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璿也發現了穀外身影,她冷喝道:“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穀外,陰暗林中走出三個身穿僧袍的身影。他們盡皆身形魁梧,麵帶笑容地走入山穀中。


    “你們是誰?”洪戰戒備地拔出了長劍。


    三人似根本不在乎洪戰,他們的目光全部看向周靜璿,繼而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戒貪/戒嗔/戒癡,見過周靜璿修士。”


    這些天,洪戰也已知曉,修仙者彼此之間多以“修士”相稱。這三名僧人藏頭露尾,恐怕來者不善。


    周靜璿冷聲道:“天龍寺的戒字輩弟子?你們都是真海境?”


    “正是。”為首的戒貪笑道。


    “你們怎知我在這裏的?”周靜璿沉聲問道。


    “十多日前,一座大山坍塌,我等離著並不遠,待我們趕到時,剛巧看到諸位小修士將你從廢墟中挖出來。”戒貪解釋道。


    洪戰和周靜璿盡皆心中一緊,也就是說,這群僧人早就盯上他們了,一直尾隨到此山穀,並且在穀外監視他們十多天了?


    周靜璿站直了身子,冷聲道:“既然認識我,應該知曉我的手段,你們想要和我動手嗎?”


    洪戰瞬間心領神會,傲視著眾僧人,似周靜璿已經恢複到了巔峰,隻要略微出手,就能斬殺眾僧。


    戒貪笑道:“你不用詐我們,你不是中了五妖奇毒嗎?你怎麽動手?”


    “你想死嗎?”周靜璿眼中閃過一股殺意。


    “不用裝了,我們這些天已經審問過幾名平南宗弟子了,要不然我們怎會露麵?你該慶幸,是我們先找到你,若是他們先找到你,可不會與你說這麽多。”戒貪說道。


    周靜璿心中一緊,知道瞞不住了,她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麽?”


    “請你幫個小忙。”戒貪說道。


    “哦?”周靜璿皺眉道。


    “你肉身是中毒無力了,但,你的靈魂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吧,我想請你幫我們取一件東西。”戒貪說道。


    周靜璿神色微凝,繼而似想到了什麽,沉聲問道:“你們找到妖皇遺留的靈寶了?”


    戒貪臉色一沉,但他迅速平靜下來,笑道:“別人都說你智慧過人,果然名不虛傳。”


    周靜璿馬上搖了搖頭道:“島上的每一個靈寶,都有妖王看守,我可幫不了你們。”


    “不用擔心,那處妖王已被家師引走。接下來的事情,對你來說不難。”戒貪說道。


    周靜璿死死盯著戒貪,說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戒貪看了眼洪戰,笑道:“聽說你恩怨分明,從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也不希望救過你命的人,死在你麵前吧?”


    洪戰臉色陰沉,這群僧人要用他的命威脅周靜璿?還真是無恥。


    周靜璿頓時氣得臉色通紅,但倔強的她,對著洪戰說道:“我攔著他們,你快走。”


    旁邊戒嗔、戒癡冷眼盯著洪戰,似隻要洪戰一動,就立刻出手。


    洪戰明白,周靜璿想用魂力幫他拖住三僧一會,但很明顯,三僧不會給機會的。想從三名真海境強者手中脫困,不容易。


    戒貪也笑道:“他可走不掉。而且,為了能讓你幫忙,我們自然要多準備一些人。”


    周靜璿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沉聲道:“你說什麽?”


    就在此刻,穀口又走來二十多名僧人,他們各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正是洪戰的屬下們。


    “你們……”周靜璿驚怒道。


    洪戰也是臉色一沉,他的屬下們居然被一鍋端了?


    嘭的一聲,一群渾身是血的洪戰屬下被丟在地上,他們盡皆傷勢慘重,身上有多處刀傷,但,好在還活著。


    “公子,我等無能。”


    “公子,我們被偷襲了,連逃跑報信都做不到。”


    “他們都是先天境中後期,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


    眾洪戰屬下悲聲說著。


    洪戰臉上的怒氣隱現,但,他還是強忍了下來,扭頭冷冷地看向為首三僧。


    戒貪微笑道:“周修士,你也不希望你的恩人們,因你而死吧?”


