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間房子裏透出燈光,裏麵有人在說話:“郭樹,你上不上,你不上我就上了,這個女人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模樣兒不錯,今晚上輪到哥仨值守,成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蓋其,你別忘了,這個女人是那個張曉峰的朋友,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他帶領我們去攻打加工廠,分給了我們那麽多錢,如果是其他人帶隊,還有那待遇麽?”郭樹罵道。


    “他是對我們不錯,但他現在成了堖坎的敵人,雖然我不知道吳堖坎為什麽會派人捉他,但隻要得罪吳堖坎的人,從來都沒有一個好下場,我們還管那麽多幹什麽?”蓋其臉上有了一點不好意思,但語氣還是很堅決。


    “良貼,你的意見呢?”郭樹看到蓋其不想放手,隻好求助另一個人,良貼。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吳堖坎對這個人出現在咱們月宮賭場的來龍去脈查了又查,看他很是生氣的樣子,這個人再有本事,肯定也是死定了,但他必竟對我們有過恩惠,我想,就放過他朋友一馬吧,至於吳堖坎怎麽處理,我們管不著……”良貼同意郭樹的意見。


    “既然都知道這個人死定了,我們還顧忌什麽?你們念舊情是你們的事,但蓋其從未上過這麽有味道的女人,今晚上我是上定了,你們誰也別勸我,別耽誤我辦事,等一會還要帶她去引誘張曉峰上勾呢。”蓋其說著就走向捆綁在屋角的何瑩。


    何瑩被綁了手腳,嘴裏被塞了條毛巾,可是聽得見。


    她聽到這個黑瘦的小個子要太陽她,當下嚇得不停掙紮,嘴裏嗚嗚著發不出聲,頭上冒出了冷汗。


    那個叫蓋其的緬甸人上前一把抓住她,一邊吞咽著口水說:“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忽然,一個懶洋洋,卻很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你死到臨頭了知道嗎?”


    “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來!”明知是張曉峰,但蓋其還是有點僥幸地問著,手上還掏出了手槍。


    但是,蓋其卻感覺到背後有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半邊身子頓時麻了,再也抬不起來。


    郭樹和良貼站在蓋其的身邊,看到張曉峰憑空出現,也嚇了一跳,呆呆傻傻地看著,一時反應不過來。


    張曉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蓋其手中的手槍搶了過來,把保險打開,頂著他的頭,冷冷地說:“咱們才剛剛一起出生入死過,沒想到轉身一點情麵都不給,你太讓我失望了!”


    “張曉峰兄弟,我也隻是執行吳堖坎的命令,沒辦法呀……”蓋其嚇得臉都白了,兩腿直打哆嗦。


    “想欺負我的朋友難道也是吳堖坎的命令?”張曉峰譏笑著問。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蓋其不停求饒。


    “你即然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竅,那就繼續迷吧,不用清醒了……”張曉峰淡淡地說。


    “不……”蓋其哀叫一聲。


    “呯!”


    隨著槍響,蓋其摔倒在地,腿一伸,沒有了動靜!


    郭樹和良貼也被嚇得臉色蒼白,冷汗也冒了出來。


    “你們倆不用怕,我不會殺你們的,我隻殺那些想找死的人……我為吉娜小姐做事,也就是為他堖坎做事,真沒想到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既然他不留我,我也沒必要在他這裏待下去了,你們轉告他,如果他還不死心,我就賠他玩到底!”張曉峰帶著一種傷感的情緒對他二人說。


    然後張曉峰就帶著何瑩離開了那座低矮的民房。


    “吳堖坎這樣子對待他,是不是太過份了?沒有任何證據,就對人家動手,能不讓人心寒?”郭樹看到張曉峰的身影消失後,對著良帖說。


    “是呀,我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吳堖坎的命令又不得不執行,畢竟我們是靠他吃飯的……這些事情就別想了,該想一想今天晚上的事情怎麽樣和他交待吧?”良貼也是搖了搖頭。


    “還能怎麽說?實話實說唄,反正我們倆個沒有做過什麽違背組織的事情。”郭樹無奈地說。


    堖坎那邊一聽說人質被劫走了,馬上把郭樹和良貼叫了過去。


    “你們剛才說,蓋其因為想上那個女人,就被張曉峰槍殺了?”月宮賭場寬大的辦公室裏,堖坎坐在沙發上,吸著雪茄,麵無表情地問。


    “是的,他準備要上的……”良貼補充道。


    “張曉峰是怎麽知道那個地方的?”堖坎皺起了眉。


    “我們不知道……”郭樹很緊張,看到堖坎冷酷無情的臉,心底裏十分害怕。


    “攻打小圍寨麵粉加工廠的時候,他把所繳獲的錢財都分給了你們,你們是不是對他感恩戴德,從而給他通風報信?”堖坎站了起來,把一口雪茄煙吐在了郭樹的臉上。


    “通風報訊是絕對沒有的事,張曉峰說了,他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子對待他……他還說,如果你還針對他,他會和你奉陪到底……”到了這份上,郭樹反而不害怕了,害怕也不管用,堖坎想殺人的時候再求也沒有用。


