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寫,還一邊說。


    “我跟你說。”謝明知說:“你可別小看我的字,我這也是一字千金的,因為你是我妹妹,這才給你寫。”


    謝春曉:“嗯嗯嗯,嗯嗯嗯。”


    謝明知:“臨摹也是技術活兒,一般人可做不來,我可是下過苦工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衛青寒可請不來我。”


    謝春曉:“嗯嗯嗯,嗯嗯嗯。”


    謝明知嫌棄地看一眼謝春曉。


    “你這兩天是不是水喝少了?憋得慌嗎?”


    謝春曉白了謝明知一眼。


    給你點顏色你開染坊了,差不多得了,再吹要炸了。


    不過吹歸吹,謝明知臨摹的技術確實爐火純青,看了幾眼之後,下筆如有神。


    寫完了吹一吹,謝春曉將紙放在牆上,和牆上刻的字對比了一下,真的是一模一樣。


    在她那個年代,有照相機攝像機,複刻現場文字圖案是很簡單的。但是這個年代就很麻煩了。


    有謝明知這樣一個人工複印機,不用白不用。


    吹幹之後,謝春曉小心地將紙收起來。


    這年代識字的人不多,無論男女。等去王家查一查,看看哪幾個人是識字的,有沒有留下紙條,自然就知道這是誰在求救了。


    將牆上的求救信號臨摹下來之後,兩人關了門出去。


    謝春曉將謝明知又拽回剛才那個院子。


    “哥你看。”謝春曉蹲下身,用樹棍扒拉地上的草:“這裏有一些香灰,不是單純的香灰。這些灰呈現出淡淡的紅褐色,這不是單單的香灰,還摻了血。”


    就是眼下這種情況,分不清是人血還是動物血。


    “血?”謝明知皺眉捏了一點,放在眼前看了看:“什麽祭拜的香要摻血,有點邪門的樣子。”


    謝春曉側臉看他。


    謝明知被看得有點心裏發毛。


    “你看我幹什麽?”


    “嗬嗬。”謝春曉道:“哥,你糊弄別人還行,糊弄我,不是那麽容易吧。你天天搗鼓庫房裏的那些玩意兒,有不少是不知道怎麽來的東西吧?”


    謝明知一瞬間緊張起來。


    要不是這是自己親妹妹,差一點想伸手掐死她。


    “瞎說什麽。”謝明知努力冷靜道:“我是你哥,你怎麽能懷疑我?”


    謝春曉繼續嗬嗬。


    “你要不是我哥,但凡是同父異母的,我都給你送進去吃牢飯了。”


    兄妹倆日常習慣了陰陽怪氣互相懟,從小打架,大了吵架。


    當然是在沒人的時候,但凡有一個外人在,兩人好得跟可以穿一條褲子似的。


    謝明知有點理虧,絲滑轉換話題。


    “我確實在一本古書上,看見過一種用血製香的祭祀法。”謝明知找了個理由:“是為了平息冤魂怒火用的。”


    謝春曉道:“用什麽血?”


    “人血。”


    “誰的?”


    一般這種莫名其妙的儀式,如果要用到血,不外乎人血或者動物血。


    動物血用的多一點,什麽黑狗血,公雞血之類,驅魔辟邪是首選。


    極端一點,用人祭祀。


    要麽是童男童女,要麽是少男少女,要麽特定某個時辰的人。雖然謝春曉也不能理解為什麽他們的血可以驅除邪祟,但反正有這麽一說。


    可是謝明知卻說:“這用的是凶手的血。”


    “啊?”謝春曉很意外。


    “啊什麽?”謝明知道:“血債血償,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謝春曉張了張嘴,被問住了。


    是,凶手血祭死者,聽起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凶手之所以是凶手,就是因為他凶,又怎麽可能因為怕鬼,用自己的血去祭拜死者呢?


    除非出現了第三者。


    一個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的執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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