    一群僧人手執戒刀,指著洪戰一行,似隻要周靜璿不答應,就立刻下殺手。


    “天龍寺弟子自詡慈悲為懷,你們就是這麽濫殺無辜的嗎?”周靜璿怒聲道。


    戒貪不以為意地道:“這點罪業,我們還是承受得起的。當然,他們死不死,主要是你說了算。”


    周靜璿臉色一陣難看,怨恨地看了一會戒貪,她才深吸口氣道:“放他們走,我跟你們走。”


    戒貪搖了搖頭道:“這可不行,他們在我手中,你才能聽話,我可不想出什麽意外。”


    “你!”周靜璿怒聲道。


    “你放心,我們也不想殺生。一切隻看你的態度,隻要你幫我們取了靈寶,我向你保證,到時定放你們離開。”戒貪笑道。


    周靜璿死死盯著戒貪,她根本不信戒貪的話,但,此刻根本反抗不了。她苦笑地看向洪戰道:“抱歉,連累你們了。”


    洪戰搖了搖頭道:“周仙子不用自責,我們不怪你。既然戒貪說取了靈寶就放我們自由,我們姑且相信一次吧。”


    他給了周靜璿一個要冷靜的眼神,此刻倉促,他沒有任何準備,隻能受製於人,當先爭取有利條件,再等時變。


    周靜璿微微一歎,最終點了點頭。


    戒貪一眼就猜出了洪戰的打算,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隻是不屑地一笑,道:“這就對了嘛,接下來,將你們的儲物法寶交給我們保管。”


    “不可能!”周靜璿眼中一冷道。


    “我可以不封印你們的修為,但,你們總該給我一點誠意吧,你們的儲物法寶中若有威脅到我們的東西怎麽辦?當然,待事成之後,我會歸還你們的。”戒貪說道。


    “你做夢。”周靜璿冷聲道,繼而又道:“你若一味逼人太甚,大不了魚死網破,要不,你可以試試。”


    她明白,所有東西都交給戒貪,他們就再沒有希望了。


    戒貪臉色一陣陰沉,周靜璿的儲物手鐲必須要扣押,他可不想栽在周靜璿手中,但,他又急需周靜璿配合,不想談崩。


    “這樣吧,其他人的儲物法寶需給我們檢查一番,再歸還他們。但,你的儲物手鐲必須暫存我處。”戒貪語氣堅決道。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他知道周靜璿性格剛烈,若不給周靜璿一點希望,周靜璿定會魚死網破,絕不會配合的。


    周靜璿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卻在此刻,洪戰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丟了過去,冷聲道:“你們打傷我兄弟,是否要給個交代?”。


    戒嗔接過洪戰的儲物袋,檢查了一會後,對戒貪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危險法寶。


    戒貪這才說道:“他們身上的傷又不致命,很快就好了。我們也不會稀罕他們的儲物袋。”


    這時,戒嗔將洪戰的儲物袋丟了回去,同時,又丟出三個儲物袋,那是洪戰賜給眾屬下使用的儲物袋。


    洪戰怒視眾僧人,卻沒有反駁,似在強忍著怒火。


    眾僧人卻不知,洪戰的怒容隻是在麻痹他們,因為洪戰身上可不止一個儲物袋,給眾僧檢查的也隻是最安全的儲物袋罷了。


    眾僧人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轉而都看向周靜璿。


    周靜璿想拒絕,但,洪戰都如此配合了,總不能真的翻臉,讓洪戰一行馬上身死吧?


