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解決了戰鬥,醫生和護士來到張曉峰的身前,那醫生擦了擦自己的熊貓眼,感激地說:“這位兄弟,謝謝你出手相救!如果沒有你,我們這下麻煩了……”


    “不用謝我,今晚上你們受委屈了,打電話報警吧。”張曉峰拍了拍手,對於救死扶傷的人,他還是很客氣的。


    “這個……還是算了吧。”那名醫生遲疑地說道。


    “怎麽叫算了呢,這些小混混如果不繩之以法,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發生。社會秩序的維護,人人有責,你們不能怕麻煩而置之不理。”張曉峰正色地說。


    “不瞞兄弟你,我們隻是附近一家民營醫院的工作人員,這幾個醉酒的人一看就是街頭玩命的人,我們惹不起呀。”那醫生為難地說道。


    “怕什麽?有我呢,打!給我打電話報警,我還不信這個邪了,這件事情我管定了。”張曉峰義憤地說,看到這個醫生退縮的樣子,這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社會上各家自掃門前雪的狀況,讓一些不良風氣肆意瘋長,人與人之間少了互助和關愛,多了不少冷漠和無情。這種歪風邪氣可要不得。


    在張曉峰的要求下,那醫生無奈地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十來分鍾,一輛警車就載著一個值班警察和兩個協警來到現場。他們先是隨意地詢問了報警的醫生和護士,了解案情,然後又問了張曉峰的身份。得知他是區長秘書後,馬上工作嚴肅認真了起來。


    當一個協警搜查那幾個倒在地上的醉鬼後,摸出來一些東西,就驚呆了!


    那協警顫抖著說:“鄭警官,鄭警官……”


    “怎麽了?”那個為首的警察轉過身問道。


    “這些……好像是白粉!”那協警緊張地說道。


    “什麽?”那為首的警察急忙跑過去,從那協警手上拿過來仔細瞧了瞧,幾秒鍾後,他就下了命令,“快,把他們都銬起來!”


    那為首的警察因興奮而臉紅,高興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特殊麵粉啊,這可是大案子!


    國家對這東西的打擊可是從來不含糊,這下大發了,即便不能因此而升職,也會得到一大筆獎金的。


    尤其是那兩個協警,身份本來就很尷尬,現在無意之中立了大功,前途光明呀。他們懷著激動的心情,動作飛快地從車上拿來手銬,把那四個人銬好,提進了警車之中。


    “張秘書,麻煩您到我們派出所一趟,我們例行一下公事。”那個警官客氣地搓了搓手。


    “沒問題。”


    如果換作以前,張曉峰根本不願意惹麻煩,但現在不同了,時過境遷,他和這些警察是一家人了,得配合。


    那警官又去找那個醫生和護士們,讓他們也去。於是,一行人兩輛車向附近派出所開去……


    到了轄區小衝圍派出所,那幾個醉酒客完全清醒了,被分別關進了小黑屋。


    張曉峰和那些醫生和護士被做了簡單的筆錄,就被告之,可以走了。


    因為還要對那幾個人進行突審,所以那個為首的鄭警官想讓那輛救護車送張曉峰一程,但張曉峰考慮夜已深,就說不用了。再說,用救護車送他,到時招待所的人怎麽看?也不吉利嘛。


    一個人慢慢地走著,他想找輛的士坐,可是運氣卻不好,好不容易等到的,車上都有人了,沒辦法,走唄。


    走了一會兒,張曉峰發現前麵路口堵了不少摩托車,他轉過身來,看到來的路上也聚了十來人手拿砍刀的小混混。沒錯,就是砍刀!刀鋒在路燈的照耀下,反射出清亮的光芒。


    他從派出所出來前後不到二十分鍾,這些小混混們就把他圍住了,消息的靈敏,動作的快捷,當真令人驚歎。他現在有點懷疑派出所裏麵是不是有人在玩無間道,有內奸。


    後麵回派出所的路被堵死了,往大路倒是寬敞,但血肉之軀根本跑不過機械的家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往旁邊居民樓跑去。


    逃跑怕什麽?話說當年韓信還忍受跨下之辱呢,一個不想惹事的張曉峰,跑跑更健康。


    他進入一條陰暗的小巷,毫無方向地亂鑽,沒多久,他發現自己悲劇了,前後左右都冒出了人影……


    這個位置,是一排排整齊的七、八十年代蓋的五六層樓高的職工老爺樓,房改房。別無選擇之下,他沿著一條樓頂的排水管往上爬去,手腳並用,如獼猴一樣敏捷。


    其中一個小混混看到他爬上了排水管,就用手中的砍刀砍那條排水管,砍得塑料管四分五裂,咚咚直響!可是那傻屌根本不知道,排水管和樹子不一樣,從上往下固定,你把下麵全砍碎了,它也不會倒下來的。


    樓頂沒有圍欄,張曉峰手抓住水泥板,身子一翻,就上到了樓麵。


    他坐下來,拍了拍手,掏出一支煙,慢慢悠悠地吸著,今晚上的事情,尼瑪的,嚇死寶寶了。


    下麵的小混混並沒有走,還圍著那幢樓,而且有人開始用砍刀別那扇大鐵門的鎖子,看來被他們打開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他可以再次報警,讓警察來趕走這幫圍著他轉的蒼蠅,但他不想這麽做。動不動就報警尋求警察蜀黍的幫助,那不是毀了他的光輝形象麽?


