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角叢林陸山民從指縫中溜走讓薛涼感受到人生中第一次恥辱,隨著陸山民到江州家門口再三挑釁,這種恥辱成倍的疊加,讓薛涼一刻也不得安生。


    振威武館的百年招牌被拆,薛東進了監獄,薛平毀了容,龍雲被殺,劫殺案讓薛家被動,擂台上被逼平,市政府門口的挑釁,剛才酒桌上的羞辱。


    這一拳打出了長久以來快憋出內傷的怨氣,打出了一雪恥辱的暢快淋漓。


    薛涼氣勢如虹,血脈噴張。趁勢一腳猛踏向陸山民腹部。


    陸山民就地翻滾躲開,木板搭建的舞台地板哢擦一聲被踏出一個洞。薛涼拔腳再踢,掀起漫天木屑。


    陸山民雙手撐地擋住來腿,借力翻滾出去四五米,彈腿起身。薛涼的拳頭轉瞬及到,陸山民胸口再中一拳,悶哼一聲跌跌後退。


    薛涼不容陸山民有半點喘息之機,跨步猛的一拳打向陸山民咽喉。陸山民斜跨擺頭躲開,順勢一拳打在薛涼腋下,薛涼毫不在意,反手一個肘擊再次打在陸山民臉頰上。


    搬山境後期的全力肘擊打在陸山民臉上,猛烈的撞擊聲清晰可聞。


    陸山民在巨大了力量下被橫著打出四五步,眉角流出一抹殷紅的鮮血。


    馮曉蘭情不自禁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臉上滿是擔憂。


    “耿師兄,薛涼這是要打死人的節奏”。說著抬腿朝舞台中央走去。


    耿浩一把拉住馮曉蘭的手臂,“你要幹什麽”?


    馮曉蘭焦急的說道:“耿師兄,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耿浩也有些擔憂,但想了想還是說道:“這麽多人看著,打死陸山民他也活不了。除非他連自己的命也不想要”。


    薛禮並沒有像薛家其他人那樣盲目樂觀,那日陸山民七竅流血的樣子深深的印在他腦海裏,相比於那時的情景,此時陸山民眉角的那一絲鮮血根本算不了什麽。長久以來,薛家哪一次不是有著必勝的把握,結果生生被他給翻了盤。他不相信陸山民會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在這麽多人麵前自找羞辱。


    同樣察覺到不同尋常的還有薛宇,他和薛禮兩人一輩子忙於家族生意經營,少年時學的那點功夫早已生疏。雖然對這個層次的對決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薛涼勝得實在太輕鬆了,他這一輩子商海沉浮見過太多事情,凡是太過容易的事情,後麵必有蹊蹺。


    向問天半眯著眼看著舞台上的對戰,喃喃道:“道一和老黃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可以讓這小子隱藏身上的氣息,內外兼修我見多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海東青冷冷道:“你想知道他的內家拳境界”?


    向問天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內外兼修常常是資質不足的人用來彌補天賦的缺陷,真正的內家天才或者外家天才都不會選擇內外兼修,武道一途本就要花費一生的時間精力,分心兼修是在扼殺天賦,這是武道基本常識”。


    “所以說在你看來他內家拳境界再高也不會太高”。


    “至少不會高過外家境界”。


    海東青冷冷一笑,“所以你覺得陸山民現在的敗績是很正常的現象”。


    向問天眉頭微皺,疑惑的說道:“但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說話間,向問天眉頭一展,半眯著的眼睛猛然睜大。“好狡猾的小


    子,竟然隱藏了境界”!


    海東青滿麵寒霜,“同境界之下,薛涼必死無疑”!


    舞台之上,薛涼爆發出全力打出一拳,正當拳頭立馬要砸在陸山民額頭上的時候,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麵而來。這股氣勢他非常熟悉。搬山境後期,你竟然也踏入了搬山境後期。


    陸山民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隨即手臂如蛟龍出海,後發先至。


    這一拳陸山民是蓄勢待發,渾身肌肉細胞剛才被他死死壓製,此刻如出籠猛虎般發出怒吼。


    兩個拳頭閃電般在空中炸開。


    “哢嚓”!薛涼忍不住啊的一聲尖叫出來,巨大的撞擊力下,手臂傳來骨折的聲音。


    薛涼蹭蹭後退,疼痛、憤怒、驚訝的表情匯聚在一起。“你也踏入了搬山境後期”。


    陸山民雙拳緊握,聲音冷然。“和你一樣,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


    話音一落,一拳猛然砸出。薛涼右臂骨折,隻得慌忙左臂格擋。


    砰,一股巨力襲來,衝擊著他的左臂擊向胸口。


    趁薛涼站立不穩,陸山民一拳打在他的額頭。


    薛涼隻感覺天旋地轉,一時間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黑暗。耳畔隻聽見陸山民的聲音響起。