    她隻能無奈地摘下儲物手鐲,遞出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接過儲物手鐲,戒貪頓時笑道:“放心,我自然說話算話。容你們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出發。”


    “哼!”周靜璿無奈地一聲冷哼。


    洪戰迅速取出一些草藥給屬下們敷上,半個時辰的修養,雖沒能讓眾人傷勢大好,但,也勉強能夠相互攙扶著行走了。


    半個時辰後,一群僧人呈包圍形態,看押著周靜璿和洪戰一行,緩緩走入密林中。


    途中遇到一些妖獸和路人,但,在眾僧人的出手下,一路也有驚無險。


    走了數日,眾人走到一條寬闊的大河處,大河滔滔,奔騰不息。河邊有一座霧氣彌漫的高山,望之朦朦朧朧,極為神秘。


    “到了,就在此山上。”戒貪說道。


    這時,林中跳出十多名僧人,他們見戒貪等人歸來,紛紛露麵行禮,稟報著這裏的情況。


    了解最近這裏並無異樣,戒貪就帶著眾人一起爬上了山,在山上的峭壁處,有著一個巨大的山洞,戒貪隻留兩名弟子在外盯著,就帶著所有人踏入其中。


    洞內極為幽暗,隱約看見洞內深處有一個畫滿符文的祭壇,祭壇中心插著一柄刀,隻露出一個刀柄。


    眾人見到刀柄的瞬間,心頭猛地一顫。


    “公子,那柄刀讓我感覺頭皮發麻,我有種想逃跑的感覺。”


    “我感覺那柄刀懸在我腦袋上,我腿都軟了。”


    “我第一次知道,看一柄刀,會有心驚肉跳的恐懼感。”


    ……


    洪戰屬下們的傷勢好了一些,但依舊行動不便,不斷描述著此刻的恐懼。


    洪戰並未感到強烈的不適,甚至,他還產生了一股莫名的親近感,這是怎麽回事?


    周靜璿皺眉道:“殺意衝天?好厲害的刀!”


    戒貪點了點頭道:“靈寶就是這柄刀,祭壇陣法催發了它自帶的鎮魂殺意。越往裏麵走,鎮魂殺意越重,我們的魂力不夠,擋不住這股鎮魂殺意,無法靠近它,接下來,需要你幫我們拔出它,待它脫離祭壇,鎮魂殺意就會收斂了。”


    周靜璿問道:“既然是祭壇問題,不靠近不就好了?用繩索,禦劍術,不能拔取此刀嗎?或者,毀了祭壇也行啊。”


    戒貪搖了搖頭道:“若如此簡單,何須你出手?若非人親自走上祭壇拔刀,任何外物靠近,祭壇都會立刻反噬攻擊的。所以,隻能勞煩你了。”


    周靜璿皺眉思索。


    洪戰看了看山洞四周,陡然有了主意,他這一路,一直在找著反擊的機會,此刻,終於找到了。


    洪戰馬上對周靜璿道:“我覺得他們定有隱瞞,可能是故意引你去送死。”


    眾僧人臉色一沉,冷冷地看向洪戰。


    洪戰一把拉住周靜璿的手道:“周仙子,此刀有問題,你不能去送死。你以魂力震懾他們,我們闖出去。山下有奔騰的大河,我帶你一起跳下去,或有逃生機會。”


    “放肆!”眾僧人迅速堵住洞口,拔出戒刀,指向洪戰怒喝道。


    周靜璿驟然被男人拉住手,也一陣措手不及,本能羞惱地想甩開洪戰的手,但,下一刻,她感到掌心多出一物,是洪戰故意偷偷塞給她的?


    她心領神會,撥開洪戰手時,握緊了掌心之物,道:“我的魂力震懾不了他們所有人,我們走不掉的,事已至此,容不得我們再反悔了。”


    緊接著,她又對戒貪道:“我希望你們說話算話,待我拔出此刀,就放我等離開。”


    戒貪馬上假意笑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周靜璿這才點了點頭,繼而安慰洪戰道:“等我。”


    “唉!”洪戰似無奈地一聲長歎。


    同時,他給周靜璿一個肯定的眼神,似在告知周靜璿,他已有破局之法,隻要周靜璿配合得當,他就能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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