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什麽辦法?你可別告訴我,你要把我開膛破肚!


    別忘了,你剛剛還告訴我,要尊重友善對待他人呢!


    你身為老大,可不能帶頭違反規定!”


    項澤義聽到白玉說他有辦法,嘴裏的話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說個不停。


    項澤義皺起眉頭,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生怕下一刻白玉仗著,自己有治療輕傷的字符,給他來一次掏肚子的談話。


    白玉從感知中,察覺到項澤義後退的步伐,無奈道: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難不成,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克扣下屬的吝嗇鬼?


    我若是真要克扣你東西,怎麽會拿出肉絲?


    不過看在你這麽不想要的份上,以後你的肉絲,我就直接給你免了。


    反正你也不想要。”


    剛剛還對白玉避之不及的項澤義。


    聽到白玉,要直接取消他肉絲的資格,也顧不得再賣乖了。


    項澤義連忙向著白玉跑過去,對著白玉的大腿,就是一個摟住加滑跪。


    “白玉老大!別!哎呦~”


    可讓項澤義意外的是,在他張開雙臂即將摟住,白玉棕麻長褲的大腿時,竟然直接消失了。


    讓項澤義整個人,都抱了個空,導致他失去平衡臉皮落地。


    在地麵上滑出一個長條狀痕跡。


    原本幹淨整潔的衣服上,更是沾滿了大量的灰塵。


    項澤義雙手撐著地,抬起自己的臉,然後也不顧管形象,直接一屁股坐下。


    一邊揉著摩擦生疼的臉,一邊對著不知何時,跑到另一邊站著的白玉抱怨道:


    “白玉老大,你也太不地道了,我不就是耍了點滑。


    就要沒收我後麵的肉絲,更是讓我這張俊臉著地。


    若是破了相,以後找不到老婆,老大你管我啊?!


    不行!為了補償我,老大你必須多給我點治療文字。”


    白玉根本不管項澤義的要價,用著平靜的語氣道:


    “那你可以看看,手上有沒有血,再跟我談賠償的事情。”


    項澤義按照白玉的提示,用手掌在臉上各個角落,都搓了一遍。


    再把手掌攤在眼前,發現上麵竟然沒有一點紅痕,不由得驚訝道:


    “以臉著地急停,竟然一點血都沒出!


    哪怕是以威利的能力,再加上進入天選戰場後的加成,也不可能讓我不受傷啊?


    對了!是肉絲!”


    項澤義頓時抬起頭,用著好像發現親人的目光,死死盯著左邊,讓他摔倒的白玉。


    項澤義臉上神情十分嚴肅,就好像發現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般,然後開口道:


    “白~玉~老~大~小項錯了,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剛才的話,當成個屁給放了吧~”


    項澤義的表情就好像變臉一樣,從嚴肅認真突然變的諂媚。


    一邊說著,一邊挪動著身體,向白玉身旁湊過去,想要再次緊緊抱住白玉的大腿。


    當項澤義即將靠近白玉的時候,白玉的身影,又突然出現在,他剛剛摔倒的位置。


    白玉十分平淡的對項澤義道:


    “你也不用試探了,哪怕你把我吹上天。


    隻要你沒有做事,我就不會給你發獎勵。”


    又準備湊過來,抱住白玉大腿的項澤義頓時一僵,隨後用著迷茫的語氣道:


    “什麽試探?白玉老大,我怎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隻是單純的展示,我對你的仰慕而已。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做就是了。”


    項澤義臉上的表情,就好像一隻嘴饞的小狗,發現漏齒微笑加搖尾巴,並不能得到想要的骨頭般。


    試圖重新維持,自己嚴肅的人設,而重新收起笑容。


    不過項澤義剛嚴肅起來,便又開口問道:


    “我絕對保證老老實實的,那白玉老大,你看我的肉絲,嘿嘿~”


    項澤義的嚴肅,隻是維持了一秒,就再次嬉皮笑臉的詢問。


    白玉見狀無奈道:


    “還是那個標準,有功就賞,無功沒有。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我要繼續為顧柔掠陣了。”


    項澤義聽到白玉不耐煩的語氣,確定不會缺他的肉絲後,連忙笑著應道:


    “沒了~沒了~這次絕對沒了!嘿嘿~”


    白玉聽到項澤義的傻笑,小聲的低喃了一句:


    “當初怎麽沒有看出來,項澤義是一個有才無德的人呢?”


    白玉這聲音雖低,可在他附近的項澤義,卻是聽的清清楚楚,下意識就想張開嘴反駁。


    可項澤義隻是張了張嘴,便又重新閉上了,老老實實的重新站起來。


    不顧自己身上衣物上的灰塵,用著自己缺了一截衣物,小臂漏在外麵的左手,扶著自己下巴。


    看向那從一開始小碎步試探向前,然後逐漸變得大步流星,現在又重新停滯下來,許久未動的顧柔。


    而一直跟項澤義來回拉扯的白玉,低垂下眸子,似乎是看到意料之中的事情,便朗聲對著顧柔喊道:


    “算了吧!顧柔,你就算回來也沒事,我不會因此而責備你!”


