


    陸奶奶開始耍賴:“公私分明也得分人,你自己的媳婦還講什麽原則,當然是嫿嫿怎麽高興怎麽來了!”


    陸璟川:“……”


    奶奶的原則底線,到舒嫿這兒直接就沒了。


    “奶奶,這件事您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我可以不管,但你必須保證,不讓嫿嫿再因為這事不開心!”


    “……嗯。”


    不管能不能做到,他先答應再說。


    陸奶奶這才滿意:“你記住答應我的話,要是你做不到,奶奶可不饒你!”


    警告他過後,陸奶奶關掉戲曲,係上裝爆米花的袋子,擺擺手道:“行了,你趕緊去洗澡吧,洗完回房陪嫿嫿去。”


    房間。


    舒嫿雙手手肘擱放在陽台護欄,失神的望著遠方。


    陸璟川開門進來,她完全沒發現。


    他來到陽台,看她一動不動的盯著某個方向,也好奇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遠處,漆黑的夜色裏綻放著紅綠相間的煙花。


    因為離得太遠,視覺上並不驚豔,他覺得無趣,收回目光坐上腳邊的藤椅,看著她的後背問:“你喜歡看煙花?”


    她這才回過神,回頭看了他一眼。


    “煙花很好看啊,你不喜歡?”


    陸璟川又看向煙花燃放的方向。


    “離的這麽遠,煙花種類和顏色又普通,有什麽好看的?”


    舒嫿突然不說話,隻是看著那個方向,若有所思。


    待煙花放完,那裏隻剩一片漆黑,她才說:“小時候隻有過年才能看到煙花,每年跨年的那晚,村裏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放,都是這種顏色的,我覺得可好看了。


    每次別人家放煙花的時候,我都特別羨慕,總是一邊看,一邊纏著奶奶買,結果奶奶每次都哄我說,明年,明年一定給我買。”


    他問:“那之後呢,給你買了嗎?”


    舒嫿搖頭,笑著說:“哪有錢啊,這種煙花可要大幾十塊呢,奶奶賺點錢不容易,還得供我上學。”


    “你爸媽不給錢嗎?”


    她臉上的笑逐漸消失,再次搖頭。


    “我爸媽覺得我是累贅,把我扔給奶奶之後基本上就不管了,又怎麽會給我錢用,加上奶奶自己種有地和菜,他們覺得我們有吃有喝,不需要用錢。


    至於讀書,他們認為女孩子讀書是沒用的,更不可能出學費,我上學的錢都是奶奶一塊一塊攢出來的。


    所以,奶奶是沒錢給我買煙花的,她總說明年給我買,隻是安慰我的話,怕我會因此難過。”


    他驚歎:“世上竟然有這麽狠心的父母。”


    雖然已經見識過舒父舒母的人品,但還是驚訝於他們的做派。


    親生女兒不管不顧就算了,連老人也不孝順,實屬罕見。


    舒嫿倒是已經習慣,淡淡道:“有時候回頭想想,他們的確狠心,但好在我已經長大了,能夠自己養活自己。”


    前方,煙花重燃,在黑暗中綻開一抹光亮。


    她嘴角一彎,又說:“隻是看到煙花還會很向往,但再也沒有人跟我說,明年會給我買了。”


    陸璟川眸光微動,注視著她。


    微風吹動她的發絲,在空中肆意飛揚。


    她穿著睡裙,身形顯得格外單薄。


    他看著,想把她攬在懷中,給她一個擁抱。


    但遲疑著,終究沒有起身。


    煙花放完,舒嫿轉身看著他,問:“今晚怎麽這麽閑,還坐在這陪我聊天?”


    平時這個時候,他還在書房處理工作。


    基本上都是等她睡下了,他才進來。


    “嗯,工作上的事都處理完了,就想著早點休息,結果看你在陽台,就過來坐會兒。”


    實際上,是他一直無法集中精神處理文件。


    坐在書房,他滿腦子都是舒嫿的影子。


    她柔美的側臉、和她牽手的畫麵,不停在他腦中重現。


    攪得他心緒不寧,隻想和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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