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大學裏,新生已經報到完,而高年級的同學,都已經到校,準備上課了。


    這兩天,張曉峰對認識的人都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尤其對個別女同學,特別進行了徹夜長談,他知道了她的深淺,她也知道了他的長短;普通關係的,該吃飯的也吃了,可是,唯獨沒有看到李仙萍同學,他打電話也打不通。


    李仙萍的家境一般,對讀書比較看重,還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一下命運呢,斷不會如一些官二代富二代那般任性。


    張曉峰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就打的去了她家。


    她家的地址,張曉峰還依稀記得,上次因為她弟弟打架受傷的事情陪她去過一次,回來後得知她家屬於江東市,是江東市和濱海市交界的地方。


    從韓家辭了職,張曉峰才發覺沒車真的不方便,看來不想裝逼不行了,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倒是沒有必要,但現在他事情多,經常跑來跑去,打的已經不太方便了。


    他早上從學校出發,中午已經到了李仙萍家。


    李仙萍的父母看到他出現,激動地抓住張曉峰的手:“我家萍萍有沒有去找過你?”


    張曉峰搖搖頭:“學校開學了,我沒有看到仙萍,放心不下,才跑過來看看的,怎麽會找過我呢?”


    李仙萍的父母一臉失望地鬆了手,哀聲歎氣起來。


    他看到李仙萍父母憔悴無助的麵容,心底裏的擔心應驗了,李仙萍應當出事了。


    “李仙萍呢?”張曉峰例行公式地問。


    “她呀,一放暑假,說到市裏去打暑假工,可是,至今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著了,問了她的一些同學,都沒有看見……”李仙萍的母親傷心地啜泣起來。


    “她失蹤,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張曉峰皺起了眉,女孩子無緣無故地失蹤,問題大了。


    “學校放假幾天就出事了。”她父親低沉地說。


    “報警了嗎?”張曉峰不得不問這種低級的問題。


    “報了。我們現在天天往派出所跑,但每次他們都說正在查正在查……查到什麽時候呀?查了一個多月,一點影子都沒有……”李仙萍的父親氣憤地說,然後抓扯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地蹲在地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


    張曉峰安慰道:“大叔,大嬸,您們放心吧,仙萍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找,找不到的話,我不回學校!”


    “謝謝你!張曉峰是吧?李仙萍經常提起你,希望她還有那個福氣……”李仙萍的媽媽感動地拉著張曉峰,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張曉峰也很傷感,不想再在這裏呆了,太壓抑了,就告辭出來。


    從她家出來,張曉峰在路邊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載客的麵包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江東市街道上。


    現在他兩眼一摸黑,警察蜀黍查了一個多月的案子,都沒有頭緒,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查出來也不現實,他不是福爾摩斯,唯一的線索就是,李仙萍的媽媽說,李仙萍有一個很要好的高中同學郝素素,在市裏一條小街道上的一家發廊工作,叫什麽好再來發屋。


    他一聽這個發廊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麵的東西,好在至少能有個目標,隻好先問問了。


    他在那條街道上走了兩圈,才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好再來發屋。


    好再來三個字是用毛筆寫上去的,整個店麵也就十幾個平方米,兩個鏡子,兩把椅子,鏡子的台麵上放著幾把梳子,靠牆邊一個長沙發,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東西了。


    整個房間,隻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散發出幽暗的光芒,這麽一個地方,冠以發廊的名字,有些侮辱了“發廊”二個名字,裏麵毛都沒有一根,怎麽稱得上發廊呢?


    張曉峰走進去的時候,裏麵居然沒有看到人,就吼了幾嗓子,才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跑出來。


    那個女人媚笑道:“小帥哥,現在還沒開業呀,是不是等晚一會時候再過來?”


    張曉峰看了看她:“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聽說找人,這個女人馬上變了臉。


    “我還沒說要找誰,你怎麽知道沒有?”張曉峰驚呀地問。


    “我說沒有就沒有,我這裏不負責找人,要找人就打110吧。”那個女人冷冷地說。


    “我找郝素素,你別說沒有。”張曉峰有求於人,隻好耐著性子。


    “我說沒有就沒有,你趕緊走吧,我沒空搭理你。”女人下了逐客令。


    張曉峰卻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我見不到郝素素,我是不會走的,你要沒空,你忙去吧。”


    “喲、喲、喲……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於姐我在這條街上混了十來年,還沒有人敢在我的麵前耍賴呢,我看你是皮子癢了是不是?”自稱於姐的女人瞪著一雙淩厲的眼睛,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張曉峰。


    張曉峰翹起腳,拿出一隻煙來,點上,吸了一口,噴在近在咫尺的於姐臉上,微微一笑:“什麽東西都有第一次,就像人的第一次一樣,雖然有點痛,但還是要經曆才會成熟,不是嗎?”


