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劉二被潑醒了,一棍子一棍子的和劉二的慘叫聲又響了起來,一聲比一聲慘。


    衛青寒說:“劉三,你跪著,是想說什麽嗎?”


    劉三一時也不知道想說什麽,心慌意亂,先磕了幾個頭。


    衛青寒說:“這些年,你和劉二跟在劉永逸身邊,殺人放火可能不幹,但是坑蒙拐騙的缺德事情,沒少做吧。”


    比如設局讓師白卉願意做他的外室,這種事情隻要有錢,輕而易舉。


    隻是幾個登徒子的調戲,又在黑燈瞎火的時候,師白卉就算去報官也沒用,根本就抓不住人,也沒有證據指證。


    這種破事兒,劉二六三,怕是沒少做。


    “現在,就是你立功贖罪的機會了。”衛青寒說:“如今這案子是命案,如果你能給官府提供有用的線索和證據,我會考慮從輕發落。”


    都是小廝,都是跑腿的,真正發號施令的人還是劉永逸。衛青寒也而不是非要釘死一個六三。


    從輕發落當然沒問題,本來是死罪,現在改成流放。


    流放三千裏,終身不得回京。這跟死罪差別也不大,還要受更多的罪,但就可以成全衛青寒一諾千金的高貴品德了。


    果然劉三一聽,就有點心動。


    劉永逸挺著急的,但是大庭廣眾,這麽多眼睛看著,他也不能說什麽,隻能幹著急。


    就在這時候,劉二的四十板子打完了,被拖了進來。


    謝春曉雖然是第一次看人挨板子,但挨過板子的人是看見過的。她跟她爹在山水縣裏,嫌疑人挨板子是常規操作。


    劉二現在上半身是水,下半身血跡斑斑,雖然醒著,但已經完全沒有剛進來的精神了。


    雖然他在劉府也隻是個小廝,但是主子身邊最親近的小廝,就是個二主子。跟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一樣,看起來沒什麽地位,隻是個奴才,其實權力大著,不管是後宮得寵的妃嬪,還是前朝的朝臣,能不得罪,都不願意得罪。


    枕邊風,不僅僅是指夫妻之間能說的話。身邊的近侍,那也能吹。


    所以劉二這些年哪裏受過這個罪,四十板子,差點沒要了半條命去。


    衛青寒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現在,可想起什麽了?”


    劉二還挺堅強,雖然挨了四十板子,但是依然咬牙死也不說。


    “大人,小的冤枉啊。”劉二吐出一口血:“小的真的不知道有什麽可以招的,大人,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衛青寒知道了他設局強逼師白卉的事情,可他顯然還不知道。


    劉永逸和劉三有心要告訴他一聲,又不敢當麵給他通氣。生怕被衛青寒拿了把柄,又打一頓。


    到現在為止,他們心裏其實沒數。不知道衛青寒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也不敢亂說話。


    但衛青寒沒給他們喘,息對口供的機會。


    見劉二死也不承認,衛青寒也不著急。


    有時候,人越少,越難審。


    人越多,越好審。


    一個人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說是死,不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咬咬牙,至少能多抗一會兒。


    人多就不一樣了。


    我不說,萬一他說了怎麽辦?他沒說,萬一你說了怎麽辦?


    立功的名額可就一個,隻有第一個。而且,還可以殺雞儆猴。


    最妙的是,劉二劉三這兩個連自己名字都沒有的小廝,連個家人都沒有,要不然的話,就會有更多的顧慮。很多人家,都會把父母兄弟抓在手裏,讓他們互相牽連,不敢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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