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也是恰逢其會,再說,大家也都是為政府辦事,抑惡揚善,理所應當,不能分你的我的事情。”張曉峰淡淡地說。


    “對對!張秘書的理論水平就是高,思想意識也高。”鄭祖勇恭維道。


    隻有那個白亞紅,自始自終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說話。


    客氣一番後,蘇自軒才指著白亞紅對張曉峰說:“張秘書,這位是我認的妹妹,白亞紅,想必你已經認識,我想,她和你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今天就把她一起帶來了。”


    “我和她沒什麽誤會,我們城南區羅區長為了探聽民情,了解民意,設立了個電子信箱,不久前收到了一封實名舉報信,說白亞紅涉嫌詐騙巨額財產,所以我昨天晚上找到她進行了解,如此而已。”張曉峰正色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我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這件事情嘛,我也問過白亞紅,她說隻是她們閨蜜之間鬧了點糾紛,才會讓那個柳冰茹寫了舉報信,這純粹是無中生有嘛,無中生有!”蘇自軒連忙說道。


    “蘇所長認為是無中生有嗎?”張曉峰淡淡地問。


    蘇自軒愣了一下,不過馬上笑道:“有也可,柳冰茹可以走法律程序解決嘛,寫什麽舉報信呢?再說,我這個妹妹也不是體製內的人,出現經濟糾紛,打官司就可以了。”


    他的意思說得明白,就是不要讓張曉峰插手,柳冰茹想告就讓她告好了。


    “蘇所長說得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已經打電話給柳冰茹,讓她收集證據,然後報案,我們的派出所會為她主持公道的。”張曉峰不動聲色。


    “那就好,那就好,來,我們現在就喝酒,其他的事情就不說了。”酒菜來了以後,蘇自軒端起了酒杯。


    他們喝的是茅台,才喝了幾杯,張曉峰馬上覺得不對勁,就說:“我上趟洗手間。”


    進入洗手間,他忍住頭腦的絲絲玄暈,把洗手間那扇鋁合金窗戶強力卸了下來,鑽了出去……


    張曉峰他們所在的那個包間是在二樓,在落下來的時候,他就地一滾,卸掉了大部下墜的力量,爬起來以後,就沿著後麵的小巷往大路邊跌跌撞撞地跑去。


    他一跑動,身上的血液加速循環,更加重了頭暈的感覺,四肢變得無力,腳步虛浮,天旋地轉!


    但他咬牙堅持著,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至於摔倒。又走了一段路以後,上了主幹道,他想攔一輛出租車,不想,身體一時失控,就倒在了綠化帶上……


    說來也巧,韓燕駕車經過這裏,她看到一男子像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就多看了兩眼,不想卻是張曉峰,當下就把車停了下來。


    上次她碰到張曉峰,是因為在外麵惹了禍,被她老爸派警衛抓回家去的路上,而這次剛從家裏出來,準備到酒吧玩一下的,沒想到總是能遇到這家夥。


    “張曉峰,你喝醉酒了嗎?”韓燕上前扶住張曉峰。


    此時張曉峰的臉色已經變得潮紅,喘著粗氣,全身發燙。他虛弱地說:“快帶我離開這裏……”


    韓燕於是費力地把他扶進車裏,上了車,往前開去。


    本來她準備送他回招待所的,但張曉峰躺在後排座上,不斷地**出聲,似乎很痛苦,再說她也隻知道他住在政府招待所,具體的房間不知道,與其麻煩,不如給他開一間房間。


    在路邊一家酒店,韓燕讓保安幫忙把他送進房間。


    進了房間,保安把張曉峰放到床上,然後就走了。


    韓燕來到寬大的席夢思床邊,彎著腰摸了摸他的臉,關心地問:“張曉峰,你還覺得難受嗎?”


    沒想到,張曉峰突然把她抱住,一起滾到了床上!


    韓燕猝不及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張滿是酒味的嘴唇蓋住了,隻覺得一下子眩暈過去,頭腦一片空白……


    張曉峰此時的行為不受大腦控製,讓韓燕猶如落入一隻饑餓的狼嘴裏,毫無反抗之力,又如大海中隨著風雨飄搖的一葉小舟,浮浮沉沉。


    第二天早上,張曉峰醒了過來。他睜開眼,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就使勁搖了搖,就發現躺在身邊的韓燕。


    韓燕睡得很香,他的動靜並沒有影響到她。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以來的點滴記憶,似乎是她帶他回來的,可怎麽變成了這樣?