    “你……哼,你等著!”於姐惱怒地轉身出了門。


    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門麵,背後當然得有人罩著,這一點,張曉峰自然清楚,幾個小混混,如今的他,還不放在眼裏。


    果然,幾分鍾過後,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進來了三個染黃毛的青年,個個都是一臉戾氣。


    張曉峰不喜歡這種不打自招的裝束,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壞人似的,就連張龍以前頭上的那一絲絲綠毛,都被張曉峰勒令剪掉了。


    所以,阿飛四海幫的人員,都沒有出現這種七彩顏色,除了黑色。


    “小子,就是你想找事?”當中的一個黃毛喝道。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是小子了?尼瑪的,小屁孩,就敢亂叫別人小子,你媽沒叫你怎麽做人嗎?”張曉峰冷哼道。


    “媽逼的,給我打!”黃毛們聞言大怒,急不可耐就動手了。


    “啪!”


    “嘣……”


    “劈裏叭啦……”


    那個於姐沒有進屋,在外麵聽到房間裏一陣亂響,隻是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她不知經曆了多少,見怪不怪了,等到房間恢複安靜以後,她以為自己叫來的人得手了,就抱著手往裏走,一推門,卻傻了!


    房間裏,她叫過來的那三個黃毛被打得鼻青臉腫,暈倒在地,一動不動。


    張曉峰卻還是原來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吸著煙,麵帶微笑,這個姿勢在於姐出門之前就是這個樣子,似乎他一點都沒有動過。


    “你……你……你把他們怎麽了?”雖然於姐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但出人命的事情還沒有經曆過,現在看到那幾個黃毛沒有了動靜,立馬慌了。


    “沒死,別慌!”張曉峰莞爾一笑,“你還有什麽人沒有叫的,繼續叫,我等著,直到你把方法用盡。”


    聽到人沒有死,於姐明顯鬆了口氣,坐到張曉峰身邊,驚慌地說:“這位兄弟……不,這位老板,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張曉峰斜了她一眼:“我和你有什麽誤會?咱們八杆子都打不著,我和你也不同姓,五百年前也不是一家,我不就是想找郝素素嗎?她人呢?”


    “您想找郝素素呀?她還沒上班,估計還得等她一會兒。”於姐態度變了,似乎才想起張曉峰是來找人的樣子。


    “你是這個發廊的老板娘是吧?你給她打電話,說店裏有急事,讓她快點過來。”張曉峰淡淡地說。


    “好、好、好!我馬上給她打電話。”於姐說著就當著張曉峰麵,給郝素素打電話,“素素嗎?……你馬上過來,有貴客!”


    張曉峰望了望躺在地上依然暈迷不醒的那三個黃毛,笑道:“事情本來就是這麽簡單,你鬧這麽一出,躺幾個人在屋裏,你才覺得舒服嗎?膈應不?”


    於姐的臉紅了紅:“我還以為您是來找事的呢。”


    張曉峰把煙頭彈出門外,說:“就你這破地方,有什麽事情值得我找麻煩?”


    “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於姐急忙陪笑,但眼睛還是轉來轉去。


    “我看你這裏是個按摩店吧?等著也是無聊,你幫我按按唄。”張曉峰等了半天,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的,也不是個事。


    “平時都是手底下的小妹在按摩,我怕按得不好……”於姐猶豫著。


    “切,別高姿態好嗎?換個馬甲別人就不認識了你麽?我就不信你沒有做過小妹,放心吧,我一樣開錢,該給多少就給多少,來吧。”張曉峰說。


    “那好吧,您跟我上二樓。”於姐無奈,她見過的人無數,但就是猜不透麵前這個人的來頭。


    張曉峰跟著她來到二樓。


    二樓有幾個小隔間,每個小隔間隻有一鋪小床,床上鋪著潔白的被單,就像醫院的病床似的,窗戶都沒有,隻有房門上麵有一個出氣孔。


    於姐讓張曉峰躺在一個房間的小床上,然後就在他背後輕輕按摩起來。


    按摩一會,張曉峰譏笑道:“你這手法生疏了啊,當老板就不用幹活了嗎?”


    “不好意思,這位老板,本店不是按摩的,是賣的,專門賣快餐,所以,您讓我按摩,確實難為我了。”於姐有些不自然地說。


    “那你就隨便揉吧,給我鬆鬆筋骨就行。”張曉峰從學校出來,找到李仙萍家,又跑到江東市區,是有點腰酸背痛。


    於姐按了一會兒後,那個郝素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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