    “這個人速度之快,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可以說,他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您也別責怪他們了,我相信他們沒有通風報訊。”坐在堖坎身邊一直沉默著的吉娜突然開口。


    “給他打電話前後不到二個小時,他就把人給救出去了,我也願意相信我手下的兄弟不會幹違背我的事情,可是這怎麽解釋?”堖坎惱怒地摸了摸腦門。


    “解釋不了,就把責任推給部下嗎?”吉娜尖銳地說。


    堖坎意外地看了吉娜一眼,吉娜在一般的場合中很少對他提反對意見的,今天是怎麽了?


    吉娜也意識到自己頂撞了堖坎,但她現在心煩意亂,撇了撇嘴,也沒有道歉,隻是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哼,他居然還敢揚言和我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資格和我鬥?吩咐下去,全麵追查他的下落,一旦發現,全力追殺!”堖坎對身後的一個手下說。


    “吳堖坎,這樣做是不是很不妥當?張曉峰他本來對我們沒什麽威脅,這樣子對他,隻能讓我們多了一個敵人而已。”吉娜忍不住又提出了反對意見。


    “沒有什麽不妥當,在這個金三角、湄公河,隻能有我堖坎一個人說了算,他一個外人,才來幾天就把這樣鬧得雞犬不寧,不能讓這種勢頭發展下去……”堖坎固執地說。


    第二天晚上,湄公河兩岸城市的黑道中,流轉出了一張懸賞令,有知道張曉峰下落的獎十萬泰珠,能擊殺他的獎百萬……


    老撾金三角經濟特區,白木棉賭場裏,張曉峰正在和一個前台女服務員聊天,正聊得起勁。


    不想胡三不解風情地大聲嚷嚷:“峰爺,大喜啊,大喜!”


    “什麽大喜?”張曉峰心裏很不爽,媽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泡妞正處於關鍵時刻呢。


    “您自己看!”胡三說著就遞給他一張紙條,就是大其力傳出來的懸賞令。


    “這就是你說的大喜?”張曉峰揚了揚紙條。


    “對啊,一百萬啊,誰能值這麽多錢?”胡三認真地說。


    “我靠!”張曉峰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笑罵道,“這也能大喜,要是我哪一天光榮了,你是不是要放鞭炮呀?”


    胡三摸著屁股,咧著嘴苦笑說:“哪能呢?峰爺您是天山童姥,啊不,南海仙翁……”


    “南海有仙翁嗎?”張曉峰不解地問。


    “是呀,南海有仙翁嗎?……等一下我去查查。”胡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兩人一路說笑來到三樓辦公室,沒有值班的兄弟都在裏麵抽煙,由於是夏天,開著空調,關門閉窗,整個房間煙霧繚繞,讓人都睜不開眼。


    張曉峰罵道:“尼瑪的,你們是不是想燒房子呀?這麽好的牆紙,都被你們熏黑了。——一群敗家子兒!”


    他去打開窗戶,又把房門打開,頓時,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隻好又把門窗關上。


    眾兄弟都不好意思地掐滅了煙頭,一齊用扇子扇著煙霧……


    “行了,別他娘的瞎折騰了,還死不了人。”張曉峰說了一句,然後轉到正題,“大其力堖坎居然給我下戰表,看來我們得給他一點教訓才行……”


    “那今晚上我們就去收拾月宮賭場!”胡三摩拳擦掌。


    “大其力的月宮賭場是堖坎的大本營,人數眾多,我們這麽一點人過去,隻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阿飛冷靜地說。


    “我們又不是去攻占它,隻是去襲擾一下,讓他們長長記住,收斂一點,再說,我們有兩艘快艇,來去自如,不用怕他們。”小毛說。


    “打吧,打不贏我們就跑,我們在的這個地方,是老撾的地界,他堖坎勢力再大,也不敢公然把人馬開過來。”黑子也主張打。


    “打吧,打吧……”其他兄弟都紛紛表態。


    一時間,辦公室裏爭論不休,熱鬧非凡。


    張曉峰沒說話,也隻好拿出一支煙來點上,邊抽邊聽著。


    吵鬧了一會,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齊看向張曉峰。


    張曉峰扔了煙蒂,開門見山地說:“打進月宮賭場,目前我們的力量還遠遠不夠,但是打還是要打,怎麽打?我覺得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比較好,他不是綁架過白木綿賭場的客人嗎?那我們也開快艇在湄公河上埋伏,攔截月宮賭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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