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幾人蘇醒的地方,兩個士卒還在不停的巡邏。


    他們能聽到裏麵,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巡邏的過程中,紛紛把眼睛瞪大了,還有把耳朵豎起。


    可惜昏黃的燭光,隻能讓他們看清附近的景色,更遠的畫麵,隻能看到一支支燭火。


    除了之前,還能聽到像是過年,煙花一樣的炮竹聲外,現在什麽動靜都聽不見。


    即便心中很好奇,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們在交接之前,依舊不能擅離職守。


    若是被伍長發現,往小了說皮肉之苦,往大了說,被更高級的什長怪罪,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最開始甩著鞭子,充滿戾氣的士卒,先是看了一眼周圍。


    發現沒有伍長的蹤跡,便對著另一個,把錢早早用光的士卒說道:


    “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剛才還能聽到幾聲,劈裏啪啦的聲音,現在什麽動靜都沒有了。”


    當初那名勸解的士卒,也是心虛向著周圍看了一圈,確保伍長不在附近,然後搭話道:


    “誰說不是呢~我們離裏麵太遠了,現在隻能等一會時辰到了,換崗的時候詢問一下,其他的兄弟了。”


    這名士卒說著突然歎了一口氣:“唉~有點後悔了。”


    甩鞭子的士卒,連忙問道:“你後悔什麽?”


    “我有點後悔,之前沒有趁機,玩上一把,現在火有點上來了。”


    說著對另一名士卒,扭了扭自己的屁股,讓他看看自己的身下。


    “哈哈~誰讓你勸我,依我之見你之前就應該,先爽上一把,反正也不會出事。”


    聽到甩鞭子的士卒的話,最開始勸解的也連忙點頭認同:“我這不是,生怕你把人打出事,一時間給忘了嘛~”


    “哈哈~你活該。”


    就在兩人互相說話的功夫。


    白玉快速向著外麵掠過,很快就經過眾人剛剛醒來的地方。


    距離眾人從這裏醒來,也沒有過去太長時間,遠沒有到達交換巡邏的時候。


    白玉一看,在這裏的兩人,依舊是他們三人,最先醒來的時候,看管這片區域的那兩名士卒。


    畢竟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若是沒有碰到,以白玉的性子也就算了。


    但現在嘛~


    白玉雖然不至於要了他們的性命,但也不會就這麽簡單的放過兩人。


    直接停在兩人的身前。


    白玉出現在兩人身前,笑盈盈的問道:“不知道兩位官爺還記得我嗎?”


    “咦?你是怎麽出現的!”


    聽到白玉說活,還是那個一直拿著鞭子的士卒,反應最快看向白玉,開口質問。


    “哎~從哪來的?我怎麽沒看到,你從哪裏過來?”


    已經把身子掏空的另一名士卒,聽到同伴的說話,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你···你是之前那個,偷懶在這裏休息的賤民?你怎麽又跑過來了?而且還穿著這麽好的衣服。”


    時間也沒有過去多久,這臉上幹淨的士卒,還記得白玉的模樣。


    他的目光上下,不停打量著白玉。


    白玉現在臉上十分幹淨,身上還披著一套,看起來就價值不菲,十分順滑的虎皮大衣,估計能賣不少錢。


    而且也不像,剛開始那般,身體十分虛弱,一時間嬉笑道:“怎麽?你這是偷了哪位大人的衣服,跑我這來自首了?”


    另一個,已經把餉銀花在女人肚皮上士卒,聽到好友這話,也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當即大聲喝道:“大膽賤民!居然敢偷東西!找死!”


    拿鞭子的士卒,見好友心領神會,也是配合著對方,從另一側向著白玉逼近。


    白玉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我隻是想要停下來,給你們打個招呼,順便給點小教訓,竟然就成了小偷。”


    “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你們準備怎麽對付我這個‘小偷’?”


    “少廢話!你識相點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交出來給我們,免得一會打起來,傷了這上好的虎皮。”


    說到虎皮的時候,那持鞭士卒眼中,充滿了貪婪。


    “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會有什麽,新的花招呢,原來就是見財起意。”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們這麽做,趙信靖允許嗎?”


