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宜的屍體被發現,運回錦衣衛,喊死者家屬前來。家屬是站在弱勢的這一方,大家都能體諒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因此對他們說話都是和聲細語的。


    裴夫人在錦衣衛裏,還從沒人這麽嚴肅冷漠的和她說過話,她心裏有些慌。


    “來人。”衛青寒道:“去裴府,把夫人的胭脂水粉全部拿來,再把平時伺候夫人梳妝的貼身丫鬟叫來。”


    手下應著去了。


    裴夫人的臉比穿著的孝服還要白。


    謝春曉道:“裴夫人,我看你現在的精神實在不好,要不然的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吧。”


    謝春曉並不憐香惜玉,但是她覺得裴夫人下一刻就要昏倒了。


    昏倒了還要搶救,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當下,謝春曉扶著裴夫人,也不管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強行將人帶走了。


    裴夫人這樣一個貴夫人,對手的保養也是有要求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時擰毛巾都不用自己來,她的一雙手,不可能伸出來光禿禿,那樣是一種失禮。


    也不可能伸出手來,某一根指甲光禿禿,那更奇怪,除非這指甲不小心碰傷了。


    謝春曉強行扶著裴夫人坐下,衛青寒便問:“裴夫人,你的指甲是什麽時候剪掉的?”


    裴夫人有點慌了,但還是強做鎮定。


    “就,就在前天,我得了我家老爺出事的消息之後。”裴夫人說:“女為悅已者容,老爺出了事,我哪有心思再打扮。於是便將指甲剪了……”


    “那我問你,在這之前,你塗的是什麽顏色的指甲?”


    裴夫人支吾道:“我不記得了,我,我這陣子糊裏糊塗的……可能是紅的吧,我有很多顏色,都是丫鬟伺候塗的,我自己也不注意。”


    如果裴夫人什麽都沒想起來,現在處於一個莫名其妙的狀態,一定會說的很清楚。


    一個被冤枉的人,急於解釋。


    而她現在開始含糊遮掩,因為她想起來了。


    謝春曉從證物房將那半截斷裂的指甲給取來了,還有上麵沾著唇印的杯子。


    每個人的指甲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嘴唇也是不一樣的。唇印就像是指紋一樣,雖然提取比對很麻煩,但是可以作數的。


    偏巧了,謝春曉就是這方麵的高手和熟手。


    衛青寒嚴肅問裴夫人:“裴夫人,你可能沒有和錦衣衛打過交道,以為錦衣衛是一個隻會用強權壓迫普通老百姓的機構……”


    裴夫人連連搖頭。


    是不是也不敢說啊。


    衛青寒話鋒一轉:“但你要知道,自從我在錦衣衛,錦衣衛要辦的案子,沒有一樁不能查的水落石出。你的丈夫裴和宜,死在一個叫做茅瑎的屠戶家裏,在他死的時候,現場有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


    衛青寒一邊說,謝春曉一邊看裴夫人的臉色,她覺得裴夫人都快暈過去了。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真的不能幹壞事,稍微一問就撐不住。


    不過裴夫人這也算是倒黴,正好今天撞到了他們。要不然的話,昨晚上他們在百花樓查的要死要活,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沒能想起裴夫人來。


    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起裴夫人來,怎麽也聯係不上,到最後也隻會懷疑裴和宜在外麵有什麽紅顏知己,為裴夫人打抱不平。


    衛青寒就開門見山了:“那個女人,是不是你。”


    裴夫人嘴唇微微翕動:“不,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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