    半個小時後,韓燕才悠悠醒轉。她發現身邊的張曉峰在看著她,臉紅了紅,輕輕地問:“張曉峰,你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謝謝你。——我的衣服呢?”張曉峰問道。


    “哦,我讓酒店的服務員拿去幹洗了,我現在去問問好了沒。”說完慌裏慌張地掀開被子,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等韓燕拿來衣服,張曉峰圍著一條浴巾,已經在洗手間洗臉刷牙了。


    韓燕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又退出房間。本來她想一走了之,但她有很多話要問他,好奇害死貓,她不得不像一個菲傭一樣,在外麵等著這個主人換衣服。


    良久,張曉峰慢悠悠走出來。


    看到韓燕還等在過道中,就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韓燕壓抑很久的不快如火山般噴了出來:“你問我怎麽在這裏?你忘了是誰救了你,誰照顧你,現在想過河撤橋卸磨殺驢鳥盡弓藏了是吧?有你這樣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狼心狗肺的人嗎?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被嘮嘮叨叨說了那麽多,張曉峰頓時覺得耳朵嗡嗡直響,不就是隨口問一句話麽,反應這麽激烈幹嘛?“你的中文學得不錯,排比句都用上了。”


    韓燕發泄一通,氣喘籲籲地叉著腰瞪著他,似乎還不解恨一般。


    “好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認錯,謝謝你救了我,照顧了我,行了吧?”張曉峰苦笑。


    “哼,好像你還不情願是的,我怎麽會認識你這種人?”韓燕還不領情。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張曉峰隻好摸了摸鼻子。


    “你知道嗎?為了你,昨晚我都沒回家,回去肯定會被我爸關禁閉的,都是因為你。”韓燕撇了撇嘴,態度好一點了。


    “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已經大學畢業,與別人開個房啥的,很正常嘛,你老爸真是閑事管得寬。——他管得那麽嚴,還想不想抱外孫了?”張曉峰笑道。


    “你……我爸可不能讓我隨便和人去開房的,你可別瞎說!”韓燕嗔道。


    “不跟男人開房,可以和女人開房嘛,好了,我還要上班呢,就先走了。改天再專門感謝你。”張曉峰說完就走向電梯。


    “喂,等等我。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樣被人下……那個藥的。”韓燕看到張曉峰一走,才想起來等他的目的。


    “在酒吧裏被人下藥,很正常的。”張曉峰卻無所謂,不願意多說。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算計你的是什麽人,要不要我幫忙?”韓燕輕輕拉了拉他的手。


    “怎麽報仇?難不成也對他們下一次藥?”張曉峰好奇地說。


    “他們?男的女的?”韓燕問。


    “男的。”張曉峰說。


    對這件事情,他也不能發火,更不能追究什麽,他看得清楚,這酒,幾個人都喝了,每個人都是受害者,換句話說,那個蘇自軒想把他變成難兄難弟,變成同流合汙一個戰壕裏的人。


    “男的?”韓燕大驚小怪地驚叫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諷刺地說,“你張曉峰也有今天,都被男人下了藥,沒想到哇,沒想到!你長成如此著急樣,居然還有基友們對你下手?”


    “嗬嗬,男人下藥怎麽了?你的腦袋會不會想問題呀?男人下藥就說明這個男人是基友嗎?”張曉峰有些無語。


    “男人給你下藥,而這個男人又不是基友,他為什麽這麽做?”韓燕愣了愣,有些東西還真超出她的想像。


    “官場遊戲。”張曉峰笑笑,屁股不幹淨的人都希望別人都是髒的。


    “官場遊戲?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別人設計你,然後把美女送到你的懷中,想拍你的醜態,對吧?”韓燕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


    張曉峰回單位上班後,歸納了一些文件,坐了一會,就到紀委信訪室去串門,想和信訪室的張明達主任聊聊。


    這個張明達是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同誌了,他的愛好就是喝茶,他的辦公室的茶具很講究,價值不菲,各種名茶都有。


    “張秘書,你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張明達招呼他坐下來喝茶。


    “張主任,我到這裏來希望能學習一些知識,找到一點共同語言……”張曉峰笑道。


    “嗬嗬,好好好!我老頭子正愁沒人說話呢,來,喝茶。”張明達來了興趣。


    “您這茶很講究呀,雨前龍井?”張曉峰品嚐了一口,讚道。


    “哦,老弟也懂茶?”張明達眼睛亮了起來。


    “不太懂,略知一二而已,趕鴨子上架學習了一點皮毛。”張曉峰老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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