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道的修士們這般說辭,也是更加印證了楊蘭生的說法。


    然而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個傳聞本來就是楊蘭生所放出來的,當然,楊蘭生也並沒有說錯,因為他的的確確遇到了那個時候的林放,遇到了彼時還和林放同行的東方落月。


    隻不過各種細節,楊蘭生省去了。


    但這個時候,隨著楊蘭生的開口,白刃山上的眾人似乎都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那飛劍邪子的道侶也在靈墟,那麽我們,能否找到那飛劍邪子的道侶?以此來威脅那飛劍邪子出來?”


    有人說道。


    “邪修會在乎自己的道侶嗎?”也有人反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


    因為就算是他們自己,也不敢回答,畢竟,倘若是涉及到性命攸關的大事,讓他們為了自己的道侶而現身,他們都不敢說能。


    誰都怕死,誰都惜命。


    “那人一定會!”


    楊蘭生卻是言辭鑿鑿地肯定道。


    眾人目光詫異地看了一眼楊蘭生,若有所思,不過也是相信了楊蘭生的話,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楊蘭生沒必要騙他們,隻是其中或許有很多細節,他們不知道而已,不過這無關緊要。


    他們隻需要知道。


    那個飛劍邪子有一位道侶,且就在靈墟之中,並且,飛劍邪子在乎他的那位道侶,即可!


    “可是我們要怎麽去尋找?話說回來了,還是那個難題,現在誰也不知道那飛劍邪子在哪裏,我們這些人若是分開,誰遇到了飛劍邪子,不都得死嗎?這樣一來,我們又不知道那飛劍邪子道侶的確切方位,如何能夠找得到?”


    中皇道的一個妖孽說道。


    “禿驢,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出一些力呢?”中皇道的林寒生掃了一眼坐在白刃山西邊方向一直念經的眾多和尚。


    這些和尚自從到來之後,便是一直念叨經文,自稱要普渡死去的師兄弟。


    這些和尚盡皆來自蠻域西部區域,蠻域西部四道,正是以佛道門派為主,這些人中,為首的一個袈裟和尚搖頭道:“無法算,有因果。”


    林寒生眉頭緊皺,中皇道的紅發青年冷笑道:“你們這些禿驢還真是沒有用,自己的師兄弟死了,頭顱都被人摘下來掛在樹上,卻不思報仇,而是在這裏念經超度,可悲可笑!”


    然而無論紅發青年如何破罵,這些禿驢和尚全都不為所動。


    “我可以大致地推算一下。”


    這時,來自北六道的一個其貌不揚的灰袍青年開口說道:“我有一法,可以大概地推算一下,那飛劍邪子道侶所在大致方向。”


    這灰袍青年竟也是一個妖孽級人物,隻是一直不顯山露水,存在感比楊蘭生都要低。


    “北六道的乾坤宗?”


    中皇道林寒生眉頭微微一挑,像是認出了那灰袍青年的來曆。


    “乾坤宗?據說北六道的乾坤宗有著極其古老的推演卜算之法,門下弟子雖少,可是個個都能占卜推算,隻不過卻是不能輕易卜算,否則容易觸碰天機,遭遇禍事,據說乾坤宗的門人稀少,也有著這個原因。”


    “莫非此人是乾坤宗的弟子?”


    灰袍青年朝著眾人拱一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第五顏良,的確來自乾坤宗。”


    眾人訝異,雖然北六道隻比南七道強,整體實力是不如西四道和東三道的,但是北六道的乾坤宗卻是享譽在外,畢竟乾坤宗的弟子,以卜算為名,可測天機乾坤,吉凶禍福,因而交友滿天下,非常之廣。


    故而北部乾坤宗的名氣還是極大的,便是中皇道的妖孽也有所耳聞。


    “需要怎麽做?”


    林寒生朝著第五顏良問道,灰袍青年第五顏良指了指楊蘭生,道:“需要借助你的一口精血。”


    聞言,楊蘭生臉色頓時一變。


    精血可是心頭血,可是十分珍貴的東西,消耗一點就少一點,想要恢複可不容易,這可是會損傷到他的元氣的。


    第五顏良歎道:“在場之中,也就你與那飛劍邪子的道侶接觸過,我隻能憑此大致推算一些,卻也十分勉強,唯一的媒介,便隻能是你的一口精血了,當然,如若你擁有一樣屬於那飛劍邪子道侶的物品,自然是最佳選擇。”


    楊蘭生麵色難看,他自然沒有關於那女子的事物,因而這意味著他隻能用自己的一口精血,借助推衍。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楊蘭生的身上,目光鋒利,而且也沒有人提出要補償他的意思。


    便是南七道的那個與楊蘭生關係不錯的妖孽級人物也不好開口,這是大勢所趨。


    中皇道的妖孽林寒生道:“楊兄,這可是為了斬殺那飛劍邪子,再者此條計策也是你貢獻出來的,不如這樣吧,楊兄你獻出一口精血,我林寒生便當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你若是來中皇道遇到了麻煩,都可以報我林寒生的名字,如何?”


    一個妖孽級人物的人情,而且還是來自中皇道的林寒生的人情,看起來也不算太虧,其餘的人物暗自冷笑。


    林寒生一個虛無縹緲的口頭人情,就想換人家的一口心頭血?


    當然,雖然想是這般想,但實際上他們也覺得自己的人情很值錢。


    最終,楊蘭生隻能夠黑著臉獻出了一口心頭血。


    而後,那個來自北部乾坤宗的修士第五顏良以那一口心頭血為媒介,開始了推演卜算之術。


    隻見第五顏良在自己的周圍貼了一張又一張的各色符籙,上麵全都刻畫著詭異的紋路,再者便是各種繁雜重複的印訣。


    隨著第五顏良的施法,那一團漂浮在半空的楊蘭生的精血,逐漸地稀釋,消散,而所在的虛空,卻是悄然地浮現了一個顯得模糊的畫麵。


    寂寥,安靜。


    那裏卻是黑夜!


    靈墟第三區沒有黑夜,隻有陰沉沉的天,但是第三區之外的荒蕪之地卻有黑夜。


    一輪模糊的圓月似乎籠罩在一座高山之巔,那座高山是甚麽模樣也看不清,隻是有明月,有黑夜。


    景象到這裏就結束,而楊蘭生的那一口精血也就此消散了。


    第五顏良同樣也臉色蒼白,顯然這耗費了他不少的功力和代價,“諸位應該都猜到了吧?”


    “應該是在,荒蕪之地,一直往南。”


    眾人紛紛點頭,荒蕪之地,是沒有被探索開發的區域,又或者是本身就沒有什麽價值,再不然就是存在禁地的區域,所以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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