    怎料顧柔聽到白玉這話,原本還站在原地,有些微微顫抖的身體,重新平靜下來。


    繼續向著失去行動能力的周吞天,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項澤義見狀撇了撇嘴,有些嫉妒的說道:


    “白玉老大你不公平!按你所說,顧柔都已經違反規定了。


    你不僅不對她進行任何嗬斥,反倒安慰顧柔,讓她放棄。”


    麵對項澤義的質疑聲,白玉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重新安靜下來,並且立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現在的顧柔猶豫歸猶豫,但在這個範圍內,你我的交談和在她身旁說話無異。”


    “對不起!我錯了!白玉你對顧柔的大度,實在是太對了!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請顧柔小姐,務必不要把我這個有才無德的小人,放在心上,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幾乎是在白玉話音剛落,項澤義的大腦,理解出白玉的意思後。


    項澤義便立刻開口,對著顧柔道歉,迅速滑跪承認錯誤。


    項澤義可還記得,他曾經對顧柔做過什麽事情。


    目前從顧柔的態度上看,她還沒有清算此事的打算。


    若是因為這次,項澤義圖一時之快,讓顧柔想關照一下他這個主謀。


    項澤義光是想想,就感覺自己剛到手的保命底牌,可能要離他而去了。


    而麵對項澤義的光速道歉,重新走在路上的顧柔,則是冷哼一聲。


    可隨著顧柔那聲冷哼,這次一直到停在周吞天身前,她都沒有再停下過腳步。


    躺在地上的周吞天,明明已經失去了四肢。


    可現在周吞天,依舊高揚著頭,眯起眼睛看著顧柔。


    周吞天嘴角撇了撇,用著不以為意的語氣,對顧柔說道:


    “明明不是我的對手,偏偏要過來,再次品嚐一下失敗的味道。


    我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人,為什麽要站在該死的白···”


    顧柔一開始,還是安安靜靜地,聽周吞天放狠話。


    麵對周吞天的嘲諷,顧柔讓雜亂頭發遮住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可當顧柔,聽到周吞天用侮辱性的詞語,稱呼白玉的時候。


    一直沒有動靜的她,終於選擇了動手。


    顧柔那秀氣的小拳頭,猛地砸在了周吞天身上,她一直沒有破防的肚子上。


    而這一次,正如顧柔自己所說,她已經適應了周吞天的實力。


    雖然最終的效果,並沒有達到當初,顧柔毆打蕭三保那種程度。


    可這一次,依舊讓周吞天,感受到了撞擊,把他下麵那些,侮辱白玉的言論,給強行打斷。


    周吞天頓了一下後,也沒有繼續嘲諷。


    有著蕭三保、莊武祥的記憶的周吞天。


    腦中立刻浮現關於顧柔的記憶。


    蕭三保的記憶中,第一次跟他勢均力敵,第二次身體好了之後,就把蕭三保打的漫天飛舞。


    在莊武祥的記憶中,第一次還會受到影響,而第二次就已經,把威利一身傷的抓回來了。


    得益於他們的經驗,不斷吸收成長的周吞天,幾乎是立刻猜出了顧柔的能力。


    能無效化,第二次接觸天選者的能力!


    往日裏因為一些小事,就變得喜怒無常的周吞天。


    完全沒有因為顧柔,動手打斷他說話而生氣。


    周吞天反而用著,好像發現世界上僅有一顆,臉盆大小黑珍珠的目光。


    死死盯著讓雜亂幹枯頭發遮住,看不清臉龐的顧柔,輕聲說道:


    “你叫顧柔對吧?我向你道歉,我剛剛說話有點太粗魯了,請你原諒。


    不錯,你確實有進步,而且是很大的進步.


    至少不再像過去那樣,不會把自己震傷了。


    僅僅是這麽短的時間,就有這麽大的進步。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誇讚你才好。


    怎麽樣?有沒有考慮過,來我這邊?


    我給你的東西,絕對不會比白玉少!”


    項澤義得益於威利和肉絲,兩個方麵給他加強的體質。


    即便是在這裏,也能聽清周吞天對顧柔說的話。


    連忙開口對著白玉道:


    “白玉老大!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


    周吞天嘴上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


    他要挖你的牆角!”


    項澤義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沉穩,大呼小叫的對白玉喊到。


    然後繼續義憤填膺的說道:


    “還是當著你的麵!


    這換我,我絕對不能忍!難道白玉老大你能忍?