    聽到白玉這麽說,那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士卒,有些一愣反問道:“趙信靖那是誰?”


    “你傻啊!趙信靖就是趙督尉!你小子認識趙督尉?”


    還是持鞭士卒,提醒了自己的好友,臉上也有些驚疑不定。


    畢竟不久之前,白玉還灰頭土臉,看上去營養不良,被打一下就會沒氣。


    這也是他最開始,不敢真的下手的原因。


    明天就要驗收了,伍長最近管的嚴,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碰長官的黴頭。


    但現在這個小子,不光整個人變得精神,並且身上還有一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虎皮。


    還能準確的叫出,自家趙督尉的名號,看上去就好像十分熟悉般。


    很難讓人不去聯想,他是不是有了什麽,神奇的境遇,突然一步登天了。


    “真的假的?他認識趙督尉?”


    剛剛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玉口中趙督尉是誰的士卒,此刻也是有些慌亂。


    趙信靖作為這裏的最高武官。


    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佰長,也隻是趙督尉手下的一個,不出名的小官罷了。


    更別提他們這些,趙督尉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小人物。


    之前他們是沒有往這方麵想,現在仔細看著白玉的樣子。


    明明剛見麵的時候,還是渾身上下灰撲撲的,布滿補丁的麻衣,渾身散發著酸臭味,與普通苦工沒什麽差別。


    現在身上幹淨,穿著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虎皮大衣,尤其是此刻,對方臉上那股自信。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還認識趙督尉!


    這一係列的東西,讓人很難不去懷疑,這個苦工是不是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賜。


    尤其是,駐紮這裏的趙督尉,本身就是那種,喜歡培養人才,隨意提拔的性格。


    完全符合傳聞中,某某人突然得到,曾經帝國大將軍,趙督尉欣賞而提拔的情況。


    他們也曾經做過,這樣的美夢,在某一天突然被趙督尉看重,並且著重培養。


    兩人互相對視,眼中都有些恐懼。


    他們別的不清楚,但他們都知道,如果自己發達了,會怎麽對付那些,曾經辱罵侮辱過自己的人。


    聯想之前,兩人不同的態度,那曾經開口求情的士卒,也許還能活,但自己的話···


    想到這裏,持鞭子的士卒,大步一邁靠近,原本想要與自己組成,直角對夾之勢的好友。


    趁對方心神不寧之際,一把搶奪過長戟。


    持鞭士卒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嘴上大喊著:“騙子!竟敢瞎說趙督尉名號!看我殺掉你這個騙子!”


    說著就雙手握緊長戟,向白玉的脖子猛地刺去。


    白玉看著聽到自己提到趙信靖,而青筋暴起搶過同伴長戟,想要自己命的士卒。


    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有必要這麽大反應嘛?我原本下來,隻是準備給你們一人一個大筆都。”


    “畢竟作為最先碰到的人,雖然嘴臭了點,態度惡劣了點,但你們確實沒有動手,而且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怎麽現在就突然要殺人?”


    麵對這看起來慢到不行,就算讓王根苗來,都能能順利躲過的突刺。


    白玉遊刃有餘,連腳都沒有動,直接就這麽站在原地。


    伸出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捏住戟尖,紋絲不動地停留在,距離自己脖子二十厘米的位置。


    然後繼續說道:“讓我猜猜,你的動機,你是怕我過來來報複你,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


    “準備先給我扣個偷東西的帽子,然後以此來當作借口,直接把我殺掉。”


    “之後再逼迫你旁邊的同伴,對著我的屍體補上幾刀,讓他成為你的同夥。”


    “若是沒人查還好,等有人查,你們兩個人對好口供,咬死是我偷東西,是慌亂之下才誤傷殺死,你原本是這個打算沒錯吧。”


    雖然看起來是白玉在詢問,但他的語氣卻是如此肯定。


    聽到白玉的這些話,那握著長戟,試圖從白玉的手中,搶下來的士卒,臉上出現驚駭之色。


    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打算?你···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名士卒,對上白玉那有些陰沉的目光。