    “第一拳,為薛家奪了陸家家業”。


    “砰”!一拳打在薛涼腹部。薛涼腹部翻江倒海疼如刀絞,後退三步。


    “第二拳,為金三角叢林千裏追殺”。


    “砰”!一拳打在薛涼胸口。薛涼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後退四步。


    “第三拳,為劫殺案當中死去的十個兄弟”。


    “砰”!一拳打在薛涼肩頭。薛涼左臂脫臼,蹭蹭後退五步,人已是搖搖欲墜。


    陸山民雙眼凶光畢露,每打出一拳氣勢攀升一分,每前進一步渾身殺氣更凝實一分。


    突然的反轉讓所有人猝不及防,剛才替薛涼歡呼呐喊的聲音全都停了下來,整個酒店一層全都安靜得聞可落針,時間和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隻剩下陸山民的喊聲和擊打在薛涼身體上的砰砰聲。


    薛猛眼中精光大盛,渾身肌肉蠕動肉眼可見。


    “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二叔”!!薛猛雙眼通紅。


    薛宇的視線離開舞台,低眉盯著酒杯。“薛涼自幼受到挫折太少,都是你們慣出來的,是時候讓他長長教訓”。


    薛榮也是滿身怒氣,“二哥,薛涼會被打死的”。


    薛宇拿著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打死了更好,打死了陸山民就是謀殺”。


    坐在對麵的薛禮嗬嗬冷笑,“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二哥還真是把這句話演繹得淋淋盡致”。


    薛宇微微閉上眼,不再說話。


    舞台邊上的兩個主持人驚魂未定,直到此刻才明白過來這哪裏是表演節目,這是一場血腥的仇殺。


    女主持人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怯生生的靠近陸山民。


    “先生,你的表演可以結束了”。


    陸山民緩緩回頭,嚇得女主持人驚呼一聲跌坐在地,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眼眶裏看不到眼白,全是充血的血絲。眼珠子更是紅得發亮,像血池中一顆紅得耀眼的珍珠。


    他的麵色鐵青,鼻頭跳動,嘴


    唇開合,露出裏麵顫抖的牙齒。


    他手臂上的肌肉在跳動,青筋像龍蛇一般在皮膚下遊走。


    這是一頭野獸,壓根兒就不是人!


    陸山民沒有理會這位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主持。轉過身,拳頭滴答的滴著汗水。


    “第四拳,為了唐飛”!


    拳頭呼嘯而過,發出呲呲的破空聲,一拳打在薛涼麵門上。


    薛涼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飄出去,在半空中灑下一路鮮血,重重的砸在舞台正中央。


    台下的人群神態各異,有的恐懼,有的憤恨,有的驚訝。沒有人想到一個節目為演變成一場血腥鬥毆,沒有人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沒有人想到有人在薛氏集團的團拜會上敢把不可一世的薛家二公子打成一條死狗,更加沒人想到陸山民會毫無底線規矩到這種程度。


    薛涼趴在舞台正中央,鮮血沿著嘴角汩汩流出,兩臂盡管一隻脫臼一隻骨折,仍然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臉上,死死把他踩在地上,盡管他雙腿用盡全身力氣蹬踏也移動不了分毫。此刻的薛涼像極了一條斷頭的鱔魚,絕望無力的扭擺著身軀。


    陸山民像一尊來自地獄的殺神,抬頭仰望,俯視眾生。


    “我姓陸,名山民”!


    “到江州隻有一個目的”!


    “拆了薛氏集團”!


    “滅了薛家人”!


    薛猛一雙虎目盯著台上,正好看見薛涼那張滿是鮮血的臉。渾身的血液在沸騰,呼吸如風箱一樣呼呼作響,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


    薛家人個個義憤填膺躍躍欲試,要不是有薛宇鎮住,早就撲上去把陸山民撕成碎片。


    薛禮苦笑著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場恩怨終究是化解不了了。


    兩道身影快速的跑向舞台,耿浩和馮曉蘭雙雙掏出手槍指著陸山民。


    “陸山民,趕緊放開薛涼”。


    陸山民冷冷的盯著兩人,眼中血光依舊。


    腳下的薛涼腦袋恢複了一絲清明,發出咯咯冷笑,含混不清的喊道:“殺了我,陸山民你有種就殺了我,你今天不殺我,明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馮曉蘭顫巍巍的舉著手槍,陸山民的表情和眼神讓她害怕,害怕得說話都有些顫抖。“陸山民,你、要、冷靜,殺了他、你、就真、成殺人犯了,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耿浩瞄準陸山民的胸口,想到紅鼎國際草坪上兩道深深的鴻溝,他毫不懷疑陸山民隻要用力就能踩碎薛涼腦袋。“有話好好說,你先把腳移開”。


    白鬥狼此時也趕了過來,生怕陸山民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在這裏殺了薛涼無異於同歸於盡。“山民,差不多了”。


    海東青望向舞台中央,臉上浮出一絲紅暈,許久波瀾不驚的內心泛起一絲微微的漣漪。


    向問天早已是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是個瘋子”。


    海東青冷冷一笑,道:“那也是被你們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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