    你要是真的忍了,那我可真瞧不起你!


    你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


    項澤義小嘴巴巴,說了一大堆。


    完全不弱於剛才,想要招攬顧柔的周吞天。


    白玉麵對激動,不停暗示他反擊的項澤義,則是語氣平淡道:


    “你既然看不下去,那你就替我教訓一下周吞天如何?”


    剛剛還不停鼓動白玉,讓他出手教訓周吞天的項澤義,聽到白玉的回答。


    整個人瞬間冷靜下來,並用靦腆的語氣道:


    “這···不太好吧~


    白玉老大,周吞天撬的是你的牆角,我替你出麵,是不是逾越了?


    再說我這實力,也不足以教訓周吞天啊~”


    項澤義見這事,似乎要落在自己頭上,連忙推脫。


    白玉有些驚奇道:


    “現在你知道逾越了?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再試探我,也不要把我當傻子。


    你不聽,現在繼續試探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逾越呢?


    難不成?我脾氣好,就是你肆意妄為的資本?


    項澤義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三次,你聽懂了嗎。”


    對於白玉來說,你怎麽看我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真的對我實踐。


    白玉上一次提醒項澤義的時候,對方靠裝傻充愣給蒙混過去了。


    白玉也沒有繼續追究,畢竟項澤義算是一個聰明人。


    可讓白玉沒有想到的是,項澤義根本就沒有,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


    仗著白玉平和的性格,以為就算再被揭穿,也不是什麽大事。


    還可以像上次一樣,繼續靠裝傻充愣混過去。


    結果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是踢到了鐵板。


    感受到白玉那表麵平靜,實則不停翻湧,如針紮般刺痛的殺氣。


    剛剛還替白玉義憤填膺的項澤義,此刻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雞。


    項澤義肩膀上,好像壓著一座大山,低垂著頭,額頭上滿是汗水,臉上更是充滿了驚恐。


    事實也如白玉所說,項澤義是個聰明人。


    而聰明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先找到一個,安全的範圍。


    既什麽東西是絕對不可以做,什麽東西是原則上不可以,但實際上可以。


    對於項澤義來說,他就是想通過,對於白玉的試探。


    來摸清那個原則上不可以,但實際上可以,也就是灰色地帶在哪。


    更別說,白玉的性格,比起喜怒無常的周吞天。


    完全是一個最理想的上司。


    就算做了錯事,也可以讓他輕鬆一筆帶過去。


    可讓項澤義沒想到的是,白玉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軟。


    白玉是外圓內方,看起來誰都能捏一把,實際上若是真的觸碰底線。


    白玉絕對不會有任何手下留情。


    就像現在這樣。


    仿佛下一刻,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就會搬家的恐懼,不斷刺激著項澤義。


    項澤義還是頭一次知道,在極度恐懼下,人竟然會像凍住一樣。


    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肌肉,做出任何反應。


    哪怕是見識過白玉出手,理智上也清楚,白玉的強大。


    但都不如,真正麵對白玉時,身體傳來的各種感受來的真切。


    手教冰冷,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甚至連動一下都無法辦到。


    此刻的項澤義,才終於意識到,白玉的恐怖之處。


    同時有些明白了,道士當初為什麽必須,要聚集其他天選者,一起來對抗白玉。


    這完全就不是正常天選者,能夠抵擋的怪物!


    項澤義隻感覺時間都變慢了,好像過了很久。


    那讓他無法動彈,刺痛皮膚的殺氣,才終於消失。


    在白玉撤走殺氣的一瞬間,項澤義就雙腿一軟,再次跪坐在地上。


    “呼~呼~呼~”


    項澤義胸腔劇烈地起伏,大口補充著,從剛才起,便一直不敢呼吸的空氣。


    “這次記住了嗎?”


    白玉那輕飄飄的聲音,再次落到項澤義耳中。


    哪怕項澤義額頭上的汗水,都已經滑落進眼睛,他也沒有先去擦汗。


    而是頭如搗蒜,並且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說道:


    “記住了!記住了!我都記住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讓白玉這麽一嚇,項澤義也沒有心生怨恨。


    沒辦法,人家都提醒過你了。


    對項澤義這種聰明人來說,第一次就應該有所察覺。


    說到底,是因為項澤義意識到白玉的強大,又成了對方的手下,手上還多了兩個保命神器。


    自認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再加上得到白玉的稱讚。


    這麽多的因素,全都疊加起來,讓項澤義骨子裏的驕傲重新抬頭。


    不把一切事物放在眼裏,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以任由他戲耍玩弄。


    這才導致項澤義疏忽大意,根本沒注意到白玉對他的警告。


    不過等項澤義保證完後,還是試探著問道:


    “那白玉老大,你對周吞天招攬顧柔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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