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斤冷冷的盯著劉希夷,“你什麽意思”?


    劉希夷捋了捋長長的白須,嗬嗬一笑,“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這天京城啊,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安全,這個地方集中了全華夏最多的武道高手,也集中了全華夏最聰明的一撥人,這裏不是東海,更不是江州,你們啊,太高估自己了”。


    黃九斤麵色剛毅傲然,“我們從不高估自己,也不會低估敵人,我們隻是在做該做的事情”。


    劉希夷笑冷笑,“在這裏,棋子有可能是執棋者,執棋者也有可能是棋子,紛紛擾擾,別說你們,就連我都看得老眼昏花,很多事情並不是眼睛看到的那麽簡單”。說著指了指心口,“哪怕用心看,也一樣未必看得準”。


    黃九斤冷哼一聲,“妖言惑眾”。


    “嗬嗬”,劉希夷淡淡一笑,:“知道你心性堅定不受蠱惑,不過你早晚會知道我說的是正確的”。


    黃九斤眉頭皺了皺,“金不換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你為什麽會認為在我們手上”?


    “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人,偷雞摸狗不是你們的習慣嗎”。


    劉希夷將白色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背著手,朝公園外走去,“我倒是希望他落在我們手裏,可惜啊”。


    ........


    ........


    韓瑤雙手緊緊抱住椅子,心裏打定主意隻要黑衣人敢過來,就和他拚命。


    不過黑衣人似乎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裏。


    韓瑤沿著牆角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挪動,一雙眼睛謹慎的盯著黑衣人。心裏默默念叨,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回來啦”。


    黑衣人突然想起的聲音嚇得韓瑤趕緊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去,已經離開的小妮子去而複返,正站在不遠處。


    韓瑤心裏一陣感動,繼而又開始擔憂起來,“小妮子,你回來幹什麽,趕緊走”。


    劉妮對韓瑤淺淺的笑了笑,“我怕把你弄丟了山民哥會罵我”。


    黑衣人充滿滄桑感的笑聲再次響起,“一個優秀的殺手有了牽絆就猶如斷了翅膀的蒼鷹,跟我走一趟,我就放了韓家這個小姑娘”。


    “小妮子,別聽他的,我是韓家人,他不敢把我怎麽樣,你趕緊走”。


    黑衣人淡淡的看著小妮子眼中的色彩變幻,笑道:“怎麽,是在考慮和我再打一場嗎,沒有意義的,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不傷你性命”。


    小妮子淡淡看著黑衣人,“我憑什麽相信你”。


    黑衣人嗬嗬一笑,“憑我的境界,憑我這麽大把年紀,你認為我會欺騙一個後輩嗎”。


    “那可不一定,我爺爺就是個最不要臉的騙子”。


    黑衣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你是說道一嗎,這個小道士到確實是個天才,不過你放心,我的年紀比他大,也比他講信用”。


    小妮子腦海急速飛轉,“你真會留活口?你不怕韓家人報複”?


    黑衣人淡淡一笑,“正因為我不想惹得韓家人傾力出動才放她走,正好也可以給韓家人提個醒,讓


    他們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別參與的好。至於怕?嗬嗬,我不怕任何人”。


    小妮子漸漸收斂起氣息,“好,我跟你走”。


    黑色的身影一閃而至,連續兩指封住了小妮子氣海和關元,淡淡道:“別擔心,我隻是怕你逃跑,年輕人腿腳快,在這座大城市裏,我擔心我這個老頭子的腿腳跟不上”。


    韓瑤驚魂未定,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渾身一軟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


    .............


    中年警察正在準備公訴材料的時候,門口響起汽車停下的聲音,兩分鍾後,徐元旦在一個年輕警察的攙扶下走進了公安局。


    “王師兄,他來自首”。


    王昊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指,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給他做份筆錄”。


    說完朝羈押室走去。


    陸山民閑庭信步般走出羈押室,從王昊手上拿過自己的私人物品。


    “謝謝你”。


    “不用謝我,你應該早就胸有成竹”。


    陸山民淡淡的笑了笑,“還是得謝謝你,你從一開始就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王昊尷尬的笑了笑,“但是我卻沒能幫上忙”。


    陸山民拍了拍王昊的肩膀,“王警官,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王昊皺了皺眉,“那人正在審訊室做筆錄,你就不打算追究了嗎”。


    陸山民淡淡道:“不僅我不追究了,奉勸你也別追究了”。說完挑了挑眉頭,做了個你懂得的暗示。


    王昊點了點頭,“我明白,即便我想追究恐怕也沒法追究,在徐元旦來自首之前,上麵打電話馬上就要對你提起公訴”。


    陸山民揮了揮手,“看來是我多嘴了,再見”。


    王昊苦笑了一聲,“我不想再見到你”。


    ........


