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至尊之體,與莫缺那十具繼承了至尊法的肉身,共鳴呼應。


    “好強!”


    這種呼應讓莫缺清晰感受到了曆代至尊的強大,遠勝於他。


    “我分明也繼承了曆代至尊之法,也將各大肉身都修到了天境,卻遠不及這些至尊強大!”


    莫缺原本以為,當年曆代至尊也未破天道,隻是修到了天道所允許的極限境界。


    他這十具肉身同樣修到了此境,按理應該已經能與各個時代的至尊比肩。


    但此刻看到這十具肉身,他才感受到了差距。


    “自百萬年前,初代至尊之後,天道受到威脅,便不斷試圖壓製世人的境界。”


    幽姬解釋道:“天道所允許的極限,越壓越低,真龍凰鳥那些強大的生靈,難以壓製,便被天道逐一抹殺!”


    “所以越是久遠的至尊,實力便越是強大,到你這一世,同樣是極限境界,但你的實力,與曆代至尊,皆有著不小的差距。”


    莫缺聽完,一陣沉默。


    天地不過一座牢籠,他此刻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真龍和凰鳥這些種族,隻因過於強大,便被天道無情抹殺。


    天地間億萬生靈,無數種族,都必須順應天道規則,方可存活於世。


    “每一代至尊,既為至尊,皆非尋常之輩,十萬年才出一人!”


    幽姬沉聲道:“他們當年雖未能勝天,但又豈會白白死去?”


    幽姬說話間,莫缺也憑著那十具肉身,感受到了十大至尊體內留在的力量。


    他心中動容,瞬間便明白了怎麽回事。


    “縱然身死,曆代至尊還是留下了他們當年的法,藏於其身。”幽姬道:“這也是為什麽,哪怕他們死去,仍能威脅天道,仍要被天衍聖宮,永世鎮壓!”


    這一刻,十位至尊身上,各有不同的地方,發出陣陣耀眼光芒。


    盤古之身,發光的是一身骨骼,每一塊骨都似沉重萬鈞,如可壓垮天地。


    初代至尊,發光的則是其一隻右手,那是他執劍之手,此刻那隻手中如握了一把無形之劍,一劍之威,可開天地。


    還有屍尊、鬼尊、混沌、鵬祖、觀瀾、太虛、幽蓮、仙尊……


    “曆代至尊,都將他們生前之力,凝聚在了某一處,留於後世之人!”


    莫缺無法不為之動容。


    哪怕身死,哪怕自己破不了天道,曆代至尊還是用盡了全力,隻為給後世之人,爭一個勝天的機會。


    “曆代至尊所留,又何止通天古路?”幽姬亦為之肅然,道:“他們將自己畢生所修,都留給了你!”


    莫缺閉上雙眼,心中五味雜陳。


    他喃喃道:“或許,我沒有屬於自己的至尊法,便是為了這一日。”


    至尊之法,獨一無二。


    若是他先有了自己的至尊法,今日,哪怕十大至尊之力重現,或許他也無法使用。


    但正因他雖為至尊,卻無至尊之法,所以他可以繼承每一個至尊所留之法,使得十大至尊之法重現,盡歸他一人之身。


    “轟轟轟!”


    這一刻,不用幽姬再教莫缺如何去做,他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十具肉身,十種至尊法同時運轉,與曆代至尊之體,互相共鳴。


    隨著這種共鳴愈發強烈,十大至尊之身,和莫缺的十具肉身互相吸引,緩緩靠近。


    “攔住他!”玉無塵開口,對天行宮主冷喝。


    “轟隆!”


    四十九道法旨組成的牢籠發出耀眼光芒,將十大至尊隔絕之外,試圖阻止他們與莫缺的十具肉身相合。


    “嗡!”


    但在這一刻,十大至尊之身同時發光,雖在牢籠之外,但卻與莫缺在籠中的十身之力相通。


    牢籠外十大肉身,與牢籠內十個莫缺,體內至尊之法同源,在此刻仿佛沒有什麽可以阻擋。


    “轟隆隆!”


    法旨組成的牢籠在此刻顫動不止,他們可以困住十個莫缺,但此刻加上十大至尊之身,卻令那牢籠不住顫動,似乎隨時可能崩潰。


    “攔不住了!”天行宮主變色道:“過去這些至尊的力量,過於強大!”


    他話音剛落,哢嚓一聲巨響之間,初代至尊肉身所在之處,一枚法旨當先碎裂。


    “劍體!”玉無塵麵寒如霜。


    即便死去,初代至尊的劍體,也最為可怕,一具肉身便如同一把最強的神劍,當先破碎其中一道法旨。


    “哢嚓哢嚓!”


    這座牢籠本為一體,此刻缺口一開,盤古武體所在之處,第二枚法旨很快破碎。


    隨後,其他法旨亦無法繼續抵抗,接連破碎。


    這一方由四十九枚天道法旨組成的牢籠,在此時徹底崩碎。


    “唰唰唰!”


    緊接著,十位至尊的肉身,與莫缺的十大肉身快速接近,他的每一具肉身,都各與一位至尊之體,合二為一。


    “屍道,太虛,觀瀾……”


    當與曆代至尊肉身相合,莫缺隱隱有種感覺,似乎每一代至尊所創的法,都是為了今日。


    正因有屍道之法,所以此刻他能與十大至尊的屍體結合,令其威能重現。


    正因有太虛之法,令他的元神強大無雙,才能同時掌控十具肉身,十種至尊法。


    正因有觀瀾之法,他才能在不到萬年的時間裏,將曆代至尊之法,都修到了天境。


    十種至尊法,各有其用,初代至尊開辟了通天路,方有今日,盤古開辟了另一片天地,才能讓他憑著武道,走到這裏。


    十大至尊法無論少了哪種,他都難以走到這一步。


    “去吧!”


    幽姬立身遠空,開口說道:“破碎定局,擊潰天道,百萬年成敗,盡在此時!”


    唰唰唰!


    隨著幽姬話語落下,十大已死的至尊之身,同時睜開了雙眼。


    十大至尊之身,此刻內裏,卻是莫缺一人之魂。


    “轟!”


    盤古之身最先動起,與莫缺的武道之體融合,一隻大手,伸向虛空。


    巨響之間,一百零八護道人在這隻大手之下,頃刻間有半數直接崩碎,化為無邊煙塵,散入虛空。


    “唳!”


    同一時間,一聲鵬鳴,與莫缺鵬法之身結合的鵬祖之身,身軀巨大,雙翼伸展,可覆蓋一片星空,亦殺向剩下的護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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