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你確定這一地亂七八糟的腳印,真能看出什麽?”


    “我不確定。”謝春曉道:“但是不看怎麽知道沒有呢?”


    之所以任何一個線索都要查,不就是因為,不能確定哪一個是有用的,哪一個是沒有用的嗎?


    誰也沒有前後眼,不能未卜先知,隻能用這種看似愚蠢,其實最可靠的方法來一一篩選。


    仲展鵬點了點頭。


    謝春曉又道:“其實我主要不是想看這個地方的車輪印,我是想看,胡高興的馬車在第一次轉錯彎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情況。”


    他的馬車到了錦衣衛門口,那已經是木已成舟,成了既定事實。如果有凶手,不必在這裏出現。


    一個喝醉的人和兩匹喝醉了的馬,都是不可駕馭的東西,誰也不能指揮。就算是凶手,也不能讓他往東往西,往南往北。


    所以如果凶手對胡高興有什麽指揮路線,或者暗示一類的動作,一定要在他徹底喝醉之前。


    那個時候,胡高興的馬還沒有偏離正確的路線。


    酒可能已經喝下了,但是酒到了胃裏,到散發出來,影響大腦,也還是要一定時間的。


    這是酒,又不是迷,藥,不可能這邊下藥,那邊立刻就生效的。隻可惜沒有人能知道,這個生效的過程,到底有多久。


    兩人一路往前走,終於,到了第一個胡高興應該轉彎,但是沒有轉彎的地方。


    “就是這裏。”謝春曉停下腳步。


    在這個四岔路口,胡高興應該左轉,可是他直行了。


    “仲大哥,你看這裏。”謝春曉指著地麵上的車輪印記:“這裏真的有問題。”


    地麵是黃土地,車輪印記還很清晰,雖然有行人的腳印,但不足以將車輪印完全覆蓋。


    胡高興運送石料的時候雖然不是半夜,可是中午也是人少的時候。


    大部分人都在家吃飯,小部分人在酒樓吃飯。還有些吃飯早的,已經準備午休了。


    謝春曉指的車輪印,有一個稍微的傾斜。


    好像是車子本來要轉彎的,但是臨時又停止了這個動作,改成了直行。


    謝春曉道:“就在這裏,胡高興條件反射要轉彎,但是一動就想了起來,硬生生的改變了行進的方向。或者,馬匹看見了什麽東西,突然改變了方向。”


    等胡高興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過了路口。


    十字路口就是這樣的,有時候一個愣神,就過去了。


    過去了,要是行人還好掉頭,要是走的很快的馬,或者運著很重貨物的馬車,是不那麽好輕易掉頭的。停下起步都要緩衝,掉頭很費事。


    京城裏的路,也是四通八達的,胡高興是京城本地人,又是馬車夫,對各處的路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這個路口完了轉彎,沒關係,下一個路口再轉,也是一樣的。


    所以胡高興但是肯定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隻是沒想到,下一刻,酒意上頭,他就不能控製自己了。


    謝春曉站在馬路中間,四下的看。


    突然,她快步往一邊走去。


    仲展鵬在這一點上對謝春曉是服氣的。


    他聽謝春曉說過,他說自己有一雙與人不同的眼睛,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以前他們還覺得,這是誇張了,要麽,是火眼金睛,要麽,有一雙陰陽眼。


    但後來一次一次的案子中,他確定。這和陰陽眼沒關係,謝春曉就是心細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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