    ........


    陸山民走出西城區公安局,打開手機看見七八個韓瑤打進來的電話,不禁眉頭緊皺。韓瑤明知道他在公安局接不了電話,還打了這麽多,恐怕出了什麽事。


    趕緊回撥過去,電話裏傳來韓瑤的哭泣聲,“山民,我沒用,我沒保護好小妮子”。


    陸山民心頭一沉,腦袋嗡嗡作響,他不敢相信在城市裏有誰能悄無聲息的抓走小妮子。


    “你在哪裏”?


    “我在府西路”。韓瑤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說道。


    “別害怕,我馬上過來”。


    ........


    ........


    陳北天站在街角的陰影下,看著不遠處蹲在地上抽泣的韓瑤,眉頭微皺。剛才攔住他的墨鏡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冷酷而陰森,與大多數外家高手的氣勢截然不同,不禁讓他想起曾經聽說過的一個人,一個殺人如麻冷酷血腥的人,曾經讓多國特種部隊聞風喪膽的人,隻是那人早在多年前就死在了非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但是他身上的氣勢與傳說中的太像了。


    身後傳來一陣濃烈的氣息,片刻之後,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陳北天轉身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淡淡道:“我隻負責保護


    韓小姐”。


    陸山民臉色鐵青,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看上去並不算太強壯的中年男人。


    “他們是誰”?


    陳北天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山民望向低聲哭泣的韓瑤,“她沒事吧”?


    陳北天淡淡道:“你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她是韓家千金所以才活了下來,換成其他人,早已被滅口”。


    陸山民抬腳朝韓瑤走去,身後再次響起陳北天的聲音,“不要太著急,那個女孩兒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山民腳步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陳北天,“你叫什麽名字”?


    “陳北天,韓家的一個武夫”。


    “隨手就是一個搬山境巔峰,韓家果然氣派”。


    “不,你應該早就感知到,自從你接觸韓小姐之後我才來暗中保護她,之前都是一個搬山境中期初期的人暗中帶隊看護一下就行了,所以我說你是個災難”。


    陸山民冷冷一笑,“你對我這個災難好像並不太討厭”。


    陳北天淡淡道:“文人相輕,武人相惜,我了解你的過去。站在韓家人的角度你確實可恨,站在我私人的角度,我欽佩那些不認命,敢於搏命的人”。說著微微一笑,“跟了你們倆這麽久,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壞人”。


    陸山民沒有再理會陳北天,走向了韓瑤。


    韓瑤見陸山民來了,哇的一聲大聲哭了出來,一頭撲進陸山民懷裏。


    陸山民緊緊擁抱著韓瑤,心裏一陣疼痛,他很理解韓瑤現在的心情,一個從小被保護起來的大家閨秀,還沒走出校門的女孩兒,突然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剛才該是多麽的恐懼,偏偏事後還不能向家裏人求助,又該是多麽的無助。


    陸山民輕輕拍著韓瑤的後背,“好了,好了,沒事了”。


    韓瑤在陸山民懷裏放肆的哭泣,良久之後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小妮子”。


    陸山民柔聲道:“不關你的事,這不怪你”。


    “山民,我們趕快報警”,韓瑤猛的把頭抬起,剛才一陣慌張,竟然沒想起這事。


    陸山民搖了搖頭,不是他不相信警察,突然冒出兩個絕頂高手,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這個層麵的交鋒,哪怕現在報警也絲毫起不到作用。


    “我先送你回去”。


    韓瑤緊緊的抓住陸山民的手,眼裏滿是慌張,“那怎麽辦,小妮子會不會有危險”。


    陸山民攏了攏韓瑤的頭發,“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兒,放心吧,小妮子暫時不會有危險,我會想辦法救她的”。


    一路上,韓瑤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中,喋喋不休的說都是她害了小妮子。陸山民好一陣好言勸慰,才止住了她的哭泣。


    韓瑤今天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晚上又經曆了一場這麽大的變故,早已精疲力竭,在陸山民的安慰和不斷的抽泣聲中沉沉睡去。


    出租車開進天京財大,陸山民給陳薇打了個電話,讓她們寢室的室友在樓下把她背了上去,轉身重新上了之前那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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