    隻覺得自己碰到了,可以看穿人心的鬼神。


    雙手像是突然摸到,燒紅的鐵塊般,猛地鬆開剛剛還想要搶回的長戟。


    然後快速轉身,想要逃離此處。


    白玉又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士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上方,傳來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


    身體像是有千鈞力壓下,猛地失去重心。


    在臉部即將與大地親密接觸時候,身體又緩了一下,讓他沒有直接摔的頭破血流。


    這士卒的整張臉,都緊緊的貼在地上,臉上的肉都被擠成一個平麵。


    身體的各部位,更是有沉重的壓力,從上方落下,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他的後方,繼續傳來白玉的聲音: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是被趙信靖看重,你這種說法隻會讓趙信靖更加生氣,留給你的下場不會比我,特意來報複你強到哪裏去。”


    站在他身後,慢悠悠走過來的白玉,看著自己手上,那個顯示重字的字符,不由得點了點頭。


    看來那個藏在大地中,天選者的能力,用來對付雜兵,還是很不錯的嘛~


    先是給趴在地上,被重力壓得動彈不得的士卒,丟了一個緩慢恢複字符進去。


    然後白玉對著自己手,用了另一個剛剛生出來的甲字。


    瞬間一個粗糙的,像是小孩子用鐵皮隨意堆積而成,沒有任何美感充滿各種空隙,醜陋的銀白色手套,出現在白玉的左手。


    看著自己這手上,完全稱不上機甲的東西,隻要翻過來,就可能碎開的機甲手套,白玉也是陷入了一陣沉默。


    看來還是自己的認知,太過於膚淺了。


    完全無法支撐自己,複刻出來艾米莉的機甲。


    沒辦法收起來甲字符,把視線放在另一個,已經看呆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士卒的身上。


    看到白玉看向自己,那名好色的士卒,馬上跪在地上,不停地向白玉磕頭:


    “大人求求您,放我過吧!我除了好色,花錢逛窯子外,沒幹過什麽壞事,這件事情都是他的決定,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求求您放過我!”


    這士卒一邊磕頭,一邊向著白玉求情。


    主要是還是白玉這一手,太嚇人了!


    先是空手接下自己好友的長戟襲殺,然後好像神仙般,點出對方的想法。


    最後更是眼神一掃,那想要逃跑的好友,就像是身上落下一個,無形的大石頭,直接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就是仙家手段啊!


    白玉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過去,然後給了對方一個清脆的巴掌。


    倒也沒有太用力,就是會在上麵留下一個紅手印的。


    然後開口對著他說道:“行了起來吧,接下來你把他帶到趙信靖那裏,把你們做過的壞事都交代一遍。”


    “記住要先開口說,是白玉讓你這麽做的,然後把他幹過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最後跟趙信靖說,你我打過巴掌了,那個人我沒有打過,記得把慕容雪和王根苗一起叫來,決定如何處置。”


    “最後你記得告訴他,如果我能回來,以後的士卒還是這種樣子,那你也不用三十年了,我會另找人選。”


    “記住了嗎?”


    被打了一巴掌的士卒,繼續磕頭,並連聲說道:“記住了記住了,您看我說的對不對···”


    然後他便把這段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白玉聽了一遍,發現確實是一字不差,便點點頭說道:“行了你把他拖過去吧,記得路上有人問起,你就說是趙信靖的命令,如果有人有疑問,你可以讓他一起搭手拖著,見到趙信靖一定要提白玉兩個字懂嗎?”


    聽到白玉的囑咐,那好色士卒,也是繼續磕頭說道:“懂了!懂了,仙家您看還有什麽要求嗎?”


    “沒了~就這些,你去做吧。”


    白玉留下這句話,就繼續消失在好色士卒的麵前。


    讓目睹這一切的他,更是連連磕頭。


    等過了一陣,依舊不見白玉的身影,他便起身拖著曾經好友,向著趙信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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