    這裏是職工區,不是城中村,樓房與樓房之間少說也有四五米,跳是根本跳不過去的。他所在的樓就成了一座孤島。


    樓房有一個樓梯通往樓頂,那個口子,隻有一扇門的位置。小混混們要是撬開鎖子上到樓頂來抓他,那就得一個一個地上來。那他就等著一個一個的收拾,輕鬆而愉快。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然而,劇情並沒有按照他設計的那樣發展,就在他仰望夜空,搜索哪裏有星星的時候,下麵傳來了激烈的砍殺聲!


    他好奇地往下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張龍那家夥怎麽來了?


    原來,下麵地上和那十幾個混子砍殺的人是張龍和他的兩個小弟,隻見他們用毛巾把鐵管綁在手上,成品字形向人群中衝去……


    鐵管在人群中飛舞,在與砍刀的碰撞聲中濺出一絲絲的火花!


    一馬當先的張龍奮力向前,揮動的鐵管讓擋住他的人手忙腳亂,他見機用左手搶過一把砍刀,又快速向那個失了武器想拚命向後退去的人一刀,砍刀砍在那人的肩膀上!


    “鏗鏘”的一聲,砍在骨頭上的聲音很刺耳,把刀拉回來後鮮血噴了出來,濺了張龍一臉……


    這些小混混們並不是街上那些普通意義上的小混混,個個都是玩命的主,看到見血了,雙方的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紅著眼睛猛衝猛打。


    坐在樓頂上的張曉峰看得興起,又點燃了一枝香煙,一邊吸著,一邊觀看,不時搖頭,不時點頭。


    青春呀,燃燒吧;血液,沸騰起來吧。


    張曉峰看到這充滿激情的場麵,隻有羨慕的份了,如今他的身份已不同,觀念已經不一樣,不能隨意和人拚命。遇到事情,他得考慮劃不劃算,有沒有價值。


    後麵緊緊跟著張龍和他的兩個小弟,以保護張龍為主。


    成吉思汗當年為什麽能一統草原?就是采用這種錐子形的戰術,衝向敵人中軍大帳,擒賊先擒王,隻要對方指揮官一倒,再多的軍隊都勢若破竹……


    張龍沒有了後顧之憂,就一路奮勇向前。現在他清楚了對方的負責人,直衝那人而去。


    那個領頭的小混混看到濺滿血跡的張龍殺到跟前,迎戰了幾刀,發現自己沒有勝算,就虛晃一刀,跳出戰圈,轉身就跑……


    領頭的人一跑,其他也就作了鳥獸散,四處奔逃,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張龍並沒有追,轉過身來對兩名小弟問道:“有沒有受傷?”


    兩名跟著他的小弟累得氣喘籲籲,隻是搖了搖頭。


    這時候,張曉峰也從樓頂上沿原來的排水管下來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說:“怎麽在這裏?”


    張龍扔下手中的砍刀,笑道:“峰爺,我們剛好路過,看到那麽多人圍著你追,所以……”


    張曉峰破天荒地掏出煙來,給他們三個一人一支。


    那兩個小弟激動地伸出雙手拿了,連連說道:“多謝峰爺,多謝峰爺!”


    說真的,社會底層的這些小混混們,吃的是青春飯,誰最敢拚命?十七八歲的毛頭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後果。人一旦上了點年紀,就會有很多顧慮。就算是非洲大草原的頂級掠食者——獅子,麵對勢均力敵的對手,也會小心謹慎,不敢亂來,害怕受傷嘛。


    後來,張曉峰有意識地讓阿飛,胡三,小毛這些人逐步退出江湖,好好做個生意,做富家翁算了。


    想要成為像三爺一樣的江湖大佬,需要很高的天賦和心機,白道和黑道都必須能玩得轉,懂得人性,有情商。可惜,這些人都不具備。以前有張曉峰罩著,後來又請了家世背景強大的曹靈玲做副手,但現在曹靈玲的後台倒了,一個女人也無法支撐。


    因此,像歌舞廳、酒吧這些娛樂場所,慢慢都讓張龍去接手。


    交談中得知,張龍他們三個原來剛從一家酒吧出來,無意中聽到有人出來砍人,他們就尾隨過來看看,沒想到那些人砍的是張曉峰,於是就衝過來救援。


    張曉峰聽完後,就告訴張龍,以後不能再叫他‘峰爺’,要叫‘張秘書’,然後揮了揮手,自個走出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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